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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疼……”芙蓉山上,血傀师一边给自己的左臂缠纱布,一边在那里鬼哭狼嚎。
圣魔元史有些看不下去了,决战之夜都过去三天了,养了这么长时间的伤,还有什么可喊痛的?
断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痛了!大玄玄磨了磨牙,问道:元史你说,吾的左手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这嘛,大概可能也许……是长不好了。
某本书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血傀师的反应却很强烈,“什么!”
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圣魔元史觉得它幸好没有耳朵,否则非得被血傀师给喊聋了:你激动也没用啊,谁让你长生珠被夺,不足以修复伤势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绮罗生砍得没法恢复了,吾还以为你习惯了呢。
呃,这一刻,冷静下来的虫爷想起了他曾经被绮罗生支配的恐惧,例如就剩一个脑袋躺在草丛里等待拯救什么的……可是,手长不回来,他该怎么办啊?
凉拌呗,元史晃了晃书页。
当初,血傀师刚提出针对殢无伤的计划之时,圣魔元史其实是满怀期待的。乱心、断剑、亡命这三条计策,毒辣至极,布置巧妙,堪称天衣无缝,圣魔元史听了以后还反思了一下自身,它过去对血傀师是不是太严厉了,一天到晚喊着要换掉他,其实这个仆人还蛮靠谱的嘛。
然而,结果呢?三处布局迎来三场惨败,血傀师一夜之间惨亏到底,诸多盟友助力也伤亡殆尽。若不是黑狱的妖书读魂、邪鉴照阴及时来援,血傀师怕是连命都丢了。可人虽没死,恶鬼三凶却尽数遗落,还让正道众人缴获了鬼言和鬼手,圣魔元史怎能不失望。它不但失望,简直是绝望。圣魔之仆啊,吾要你何用?!
血傀师并不知晓圣魔元史已经打算放弃他了,还在那里恶狠狠地想着将来如何报复天踦爵、殢无伤、绮罗生一干人呢。就在这时,朗朗诗号骤然响起,一道白衣身影突兀降临芙蓉山,“天风送夜客,故情岂相陌。长缨拂剑胆,为君舍青魄。”
竟是烽火鉴兵台天雅阁之主君舍魄到来!
这段时间,拜秦假仙在江湖上多方宣传所赐,某只血加屎在苦境可谓恶名远扬。天雅阁主表情严肃,亲身前来芙蓉山,显然不是来感谢他提供天器春秋剑促成名器观论会的,倒更像是来问罪的。君舍魄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出因由,他此来只为一事,“不知鉴兵台遗失的流火阳铁何在?”
哦,这东西吾知道。血傀师桀桀一笑,这流火阳铁本是意琦行不知从何处捡来的,原本是要用来自行铸剑的,结果剑还没来的及铸,阳铁便被逃出囹圄的迷眼乾闼给偷了,之后辗转落到了他的手里。看君舍魄如此着急的模样,此物必然干系重大,说不定他能借此胁迫鉴兵台为他所用……
想到兴奋处,虫爷不由摸向衣袖,想要翻出阳铁来谈条件。结果,翻啊翻,翻啊翻,两只衣袖翻了好几遍……我阳铁呢?!
大玄玄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他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是新换的,之前那件旧的在决战之夜天踦爵自爆马甲怒火烧尽九重天的时候被点着了,等他逃回芙蓉山时,衣袖里的东西早就丢没了。
血傀师:……要不咱俩一起去横山找找?
“你确定你把阳铁掉在横山了?”
君舍魄皱了皱眉。
血傀师:……
他不确定啊!那一天他担心被正道群侠追上,东跑西颠绕着苦境足足转了三圈,确保把人都甩开了才敢回的家,鬼知道那流火阳铁是什么时候丢的,又丢到哪里去了……
阁主大人脸都青了,那可是【哔——】的重要配件啊,你居然连丢哪儿都不知道?!
