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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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市区是将近30分钟的高速，孙警察开车，舒警察坐在副驾驶，苏瑶陪着小男孩在后座，被带上车的大将军很熟练的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很有出门游玩的兴奋感。
小男孩端坐在苏瑶和大将军之间，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安静的坐着，仿佛不担心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去哪里。
【会晕车吗？】苏瑶问道。（【】内为日语）
小男孩摇摇头，仰头露出个笑容。
苏瑶：【那就好。】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小男孩的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并记录着路线。
孙警察直接停到市区医院停车场，留下‘大将军’守车，他们带着小男孩寻着路找到医院大厅的咨询台。小男孩没有身份证，孙警察拿出他的证件向对方解释了下情况。
很快，在咨询台护士的协助下，他们给小男孩办理了临时挂号卡，挂上了儿科号。
正值是周一的早上，市区医院里的人流不息，不过儿科的患者不算太多，等了四个号就轮到了苏瑶几人。
刚进诊疗室，儿科医生是张熟悉的脸。
“孙队长？”诊疗室里的儿科医生是名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前不久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的灿灿也是在他这里做的身体检查，所以都对彼此的长相有印象。
“李医生，是您啊。那我就放心了。”
孙警察看到里面的‘熟人’，熟练的打着招呼，指了指牵着苏瑶的小男孩，解释对方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儿科医生听完孙警察的说明，扭头和蔼的冲小男孩招招手，“过来，小宝贝，爷爷看下你的情况。”
小男孩看到医生冲他招手的动作，但他听不懂医生的话，询问的看向身侧的苏瑶。
苏瑶赶紧解释：【医生要给你做个检查。】
小男孩懂了，走上前去。
儿科医生听到苏瑶的话，微微一怔，有些惊讶道：“哟，这是个外国娃娃？”
孙警察：“对，所以他听不懂华语，李医生您有什么话可以让小苏帮您翻译。”
儿科医生点头，没想到这人贩子真是胆大，国际友人的小孩都拐卖，现在的人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伸手按住小男孩的胳膊：“这里痛吗？”
小男孩眨眨眼，询问的眼神看向苏瑶。儿科医生顺着小男孩的眼神望过去，眼露恍然，看向苏瑶重新问道：“痛吗？”
一旁的孙警察和舒警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医生二人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苏瑶：“……”
我不痛，真的。
无声的抽抽嘴角，苏瑶低头询问小男孩：【医生问你，这里按着痛吗？】
小男孩听明白了，收回视线冲着医生摇摇头，【不痛。】
苏瑶又看向医生，“他说不痛。”
儿科医生：“哦，那这里痛吗？”
手按在小男孩的身上，眼睛却看向苏瑶。
画面莫名有些好笑。
苏瑶准备继续翻译，小男孩已经聪明的理解了医生的意思，摇着脑袋，声音明亮：【不痛。】
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愣，随后都为小男孩的机灵惊叹。
好伶俐的小孩。
儿科医生反应很快，不再看向苏瑶的眼睛，重新看向小男孩，换了个地方按了按：“痛吗？”
小男孩摇头。
……
很快，儿科医生检查完小男孩的骨头，在病假表上记录着，还不忘跟孙警察几人说着：“骨头我检查着没什么问题，你们把他的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外伤。”
苏瑶刚翻译完医生的意思，小男孩身体一僵，眼睛里流露出明显抗拒的神色。不过，还没等苏瑶安抚，小男孩仿佛自己安抚好自己，老实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裤子也脱了，我看看腿上有没有伤。”
检查完上半身，小男孩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医生的目光又落在小男孩的腿上。
熟悉的抗拒表情重回小男孩的脸上，这回好半天小男孩都没有动作。
明明是个小孩子，不需要顾忌那么多，苏瑶顾及着小男孩和他们还不熟，于是主动提出他们三个出门等待的提议。
小男孩在听到这话后，目光落在眼前的医生身上，脸上抗拒的表情少了很多。
等重新回到诊疗室中，苏瑶他们就听到医生得出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的结论。
“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拍个片子，不过小孩子没有明确的受伤，我们一般不建议拍片子。”
“他身上没有哪里疼痛的地方，如果要拍片子的话，就得拍个全身。”医生解释着。
