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在水一方》转载请注明来源:七零文学网70wx.com
对于周彦华曾昏睡不醒的事,我因担忧他的身体状况,好说歹说才让他向学堂那边告了假,最后叫了福多一道陪他去镇子里看大夫。
当天,周彦华便赶了回来,甚至带回了周炤。
我知晓周彦华带回周炤的用意,虽觉得周彦华此举不妥,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说什么。再看周炤也无太多反感情绪,倒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周彦华这一安排。
不得不说,有周炤在家陪伴,这个家里仿佛也多了些生机。
阿娘原本不喜周炤,如今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得久了,阿娘反而会在背地里对我说这个小姑的本性也不算坏。而周炤更是常常出入厨房,这又令阿娘另眼相看了些。及至后来我告诉阿娘,周炤如今这般,全是为了讨得冬青欢心,阿娘反而十分赞成他俩在一块儿。
“他们家能教养出周先生那样的人儿,这女儿的品性也该是不差。不过,她这个姑娘家,性子还是不够稳重,泼辣了些,冬青那孩子怕是招架不住。”
阿娘是没见过周炤在赖冬青面前是怎样的情态,虽不至于扭扭捏捏,却也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至于偶尔的耍枪弄棒,似乎更令赖冬青青睐一些。
用过午饭,我与阿娘在屋子里说了会话,本欲做些针线活打发打发时间,阿娘却坚决不让我劳神,打发我去寻周炤院里院外地多走动走动。
我拗不过阿娘,正寻了周炤去了前院,还未坐下歇歇,院门外便有一学生模样的人进了院子。迎面撞上我与周炤,他显然吃了一惊,却很快定了心神,慢步上前,见过礼后,便毕恭毕敬地道:“师娘,县老爷请您过去学堂一趟。”
县老爷?
我还在纳闷,周炤便语气不善地问道:“找我大嫂过去作甚?不去!”
赫连平好歹是地方父母官,他去学堂也定然是为周彦华而去,如今专程派人请我过去,我一心以为是周彦华出了事。扯了扯周炤的衣袖,示意她少说,我转而又问着那少年学生:“可是周先生出了事?”
那学生道:“先生没事。请您过去,也是先生的意思。”
我彻底纳闷了。
当下,我便回了话:“你先回吧,我会过去。”
那学生也不多留,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院门。
我回屋与阿娘知会了一声,又因去的是人多眼杂的学堂,又挑了件素雅的衣裙换上。周炤在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细眉紧蹙,嘟嘴托腮,一副苦恼的模样。
我知晓她不愿见到赫连平。然,眼下方便送我去学堂的也只有她了。
我带着几分笑意走近她,挽住她的胳膊,轻声请求道:“炤儿送我过去吧。”
周炤不情不愿地点头,半路上又抱怨我为何要答应去那劳什子学堂。
我低声宽慰道:“县老爷定是有要紧事才请我过去,你哥也在,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周炤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早跟你说过,让我哥少与这样的人来往。你看,除了会折腾事儿,还能做些什么?”
“我倒觉着这县老爷人挺不错。”我话一出口,周炤的脸色就变了,我忙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炤儿,你对他许是有些误会。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又何必……”
“鱼美珠!”周炤突然轻喝一声,“我与他之间的事,不用你来教我!”
听言,我才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也并未要好到可以对此事评头论足;而我,竟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与她谈论起了这事儿。
一路上无话。
这段路并不远。周炤将我送进学堂后,这里依旧寂静一片,许是因县老爷在此的缘故,一众人多少有些顾忌,不敢在县老爷眼皮子底下大声喧哗。
而学堂管事的见了我,便笑着将我与周炤引向一间屋子。
我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匾额:集雅轩。
看这字迹,分明就是周彦华的题字。
这一处,显然是周彦华在此的办公之处。
此刻,这间屋子屋门紧闭,我甚至听不见里面有人的交谈声。而那引着我们来此的管事,在将我们带到此处后,只说了一句:“县老爷就在里边候着您。”
我本想敲门,周炤却毫不客气地一掌推开了屋门。
窗下,赫连平正端坐于书案前,手中捧着一册泛黄的书本在读。听闻动静,他侧身抬头向门口看了看,目光在一身怒气冲冲的周炤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晦涩难明的情绪,便又将目光投在了我身上,脸上立时堆满了笑。
他放下书中的书本,转而起身相迎:“嫂子,来来来,快坐快坐!辛苦辛苦!”