血傀师虽然很想知道这个被强行消音的【哔——】是个什么东西,但他更想吐槽啦,既然那个流火阳铁重要如斯,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它搞丢落到意琦行手里啊!当然,这种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眼见气急败坏的君舍魄要拔剑捅人,虫爷连忙求助某本书:元史,你知道流火阳铁现在在哪里吗?
圣魔元史装糊涂:不知道,要找东西自己去公开亭贴寻物启事去。
这是闹性子的时候吗?!知道断了手的自己打不过天雅阁主,血傀师急忙转移话题,“停!弄丢阳铁是吾的不对,吾愿意为你提供一条讯息来弥补过失。”
君舍魄勉强压下了额头的青筋,也行吧,反正就算捅了你流火阳铁也找不回来。他还剑入鞘,问道:“吾需要你告知吾一个名字。”
虫爷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下文了……这就完了?身高体重年龄性别职业爱好呢?
没有,你不是以洞察他人心思闻名吗,何须吾再多言。君舍魄皱了皱眉,“你若能猜出吾所思所想,自然证明了你之能为,答案也必然合乎吾之心意,那么流火阳铁之事便罢。若你猜不出……”
别别别,血傀师觉得为了生命安全考虑,他就算瞎编也得编出个答案来。眼看着圣魔元史不肯帮忙,道师只能自己心思急转,君舍魄求一个人名,也不知是找来何,但观他皱眉模样多半是要寻仇却不知仇人是谁,那吾便随便报上一个吾的仇人来充数?好,就这么办!
“咳咳,”虫爷轻咳两声,说道:“吾已经有答案了,‘永岁飘零殢无伤’便是吾之答案。”
是他!天雅阁主双目微微眯起,其实他想让血傀师提供的是一个能治好他大哥超轶主的神医的名字,没想到对方给出的答案却是一名剑道巅峰。嗯,这答案看似荒诞,却也入情入理。殢无伤虽不以医闻名,但他那神秘莫测的夺时剑意确实治好过不少人,听闻当年遭弃天帝重创的梵天也被他一瞬治好,说不定真能令大哥复原。
“告辞。”
君舍魄拂袖离开,虫爷也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圣魔元史心中不爽。它自己受限于契约,没办法亲自终结圣魔之仆的性命,本来想借君舍魄之手杀了他的,好另择手下。没想到这两人一通鸡同鸭讲,竟然还让血傀师给猜对答案了,这算是傻人有傻福吗?
————
定禅天上病号多,之前躺倒的一页书还没复原,结果又送来了殢无伤、黑色十九和魔皇质辛三个伤员。
沉迷认爹的两兄弟有他们的义父义母照料,而给剑者上药的自然就是他家白毛小狐狸了。白小九在掌心倒了一些伤药,按在了殢无伤渗血不止的伤口上,笑道:“痛就叫出来,不必收声,大不了吾画一张‘伟哉剑者惨叫图’贴在公开亭上供江湖人士瞻仰。”
“前辈,惨叫要怎么画出来啊?”
站在旁边的殊十二刚插了一句话,就被槐破梦捂住嘴拖出去了,没想到绮罗生却认真地思考起来,“也是,叫声什么的的确不好在画上表达,不如改画成‘命大剑者流泪图’好了。”
听到这般调侃,殢无伤也不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吾虽也会流泪,却不曾为自身之痛流过。泪之哀恸过于绝望,对于吾倒嫌奢侈了。”
哼。绮罗生一边绑纱布,一边磨牙:无伤,无伤,名字叫无伤,结果总是弄得一身是伤,你干脆改名叫殢重伤好了。永岁躺床殢重伤,配上白衣上药绮大夫,正好正好。
噗。为查清救走血傀师之人的身份而四处奔走,刚刚赶回定禅天的天踦爵没忍住笑出了声,殢无伤固然常常重伤,你绮罗生也不过半斤八两啊。净琉璃菩萨都告诉劣者了,之前三天你因为伤势未愈不敢上山,非要留在山下拦截闯山之人,直到殢无伤死地拖伤治疗一页书前辈,结果被菩萨一碗蒙汗药放倒,你才敢上来看他的。
白毛小狐狸动了动耳朵,假装没听见素小号的笑声。不管,反正他那天被围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上连血腥味都没有了,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谴责某个还在重伤中的阿兄。
不过……绮罗生眉头微凝,决战已过了三日,殢无伤腰腹处的云戟之伤竟仍是流血不止,这般拖延下去就是先天也会支持不住的。
天踦爵担心的事情则更多,“不知这几日企图硬闯定禅天的都有何人?”
