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伺候
顺德帝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太子前去的目的，除了稳固民心，辅助赈灾之外，不也得实际去看看哪些人能用，该怎么用吗？
太子其实做得还不错，但皇后想必是派了人手去打听，内容兴许都是对的，无非就是闳稷今日去了哪哪哪，干了啥啥啥。
好嘛，回头一看，发现自个儿太子没那么勤，怎么这都比不过？
兴许太子回来时迎接他的不是好吃的席面，而是来自母后的责问。
闳稷想想也能明白，能理解，但他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说皇后，只能尽力告诉他。
太子有些豁然但又很快郁闷下来，闳稷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想想你父皇是怎么做的？”人家可没有什么都事必躬亲。
按皇后那说法，不得累死才怪。
顺德帝是个很仁善的皇帝，朝中没有人不夸的，闳稷对这个年纪可以当他父皇的兄长也是敬重的。
太子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九叔，你这有好酒吗？咱们喝酒吧，哦对，快点上菜，我饿着肚子来的。”
两人喝着好酒就着小菜，说些平京的趣事，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太子这次是要被派到屏州去查盐税，原本闳稷还是要跟随的，但不知怎么的，后面又不要他去了。
闳稷乐得清闲，再去的话，自己纨绔的名声就不响亮了。
两人到最后都醉得不轻，太子在醉倒前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九叔对不起。
闳稷听清了，但也没说什么，自太子被册封以后，这句话说过很多次了。
世间又哪有那么多对得起呢？更何况，闳稷从来没怪过他。
成容再见到闳稷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六了，白日里听说是出府找乐子了，晚上在秦、安两位侍妾那各歇了一日。
成容心想穆王对这两位倒是很平均，第一次先去了秦侍妾那，那这次就先去安侍妾那，两人各找一次，很公平。
只不过，这穆王还是没去李氏那，啧，男人的心思也挺难猜。
闳稷屈指轻弹了一下成容的脑门，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本王发现你真的很不怕死，问你话呢还敢走神？”
成容回神，然后用双手笼着闳稷弹她脑门的那只手，轻轻拨弄他的手指：“殿下，妾刚刚在想今日的殿下真俊俏。”
然后又飞快地打量闳稷一眼，脸颊红红似绯云。
“嗯…妾很喜欢，所以殿下不许怪妾。”
“咳…”闳稷把目光从那双真诚得有些发亮的眼睛移开，皱了皱眉有些不自然。
“殿下刚刚问妾什么？殿下莫怪，再跟妾说一次吧！”成容扯了扯他宽大的袖袍。
闳稷也不气了，捏住成容的手把玩：“后日宁王在逍遥楼摆宴，你与我同去？”
宁王是闳稷的六哥，长闳稷近十岁，平日关系还行。
成容想了想问道：“逍遥楼可有鱼咬羊？”
什么东西？闳稷摇了摇头“没听说逍遥楼有这么道菜。”
“那有没有雪山驼掌？”成容又问。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闳稷还是摇头：“你别是不想去瞎编的吧？”
成容轻推他一下：“殿下冤枉人，这些都是妾在书上看到的，好奇得紧呢！”
这些都不知道，就这还做纨绔呢？
闳稷保持怀疑，但见成容兴趣确实不大也就作罢：“你倒和旁人不一样，别人都想出府，你就乐意缩在你这院子里，这院子有什么好的，光秃秃的…”
话还没说完，闳稷就愣住了。
只见成容眼圈红了，瞬间有了雾气，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闳稷抬手蒙住她的眼睛，眉头蹙了起来：“本王还说不得你了？”
成容没有挣扎，一双眼睛依旧被蒙住。
闳稷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心下一惊，还真哭了？
连忙将手移开，却见那小女人呜呜咽咽地凑过来要抱。
闳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个小脑袋靠过来，听到小脑袋的主人有些娇气地说道：
“殿下不许说这是破院子。”
“什么？”闳稷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什么时候说它…”
“你就有！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我听出来了！”
闳稷觉得成容应该是生气了，都开始你啊我啊的，有些想笑。
还没回应呢，又见成容伸出手指着外头：“这院子是妾的家，是妾要住很久很久的地方，妾不想它被人说破，尤其是被殿下说…”
闳稷这下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要按照他的想法，这女人目前来说挺对他胃口，日后要是不犯错，再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庶妃的位子定是会为她留住的，何至于在这光秃秃的院子住很久？
可她却说这院子是她的家，哎…有点心眼子，结果全用他身上了，倒不想想她自个儿。
罢了，既然是被她认可的家，姑且就这么着吧，只是这院子确实有些荒啊…
闳稷轻轻搂着成容，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嗯？”有安抚她的意味。
成容觉着他那嗯的一声还挺好听，有点勾人，轻轻咽了咽口水。
“殿下，天色已经晚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闳稷除了第一日外已经好几天没和她一起…今天来的时候本来就有些迫不及待，结果被刚刚这么一打岔倒差点忘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散乱间，闳稷摸到了那个铃铛，轻轻划拨了几下，声音小而脆。
在这个黑夜里让两人感官更加清晰，呼吸交错间也能偶尔听到，成容笑了，笑得张扬，她眼尾本就自然上挑，现下笑起来显得有些荼靡惑人。
烛火掩映下，闳稷承认，他确实被迷倒了，神思恍惚间，成容翻身，闳稷愕然。
成容就说了一句：“妾伺候您。”
……
夜里叫了好几次水，两人原本是势均力敌，只不过成容体力不大好…后面主动权就交出去了。
等第二日成容再睁开眼时，发现闳稷还在。
也不知是不是成容的动静太大，闳稷抬手揉了揉眼中。
“醒了？”
“嗯…殿下不用上朝吗？”成容迷糊着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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