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二水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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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替身这么能耐？弱水心中惊讶。
她耳朵一动，听到了下方蜀民的欢呼。
他们看不到天上的战况，以为大水退去，阳光展露便是胜利。
大白龟匍匐在泥泞的地上，众人还未敢离开，但是分出心思去好奇白龟到底有多大，还有人问他能不能再变回人形。
大白龟挪了挪沉重的身体，大水退去让他的身体卡在两座大山之间，几乎动弹不得，但是事情好像结束了，心里又有些欢欣。
只不过想起自己藏到龟甲里面安放好的周琅尸骨，他又无法全然放松下来。
还有些人跟着蜀王和蜀后，感动地跪拜太阳：“这一定是太阳神灵保佑！”
其他人的声音乱糟糟的，“太阳神灵”“保佑”之类的祷告字眼充斥着弱水的耳朵。
随即，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雷，震得她浑身像是要散开。
凭什么？她万万不能接受！战斗还未结束，在暗中相助的只是一个替身，凭什么他们都要感念小金乌？
她痛苦地挥舞长袖，应接杨戬的攻击，他的戟刃砍到她身上，也只是像是往潺潺流水中砍了一刀，但她因为蜀民的话语，心绪不宁，脑子里嗡嗡鸣叫。
随后，她好像听到了冥河的哭声，那么虚幻，又那么遥远。
这令她更加烦躁，手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失误。
她能感受到，自身的天河水好像是被那个替身引到了冥河中，让她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看清冥界的模样。
冥界里鬼气森森，被一条冥河从中间穿过，奈何桥搭建在上，沟通冥河两岸。
奈何桥上的孟婆在无言地熬制汤药，锅中绿色的汤黏稠厚重，开出无数小孔，吐着气泡。
冥河仍旧是一潭死水，被她的水浪冲击，才产生波动。
她专注着感受着冥河的痛苦，冥河发不出声音，她的天河水在替它呐喊、哭嚎！
战意阑珊之下，她打斗的动作变得绵软无力，杨戬的戟刃一转，捅入她的心脏，她才如梦初醒。
好在她本身是水体，利器刺入她的心脏对她并无影响。
她闭上眼睛，化作一摊水，重新出现在杨戬身后，却没再动手。
另一边的哪吒和深紫色衣服的女子见到弱水出现变故，也都停手，互相警惕着。
“三首蛟已死，你们收手吧。”杨戬冷声说道。在他的直觉中，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应该比三首蛟高，哪吒到来之时，她便知晓三首蛟已死，但脸上毫无变化，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与他打斗。
弱水的眼中像是酝酿着一道极深的漩涡，沉默过后，她突然笑道：“杨戬，你知道我是谁吗？又知道他们所说的太阳神灵又是谁吗？”
“我之前问过你，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杨戬淡淡回应。
对于她忽然喊破自己的名字，他并不意外，此人与三首蛟混在一起，像是在指使着三首蛟，非妖即仙。
如果是仙，那么知道能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
“我乃是天河弱水。”弱水仅仅提了一句自己的身份，接下来便目光带着怨毒，问道：“他们所说的太阳神灵，便是小金乌，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
“你说这些做什么？”杨戬反问道。下方蜀民的欢呼声他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大水的退去到底是不是因为小金乌，但她这时候这么问，很明显是准备要说起他的坏话。
“他将天河水引入冥河，扰我心绪，让我不得安宁！”弱水咬牙切齿，攥紧双手，似乎马上就要化成水状，再度掀起狂风骤雨。
杨戬点点头，却对她的痛苦无法理会：“原来如此。但是你水淹蜀地，更是引得许多人不再安宁，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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