“葬刀会,西疆毒首的部下,还有……天佛原乡的尔善多、苇江渡等诸僧。”
“佛乡?”
天踦爵心中一沉。决战之夜后,为解开天佛原乡对于云沧海之事的误会,他曾特地派屈世途去请疏楼龙宿出面调解,为何佛乡诸僧这几日还会来闯山?再说,被误认杀了云沧海的人明明是绮罗生,佛乡参与阳江畔的围杀还算合情,但硬闯定禅天的做法分明是要对殢无伤不利。嗯,尔善多、苇江渡都曾追随过矩业烽昙,难道他们还不曾放下昔日审座被杀之仇吗?
“唉,贪嗔痴,三毒也。修佛便是要摒弃三毒,可真的能参透红尘者又有几人?”
一页书叹息一声,红尘莽莽,他入江湖这些年渐渐了然了,先天也好,出家也罢,这湖海飘摇的都是些凡人,哪个又能超脱得了?从来只有恩易忘,偏偏都是仇难解啊。
天佛原乡诸僧当初不是不想报仇,只是畏惧三魂归一、实力恢复巅峰的剑者罢了。现在殢无伤因决战之故重伤,绮罗生又与葬刀会、西疆毒首旧恨未解,佛乡有人趁机做手也就不奇怪了。
面对好友们的担忧,殢无伤却是坦然,“天佛原乡之仇,吾自能承担,不劳你们……”忧心。然而最后两字还没说完,剑者便感到伤处一痛,原来是气急败坏的绮罗生按了他伤口一下,直接把他剩余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小狐狸心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劳忧心?吾都快忧心死了!“其余诸事尚且不急,但殢无伤和一页书的伤势却是不能再拖了。”
恰逢这时,当初在烽火鉴兵台上故意献殷勤与意琦行聊得“投缘”的盛华年赶了过来。“吾本是去叫唤渊薮拜会剑宿的,却从他那里得知剑者于决战之时为云戟所伤,这才来探望一二。”
这位至今还未暴露身份的葬刀会圣主当然知晓剑者善观眼相之事,所以他干脆低眉垂目,装似谦虚的样子,始终不与殢无伤对视,“吾与忘巧云戟所属的提颅汗族之人相识,也曾听闻过一些云戟往事。被云戟所伤,极难恢复,需用特制的解药方能让伤口愈合。但在提颅汗族,已多年无人能运使云戟,解药也随之失传了,现在他们族内再无解药留存,恐怕只有开启北疆圣地才能找到此药了。不过这开启之法,如今恐也无人知晓了……”
盛华年当然不是真的好心要救治殢无伤,只是迫于西疆毒首的压力,想借助正道群侠之力开启北疆圣地罢了。葬刀会与西疆毒首算不上结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他从毒首那里借人对付殢无伤和绮罗生,交换的条件便是帮毒首开启北疆圣地,助其取得藏在里面的北疆至宝“一眼留魂”。虽然决战之夜剑者刀者未死,但他从西疆借来的毒耳和天弓留痕却死于非命,为了平息毒首的怒火,他也只能尽点心力,想办法开启北疆圣地了。
世上最能骗人的话语便是真话。果然,在盛华年句句真话的诱导下,正道众人不疑有他,“秦假仙曾于名器观论中,得窥三口兵器之过往今来。据他形容,云戟的意识境中有一幕以戟为钥开启洞门的景象,或许云戟便是打开北疆圣地的关键。可忘巧云戟自邪九世身亡后便不知所踪了……”
“巧了,吾正好知晓云戟所在。”
盛华年侧过身,偷眼打量着剑者的情况。云戟之伤明明难以愈合,这么多日了剑者为何还没有死,难道是天踦爵他们找到了什么能够缓和伤口的办法吗?嗯,算了,他先想办法诱杀绮罗生,至于殢无伤嘛,只要伤势未复原,他总有机会杀之!
