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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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赵英杰。”
“年龄。”
“23。”
“说说事情经过。”
赵英杰半张脸都用纱布包着，躺在病床上，嗫嚅道：“有点儿长。”
问话的制服男人一脸淡定：“没关系，你慢慢说。”
他旁边有个穿同样制服的女人，正拿着笔记本记录谈话。
赵英杰只好从头开始讲，讲他怎么看到那个黑洞视频，怎么在群里跟其他人讨论。
其实在这之前，他跟何文文以及梭/哈并不熟，那是个游戏大群，群里有几百人，顶多是说过话的交情。
何文文发现黑洞视频疑似拍摄点是福临山，就在群里提了一嘴，很多人起哄说要现场看看，但大多是嘴炮罢了。
梭/哈把说想去的拉了个小群，再一一确认，最后只有他们五个确定要来。
赵英杰和肖凯还有点儿犹豫，但梭/哈不是临城本地人，说完就买机票了，把机票图放在群里，他们不好放人家鸽子，硬着头皮去跟店长请假。
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在山脚下被拦住，他们选择跟着何文文绕路，中间一个队友吵架退出，只剩他们四个。
再然后就是碰到执勤小队，遭遇怪物袭击，讲到这一段，难免后怕，他们当时也太勇了，这辈子第一次拿枪，竟然是当烧火棍使的。
“……当时真的撑不住了，大家都没力气了，浑身都是伤，可能那个石巨人再不来，我们就都死在那里了。”
赵英杰的语气里满是憧憬向往，“它就像神话故事里的生物，你懂我的意思吗？那种气势……”
“它长什么样的，怎么攻击，详细描述一下。”
赵英杰一噎，老老实实描述：“就是个石头人，石头脑袋石头身子石头手脚，没有五官，老高了，大概有三米高，一脚就把一只怪物踩废了。”
当时他们看见石巨人过来，都绝望了，本来怪物就打不过，又来一个。
没想到石巨人根本没搭理他们，上来就是一脚，踩在一只怪物后半身，直接给它腰踩塌了。
用游戏术语来说，石巨人标准的高防低攻，攻击手段极其单薄，它不会弯腰，只能抬脚踩，但是防御特别高，怪物又是抓又是咬，它的石头身体连点儿豁口都没出。
他们后来讨论，以怪物的咬合力和爪子锋锐程度，石巨人的身体肯定不是一般石头组成的。
“确定它对你们没有攻击意图吗？”制服男问。
赵英杰点头：“确定，我们当时在跟怪物缠斗，它完全可以挥开我们……”
就石巨人那胳膊，挥一下他们得当场毙命。
“它行动比较笨拙。”赵英杰说：“第一只怪物被它踩废后，第二只怪物开始遛它。”
制服女在这点着重做记录，据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怪物没有智慧，但战斗意识卓越，赵英杰所说也符合他们得到的信息。
赵英杰讲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们发现石巨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可也不确定石巨人是好是坏，趁着怪物被石巨人压制住，互相搀扶着退到一边。
他们也想过要不要帮看起来是友善方的石巨人，但又害怕如果怪物死了，石巨人会把枪口调转向他们。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跑得很利索的怪物突然原地踉跄了一下，他们仔细一看，发现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藤蔓，缠住了它的后肢。
跟石巨人相反，怪物是高攻高速低防，它本身防御力并不出色，把大家打成这样是因为不怕伤，受伤也不怎么影响战斗力，除非把它打到不能动，否则它会持续攻击。
当它的速度被限制住，高攻在石巨人身上发挥不出来，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石巨人抬起脚，哐哐两脚，怪物就被踩扁了。
赵英杰：“然后那个藤蔓，卷了几块怪物的骨头和肉，挂在石巨人身上就走了。”
制服男问：“听说你们跟它搭话了？”
“我没有，不是我！”赵英杰赶紧解释：“是梭/哈，他跟石巨人说话，问它是什么，从哪来，石巨人没搭理他。”
制服男：“他没拦一下？”
赵英杰露在纱布外面的眼睛陡然瞪大：“这谁敢啊，石巨人要是给他一拳，他不是当场没了。”
很明显，石巨人战斗的时候没挥拳是因为怪物太矮了，它不能弯腰，但是打他们的话，拳头刚刚好，特别适合爆头。
制服男又问了几遍关于石巨人和藤蔓的信息，赵英杰把知道的都说了，他才罢休。
“行吧，你好好休息，保密条例签了吧？”
“签了签了。”
赵英杰在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今天的经历可太颠覆他三观了，世界突然变了个样，但不管怎么变，他都是遵纪守法的正常人，不会在这种关头闹事。
制服男和制服女拿着笔记本出门，在走廊撞见其他同事。
他们将收到的所有笔录汇总，除了两个重伤昏迷的执勤队员，包括另外三个执勤队员在内，笔录大差不差，没人说谎。
这是福临山下的一所医院，已经被官方临时征用了。
发现黑洞后，林业局的人立刻上报了，官方派了专家过来，发现这个洞像来自另一个次元，无法触碰，无法解读。
扔石头、树枝等物进去，听不到回声，用绳子拴上活物小白鼠丢进去，拉回来的绳子上沾着血，小白鼠不知所踪。
这种危险的存在，官方不可能置之不理，他们在洞口附近设置了研究基地，加派人手封锁福临山。
其实福临山护卫队的武力配置已经很高了，可谁也没想到，里面突然跑出来的怪物竟然免疫热武器攻击，这让战士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最大的会议室里，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经常在电视新闻上出现的人。
次位的老人身着军装，虽已年迈，虎目生威。
刚刚收集汇总的信息递交到在座各位手上，大家低头看完，首座的大领导问：“诸位怎么看？”
大家都明白，领导问的是执勤小队意外撞上的石巨人，以怪物表现出来的攻击性，全力消灭怪物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怎么消灭怪物，他们有专门的战争专家，不能用热武器，还有其他办法，这个问题不需要他们在会上讨论。
但这石巨人，既不属于人类阵营，又跟怪物敌对，反而让他们拿不定主意。
有人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石巨人跟怪物一起出现，焉知它是不是也从黑洞里钻出来的，毕竟后来他们调查，并没有在山下发现石巨人的踪影。
那么大一个石头人，但凡有人看见，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有人觉得，能多一个战友，就别多一个敌人，石巨人救了他们的人，也没有攻击意图，说不定可以合作。
也有人觉得，只有石巨人一个样本，讨论这些为时过早，说不定石巨人还有其他族群，说不定它们会攻击人类。
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大领导定下路线：在石巨人等族群未表现出攻击人类的意图之前，不率先将其视为敌对。
这就是为谋求合作奠定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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