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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
◎动摇◎
过完这个周末，就是b大新生辩论赛的开始。
法学院对外国语学院是第三场，时间定在周二晚上。
余清音早早换上正装，对着镜子左右看。
她其实对自己这样子有点陌生，毕竟她之前上班的时候也没天天西装革履的。
倒是现在在校园里反而需要这样打扮，想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最近天天见面的队友们，看来看去也觉得新鲜，互相说彼此像卖保险的。
吴婉婉不利索地踩着高跟鞋扶好墙：“清音，我怕摔倒，你待会离我远点。”
她图漂亮买的是细跟，更加的颤颤巍巍。
两个人分别是二辩和三辩，中间哪有什么空隙可言。
余景洪晚上有课，背着老师偷偷点开视频看。
余清音不自觉地被带入这种情绪中，笑得更加的虚伪和客套。
这种态度维持不到三秒，她挨个批评过去，到余清音的时候说：“你太稳了，没能把人带进去你的牛角尖。”
她的情绪从场中脱离，脑海里独自复盘，觉得两方的表现都大同小异，谁都没有太过精彩之处。
张颖华现在连隔壁班的人都没对上号，无奈道：“你就这些记得清楚。”
顺着这个思路，张颖华觉得她的揣测也有道理，说：“那个男生还在给清音拍视频。”
台下的柳若馨跟舍友悄悄嘀咕：“清音怎么有点阴森森的。”
她现在记忆格外的清晰，语速也飞快，生怕再不反省会来不及。
“敌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上台的时候脸上写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两个月的事情，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法学院以微弱的优势显胜，其实称不上叫人太高兴。
尤其是还得在比赛席上等出分，更像是一把刀悬在三尺高的地方。
大概觉得刚刚赛后的话太严厉，队长温和几分：“你们应该是紧张了，下次争取做得更好。”
别说是异地恋，就首都这么大的地方，异校恋估计都够呛。
就这个语气。不知道又是要讲谁的八卦。
一看她就没谈过恋爱，柳若馨：“那个肯定不行，一阵子出现一阵子不知道去哪的，就是谈了都准得掰。”
柳若馨更加认为自己说的没错，殊不知徐凯岩是拍给余景洪看的。
柳若馨心想绝对不是，余光里看到个人，兴奋道：“左前方第三位，注意看。”
学生们的想法考虑不到家庭、经济这些的，在乎的只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陪伴。
王恒偏偏要挤过来，两个人双双被老师警告。
法学院的队长一针见血道：“只是人家比你们更糟而已。”
另一边，余清音的第一次比赛也进入尾声。
张颖华的视力有点不太好，伸长脖子都看不真切：“可能是因为灯光吧。”
有吗？张颖华觉得未必：“还是前几天送她到教室那个比较像预备役。”
她刚上班的那年才有的毛病，今时今日流露出来一点。
柳若馨得意挑眉：“男女哪有纯友谊，我看他跟清音有戏。”
等结果出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吴婉婉昂首挺胸：“我们要从气势上压倒敌人。”
王恒还以为他猫着腰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凑过来一看大失所望：“不是，就这啊？”
那怎么能行，穿高跟鞋讲究的就是个健步如飞，怎么能让人看出来自己不适应。
这样一来，倒是当时跟岳阳说的话一语成谶。
柳若馨：“清音的朋友，我们开学的时候见过。”
余清音向来不忌讳承认失误，顺着分析：“我还漏了两句，一个是……”
张颖华随意地扫一眼：“咦，有点脸熟。”
余清音心想得亏他没来，到洗手间换好衣服去庆功。
都有点宣示主权的意思了。
双方的表情都很肃穆，活像在联合国开大会，下一秒要决定什么生死攸关的事。
总之一句话，确实不好，她在下面看着都要跳脚了。
余景洪给他个白眼：“也没人叫你看。”
这样一来，最终的成绩就有点不好讲，叫人颇有些忐忑不安。
余清音在后面托着怕她摔倒，老妈子似的叮嘱：“你走慢点，看着脚下，问题不大的。”
如此主动，学姐都不好意思继续说她，转而道：“婉婉，你的问题最大。”
其实这届的辩手里，几位学长学姐都看好的是吴婉婉。
她反应是最快的，也有自己的节奏，可惜今晚统统没能发挥出来。
她自知理亏，垂着头道歉：“是我的错，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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