“据闻当日有一位风雪一路禅大师路过天涯沦落处,带走了忘巧云戟。他乃是烈武坛九煞之一,这云戟便被其送到烈武坛了。”
“烈武坛吗?”
绮罗生微笑,“既有云戟下落,那便由吾去取回解药吧。”
刀者的反应正中盛华年心意,他背过身去,担心自己不小心露出什么得意的神态被天踦爵和殢无伤发现,急忙告辞离开了。
倒是跛脚少年还有疑虑,“这……还是吾去取药吧。”
天踦爵倒不是不信任刀者,只是阳江一战和近日的闯山之行,葬刀会已摆明了和西疆毒首有所勾结,万一他们再次袭击绮罗生怎么办?不得不防啊。
“诶,血傀师虽暂时退却,但你不是说又有丘山百妖路现世吗?这黑狱看似未与血傀师结盟,却插手横山之战,又与鬼荒地狱变、恶鬼三凶多有牵扯。你繁忙于此事,还有精力去取解药吗?”
绮罗生说的句句在理,天踦爵只能苦笑。牵扯他精力的又何止黑狱,还有伤势一好就要搞事的宙王,与武道七修、奇花八部、恶鬼三凶并称四惊鸿的三机谶,在天之厉死后突然引起霹雳雷霆的战云界,鬼知道为什么要四处树敌没一刻消停的天佛原乡……他确实忙碌不堪,没时间去取药了。
“何况吾外出寻药也能吸引走葬刀会他们的注意力,减少定禅天之敌。”
刀者安抚众人说道:“放心吧,大不了吾带着破梦一起去,这下你们总能安心了吧。”
绮罗生觉得自己的安排还是很巧妙的。目前不需要养伤的正道群侠之中,只有意琦行和圣魔双子战力最强。他之所以选择槐破梦同行,是因为此去取药若遇到敌人难免是一场恶战,殊十二还是有些心软,不如槐破梦杀伐果决。至于为什么不选意琦行同行嘛……一方面是因为绝代剑宿澡雪剑铸炼已到关键时刻,另一方面,谁家还没有个爱吃醋的恋人呢,咳咳。
“就这么决定吧。”
眼见没有更好的取药人选,众人也就不多劝了,倒是殢无伤从怀中取出了熔石递给了绮罗生。白小九接过石头还有些奇怪,这不是无衣师尹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大雾】,平时总看你拿出来把玩,现在给吾做甚?
“此石质地特殊,能容纳许多内息,吾在其中留有三招剑法……”像是“送你防身”这种话,疏冷的剑者实在说不出口,但用意已是昭然。
正因为能容纳内息,所以某个首辅大人才在这石头里塞了神源送你做定情信物啊,结果阿兄你转手就将神源退回,还把石头送给别人。啧啧啧,殢大剑者,你这是在凭本事单身哦。刀者在璞扇的遮掩下笑了个痛快,不过还是将熔石好好地放进怀里,这才带着槐破梦向外走去。
遥遥的,剑者之声依旧传来,“平安归来,你若再受伤,吾不介意剑染江山。”
这个“再”字……绮罗生脚步一顿,吾都这么小心了,你是怎么发现吾曾经受伤的啊?“你的威胁吾记住了,比吾受伤更严重的剑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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