对于他这热情友善的态度,我不好拒绝,只得顺从着他的脚步进了屋子。
然,走到里边,我险些被吓得丢了魂。
屋子的角落里,竟然扎扎实实地捆绑着一个粗布衣衫的青年,而那人脸上鼻青脸肿,我甚至辨认不出他原来的面貌。此刻,那人的嘴被堵住,见了我,他更是哼哼唧唧不停,收到赫连平的一个眼刀子,他又紧紧闭了嘴。
我哪里见过这般仗势,赶紧扶着周炤的手走到四方桌前,寻了张椅子坐下。
“赫连平,你在搞什么鬼?我哥呢?”周炤的语气带着一股敌意,却根本不屑多看赫连平一眼,而是将目光锁在了那人身上,“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竟对寻常百姓施以私行!”
赫连平施施然坐下,睨她一眼,嗤笑道:“本官断案,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周炤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若真像你这般断案,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冤案!”
“冤不冤,我心里有数!”赫连平冷笑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周炤被呛得一时无言反驳,却是脸红脖子粗地坐在一旁堵着气。
我发觉,这两人每次见面总会互相抬杠,什么话糟心便说什么话。而落于下风的,往往都是周炤。
若不是从周彦华那儿得知,赫连平对周炤念念不忘,凭他对周炤这样讲话,我压根不会相信,他这样的态度,会是喜欢人家的表现。
果真,县老爷表达爱意的方式便是如此与众不同。
我见两人吵也吵够了,轻轻咳嗽一声,问着赫连平:“大人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见这个人么?”
赫连平恢复成一脸常色,面上露出几分威严来。他起身缓缓踱步到角落里的那人跟前,像拎小鸡一样,将人拎到我跟前,随意一指:“嫂子,你仔细看看这人,可还有印象?”
我心中狐疑,却也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人来。因这人脸上带了伤,我不好辨认,细细观看了许久总觉得这名青年格外眼熟,不是那晚帮忙请乡里郎中的青年又是谁?
我骇然不已,望向面前的赫连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他这是怎么……”
赫连平微微一笑,弯腰拔掉了那人口中的布团,又狠狠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威严无比地说道:“把你那晚的做事给本官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那人浑身瑟缩不止,垂着脑袋思虑了半晌,却是赫连平走到那青年跟前,冷声道:“快说。”
那青年诺诺点头,惶恐不安地看我一眼,又伏首在地,低低地说道:“美珠,我是色胆包天,那晚才做下了糊涂事。我很久以前就看上你了,那时候你与张家的三儿子张庆延走得近,我虽对你有非分之想,却找不到机会接近你。后来,听说你们闹了矛盾,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了,我又……又……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可你嫁的人却在外勾三搭四……”
说到此处,他神情有些愤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火热的光。
而我对他如此亲昵地称呼我为“美珠”十分不喜,微微地蹙了蹙眉,却并未多说什么。
我本因他突然提起我与张庆延的过往,心里已有些慌神了,如今又在此诋毁周彦华,我肚里顿时蹿火。不及发作,赫连平却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面色阴沉:“在此之前,你是怎么坦白的,如今别想整出幺蛾子。不想再吃苦头,最好老实交代!”
那青年却似着了魔般,面对县老爷也不再畏惧,反而恶语相加:“你与那所谓的周先生就是串通好了来污蔑我!我方才是屈打成招,如今美珠在这里,我就要对她讲实话,好教她看清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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