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神兽辛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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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舟想了想，倒了杯水递给敖广。龙是属水的，一看水就高兴，见状敖广欢呼一声，直接把脑袋扎进了杯子里，然后皱着眉退了出来。
沈柏舟纳闷：“不喜欢喝水吗？”
敖广摇摇脑袋：“不是，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全是麒麟那家伙的味道，臭死了！”
有吗？沈柏舟不信邪的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虽然这杯子确实是麒泛流帮忙做的，但是他已经洗过晾干，还用过很多次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呀。
敖广解释道：“先生，你们圣人的鼻子不如我们的好使，我能闻出来，他虽然味道很淡，但确实是有麒麟那家伙的味道，还有点凤凰的味道。嗯，凤凰的味道比麒麟的还要重一点。”
沈柏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个怪他。麒泛流和凤仪没事就在他这里打架，凤凰毛掉了一地，他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把这些羽毛收集起来做了个小型的鸡毛掸子，打扫不了卫生，但是刷个杯子还是很方便的。
敖广没看出来沈柏舟的情绪，只是瞪大了两只眼睛纠结犹豫的看着杯子，最后还是忍不住水的诱惑，低头没一会儿便把一杯子水都喝光了。
=^=嗯，水还是好喝的，虽然那个臭麒麟和臭凤凰的味道很呛鼻。
沈柏舟见状又给他倒了一杯，道：“说起来，为什么你们讨厌圣人？”
敖广舔了舔嘴巴，他还想喝，但那股味道还是很重。敖广心里的两只小龙打来打去，导致他回答沈柏舟的问题就有些心不在焉：“啊？什么圣人？”
沈柏舟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敖广用尾巴卷着沈柏舟的手挠他的下巴——以前他爪子够不到所以根本没挠过这里，被沈柏舟打开新世界以后他就有点上瘾——被挠的舒舒服服的才眯着眼开始思考：“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很多大神兽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和圣人那边来往，小心被抓住当宠物。”
说着，敖广仰头看着沈柏舟：“先生，什么是宠物？”
沈柏舟眼神复杂。
在各路神话里，其实神兽出现的几率并不低，帝手底下的四海龙王，嫦娥怀里抱着的兔，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坐骑……但这些神兽基本都是屈居于人下的。他们的法力未必就比很多神仙低，甚至有些在《西游记》里连齐天大圣都打不过，怎么会臣服于那些个神仙的？
边这么想着，沈柏舟边用温和的语言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宠物：“宠物，就是人类……”
“先生，什么是人类？”
好学生敖广一点都不耻下问，小爪子一举，差点戳到沈柏舟的脸。
“人类……”沈柏舟想起了麒生说的女娲懒得造人的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个暂时还不存在的物种了。
最后他挠了挠敖广的下巴，道：“人类呢……就是和圣人外表很像，但是没有法力的物种。”
敖广“嗷”了一声：“这样啊！我没见过。”
沈柏舟：“……”你见过才有鬼。
敖广又追问：“那宠物是人类的什么呢？”
沈柏舟耐心的补全：“宠物就是人类豢养的用来解闷或者说娱乐的动物。”
敖广又“嗷”了一声。他在神兽之中也是地处高位的，当然也见过不少同类豢养一些并未开智的小东西，没事逗着玩，饿了就一口吃掉。
他惊讶的说：“那些圣人还想吃我们啊！”
沈柏舟：“……”该怎么解释人类养宠物的最终目的不是吃呢？养的吃的那叫牲畜不叫宠物啊。
费劲巴拉的解释完，沈柏舟看着敖广突然暗淡下去的神色，难得有些愧疚。好像教给了这小家伙一些不好的东西啊……不对，他居然能看懂龙的表情了？
沈柏舟神色有些复杂的抹了一把脸。自己适应这个复杂的环境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敖广看着沈柏舟的表情看不懂，他担忧的问：“先生，你是不是也是养我们啊？”
沈柏舟摸摸敖广的龙角：“你觉得你的父亲会害你吗？”
敖广落寞的低着头：“我不知道哇，我都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应该不会害我吧……”
沈柏舟挑了挑眉。之前见的那三个神兽语音都挺有特点的，一个东北话一个四川话还有一个播音腔，但在这里他发现这三个神兽的后代除了敖广说话都挺普通的，并没有受到他们长辈的影响，敖广说话和那条龙那么像，他还以为这条小龙不太一样呢，结果看样子，他也一样是被家长暂时舍弃的留守儿童？
这帮老神兽们都是怎么想的？沈柏舟心里再一次刷起了这个疑问。
其实这个疑问沈柏舟刷了很多回，但都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那群老神兽根本不说来看看自家的幼崽。
幼儿园还有个假期呢，这里没有吗？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的父亲了？”
沈柏舟问道。
敖广咬了咬小尾巴：“唔，几十年吧……等我长大就好了。父亲说，等我成年，就可以自行回到族中，到时自会团聚。”
沈柏舟：“……自己回去？你认识路吗？”
敖广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沈柏舟：“先生，你是不是没有遗传记忆啊？”
沈柏舟：“……”那是什么玩意儿？
敖广说：“就是我们出生就有的那个记忆呀！”
*
接下来，在敖广的解释中，沈柏舟总算窥到了那些神兽之所以这么放心的把幼崽放在这里的门道。
神兽的幼崽是天生就有记忆的，名曰“遗传”。但是这些遗传记忆并非是一开始就能被所有幼崽理解，毕竟那样庞大的内容，如果一股脑让一个小家伙理解很可能会让他脑子爆炸——各种意义上的爆炸。除了白泽，没有神兽可以一开始就接触到所有的遗传记忆。
幼崽们的幼稚是真的幼稚，他们生而知万物，却又生而懵懂天真。在他们的法力到达一定程度时，遗传记忆才会开放一部分。所以神兽的成年也和沈柏舟记忆里成年的定义不大一样，他们是只要法力能够达到得到所有遗传记忆的程度，就叫成年。
毕竟没事就要活个几千几万年，成年不成年对他们来说，意义真的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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