“一点伤都没有？”孙警察听完不解，难不成不是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的？看着小男孩身上只是乱糟糟，并没有破烂痕迹的衣服，他又猜测：“难不成是走丢了？”没听说镇上谁家嫁/娶了外国人，是来旅游的游客的小孩？
“不过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报警丢了小孩。”留在警局的同事没打电话来，内部系统里也没查到有外国人报警丢小孩的信息。
已经安排同事去联系大使馆，也不知道大使馆那边有没有信息。
这些都要时间。
“那就不用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孙警察也没有犹豫，“小孩没受伤是好事。”
“不过李医生，小孩没有之前的记忆是什么缘故？”孙警察将小男孩除了自己和父母的姓名还记得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忘了，就连他怎么出现在苏瑶家门口的过程都忘了。
“失忆？”听了孙警察的话，李医生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外伤的确是没有，你们要不要拍个脑部ct看看？”
后来孙警察几人还是带着小男孩拍了片子。
拿着小男孩的脑部ct图，李医生凝神看了半晌。ct片子上，小男孩的大脑很正常，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
最后李医生根据孙警察提供的信息猜测道：“可能是小孩年纪太小了，因为被拐走的事情受到了惊吓，应激情绪冲击下，遗忘了让他害怕的事情。也就是被拐走到逃出来的这个过程。”
就像车祸的人忘了自己车祸过程一样。
“至于不记得自己家住在哪里……”李医生停顿了一下。这个停顿让两位警察和苏瑶都紧张起来。
李医生顿了下，有些犹豫的说出了他的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确只记得名字，原本就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父母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毕竟他看起来挺小的。”
“说起来，这个小孩多大？”
孙警察/舒警察：“……”
苏瑶：“……”
“！！”一语惊醒梦中人，因为小男孩的表现，他们好像还真忘了这种可能！
意识到这事，苏瑶立刻低头，对上小男孩看过来的视线，【阵平，还不知道你多大啦？】
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快4岁了。】
快四岁也就三岁多。
这个年纪的小孩还真有可能没记住自己的家庭住址，尤其是他还不懂华语，华国地点也就记不住。若是父母没有意识教育小孩记住自己的联系方式，小孩还真不清楚。
一切都解释的清楚了！
果然，小男孩还是被人贩子拐来的！
孙警察叹了口气。涉及到国际友人，这里面的事情变得复杂很多了，找小男孩家人的事情不能停，他还得跟上头的领导反应一下。
回到停车场，等待在车里的大将军看到苏瑶几人，激动的从窗户缝隙里探出个狗鼻子，‘呼哧呼哧’的喷着鼻息，嘴里‘哼唧’的叫着，尾巴疯狂的摆着。
几人重新坐上车，孙警察并没有立马开车，三人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苏瑶打破了沉默：“现在怎么办？寻找他家人还需要时间，现在要把小男孩安排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孙警察在犹豫的事情。
他们现在所在的市区，虽然叫做市，但也并不是所有基础设施都是齐全的，至少儿童福利院是不存在的，无法把小孩送走，那就只能他们找人收留。
但想想局里其他几人。唯一的女同事就是小舒，而小舒自己还住在单位宿舍，是个单人间，没办法再容纳下第二个人。
他家原本是可以住下的，但他的妻子刚怀孕不久，这是孙警察夫妇二人期盼了好多年的孩子，孙警察长时间在外工作没办法照顾怀孕的妻子，所以妻子已经回到老家接受家里两位老人的照顾。
家里长期没人，根本没办法照顾小孩。
而除了他，其他的都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单身汉。
局里的人都思考了一遍，最后，孙警察将目光落在苏瑶的身上。孙警察硬汉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拜托表情：
“妹妹啊，哥就没拜托过你几件事，但这次真要麻烦你了。”他说。
“主要是你嫂子她现在正在老家，我呢，平日里又经常要到处跑，家里长时间一个人都没有。局里其他几个人都是些单身汉，小舒又自己住在宿舍里……”
剩下的话还没说，但苏瑶已经明白了孙警察的意思。
苏瑶对暂时收留小男孩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想法。虽然她没养过小孩，但这小孩这么乖，应该挺好养。
而且看【阵平】还挺喜欢大将军的，实在不行，就让‘大将军’去哄他。
“行啊，我先收留着他呗。”苏瑶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孙哥，你现在给我当一回司机。既然要收留他，我得给小孩儿买些日用品回去，还要买些衣服。”
“行。”孙警察也应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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