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抬起手放在洛溪的头顶,然后按下去轻轻揉了揉。
洛溪直起身,看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也照样捏了捏vickey的脸颊,撑着椅背前探问已经下车的乔蔓:“乔姐,今晚可以吃桑椹吗?”
“可以。”一甩背包落于肩后,乔蔓应了声。
像是与三五好友外出郊游,日头西斜方回。
星河遍布于夜空,姚乡的夜晚不同于江城,四处弥漫着炽热的烟火气,四五月的春意在夜色里温柔地流溢着,不知怎么勾起了洛溪一点难为外人道的回忆。
她下了车,见陆际远正踏着石阶走进屋内。
背影挺拔高大,走路时喜欢插着兜。和许多年前一模一样。
大学时有定期社会实践,他们组队去郊区的果园助农,那天也是陆际远开车,也是四五月,柳絮飘得满城都是。洛溪过敏了一周,但因为计划已定,不得不全副武装前去。
一张脸捂得只剩两只眼睛,还戴着墨镜。
同行的陆际远室友笑话她是养蜂人,被男生按住了爆锤。和成年人的工作模式不同,大学牲精力充沛得可怕,劳累了一天照样生龙活虎,洛溪看着他为自己出气,笑得在口罩下差点呛到。
陆际远撇下人赶过来给她顺气,手背随劲道凸起青筋,掌心却柔软燥热。
他那样关心专注的侧脸,一双眼只落在自己身上。夕阳肆意妄为地铺洒四方给他做背景,美丽得不像话,尽管如此,还是不敌陆际远好看。
少年人的眼角意气飞扬,往前跑了两步又回来,半蹲在她身前,回头说:“累了吧,我背你。”
暮色映在他的眼中,晚风吹起他的额发,是那样赤诚的少年爱意。
属于同一个人的背影,如今却在眼前渐渐走远。
陆际远一天没和她说话了。
洛溪仰头看了看夜空,觉得星星似乎都没刚才亮了。
*
吃完饭后,她主动留下来帮忙洗碗。收拾完剩余碗碟的陆际远走过来,默不作声地把东西放下。
他挽起袖子,乔蔓说道:“陆际远你别忙了,三餐都是你做的,这边我来吧。”
洛溪没回头,余光里男人原地犹豫了几秒,然后答应了一声,走了。
走了?!
这就……走了?!
她按洗洁精的手一抖,“啪”一下按到了底,落下来一大团。
“……”
眉头狠狠跳了跳,洛溪把惊讶声咽进肚子,迎着乔蔓探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误,新手期。”
“看出来了,不怎么干家务吧?”从乔蔓嘴里听到拉家常,就跟农业频道播放《婚姻调解室》一般惊悚。
偏偏她还继续说了:“早上陆际远说起自己的厨艺精进之路,弄得我也想听听你厨艺稀碎的缘由了。”
洛溪:“?”
“他不是去新东方进修了吗?”女生开了个玩笑,心不在焉地把泡沫揉开。
“他没和你说过吗?”乔蔓很敏锐。
怕是也瞧出她和陆际远的不对劲了。
洛溪却不想谈这个。
“对了乔姐,你还记得上回你和我说的事吗?”
乔蔓:“什么事儿啊?”
“你说我有线索了可以来找你。”
“我说过吗?”女人装死。
洛溪转头,对上她笑着的眼,写着两个字:狡黠。
“你故意的吧?”洛溪苦笑,“别逗我了乔姐。”
“不逗你了,晚上忙完来我房间吧。”
洗漱完毕,洛溪走到楼梯口扒着栏杆朝下望了眼。方铭和阿豪找到了客栈里的游戏手柄,正在打游戏,陆际远斜躺在旁边看手机,一手撑着头,长腿架在方铭怀里。
其乐融融的画面。
再往外看,vickey独自一人在廊檐下看月亮。
没有乔蔓的身影,看来在房间里。
她悄摸摸爬了一层楼,敲了敲门。
四楼只有乔蔓住,洛溪不敢敲太大声,第三声时门内才有人应答。
“来了。”
乔蔓打开门,楼下传来阿豪欢呼雀跃的喝彩声,方铭捶着陆际远的腿泄愤,被对方一脚踹下了沙发。
“小远你踹我!”
“踹的就是你。”
洛溪:“……”
“进来吧。”乔蔓说着关上门,热闹顿时熄灭。
房间陈设大差不离,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头发还湿着,洛溪便坐在了椅子上。窗户把夜风送进来抚在发间,她仰起脖子,手顺着耳际往下把湿发拢到一起,晃了晃发尾,水滴洇入毛巾。
房间内的摄像头已经提前被乔蔓盖住,两人都没带麦。
洛溪直起身,开门见山地问:“乔姐,那天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哪一天?”
“山村集中做任务的那一天。”
“集中做任务的时候多了去了。”
“我给林老调香水的那一天。”
“那天我不是和方铭在做香味蜡烛么?哪有功夫去‘看到’什么?”
怎么又在打太极。
洛溪叹了口气,按着额角。在车上睡的那一觉并不能缓解疲劳,洗完澡后反而有些头疼。
乔蔓难道反悔了?
她揉着太阳穴问:“要我直说吗?”
“当然,务必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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