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短期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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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欢迎您的光临……”
“风干牛肉，欢迎试吃、欢迎品尝……”
“酸奶买二赠一，经济实惠，数量有限……”
……
宋炎站在百货林立的超市冷冻区，手里的冷冻鱼像一把饱含怨气的利剑，幸而现在是临近超市关门的时间，因此被怨气波及的无辜并不多。
手机中的群消息已经快满出屏幕了，宋炎放下手中“利剑”，掏出手机一看。
布兹：“听黑心老板说，小炎要去给那姓枭的当管家？什么意思？我炎被派去和亲了吗？（狗头保命）”
阿诚：“x！真的假的？！和亲！？炎哥，你自愿的吗？不愿意的话我把那资本家打出去！”
布兹：“黑心的‘笑面鬼’拿了我的钱缺还是把我炎卖了！（哭嫁表情）”
阿诚：“兹哥，我陪你去要钱，老板不给我就不为店里出手了！罢工！”
布兹：“……我诚弟清醒一点（不打架是好孩子表情），算了，反正那钱也是塞斯长老的一点心意。”
阿诚：“（我是镇店之力表情）”
阿良：“（不打架是好孩子表情）”
阿良：“（相亲相爱一家人表情）”
阿良：“小炎，对不起，你不要担心，我会跟伊利亚谈，不能因为福利院的事就逼你做出牺牲，你明晚继续来店里上班，没人能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塑料袋里全是最普通的食材，买得不多，挂在手指上都算不上有分量，夜风寒气逼人，路上人也少，但宋炎觉得心里挺满也挺暖，于是举着手机翻了翻，挑出一张截图发到了群里，并配了一张（小狗委屈表情）。
截图很空，是白底黑子“卖身抵债”合同的一角。
截图很晃眼，是因为五个零的月薪标价……
布兹：“我x！！！！！！”
阿诚：“我xx！！！！！！！！！！！！”
阿良：“……”
炸了群，宋炎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退出群聊打开导航，距目的地13.4公里，高级别墅区。
宋炎抬头看了看月亮，这距离飞一飞很快就到了，再低头看了看腿，“算了，飞不起来，
被铐上镣铐的劳动人民飞不起来喽。”
*
绿色的波浪荡开，大片萤火虫从融着月光的绿色植物丛中飞起，萤火摇晃四散，最后消失在
繁星闪烁的背景中。
——好多萤火虫！
——喜欢吗？
——喜欢！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
——你要走了吗？明天你还会来吗？
滴滴……滴滴……
闹铃声打破寂静，枭勒从梦境中醒来，猛然睁开了眼睛。
关掉闹铃，枭勒揉了揉眉心，冷冽的目光才有些许松弛，很久没有梦到那片绿色了，最近倒
是闹他闹得频繁。
德鲁的消息来得及时，让他迅速进入习以为常的陈冷专注状态。
“先生，伊利亚先生已经将第一批抗日光剂交给了我，留够必须数量后能给我们的数量不多，勉强够开展原料分析和反应试验，当然比原本应付杰瑞.唐的一瓶要好得多，诶尔维斯已经着手进行分析，尽快实现批量生产。伊利亚先生承诺会加紧从7区再申请一批抗日光剂为备用。”
枭勒：“嗯，知道了。唐家有什么动？”
“杰瑞.唐被他父亲唐风易转到了唐氏旗下的私人疗养院，据护士反应转院时身体状态不错，应该是被他父亲以疗养为名圈在眼皮子底下了，毕竟这位大少爷私运变异生物可不是小事，唐风易动很快，处理了变异生物的痕迹、安抚并遣散了几名运输员工，但这次唐大少应该有受的了。”
德鲁将杰瑞唐转院的监控录像和唐家处理善后的证据发了过来。
枭勒冷笑一声，“不急，等老子教训完儿子，我再两个一起算账。”
射向小梦小语的那颗子弹他必定会还回去。
“先生，关于格里夫区长的请求，我们如何正式回绝？”
德鲁继续问道。
枭勒沉默了片刻。
德鲁并不意外，出声提醒，“您还是要接受格里夫的请求？只是追查‘桃花园芯片’就要投入不少人力，如果同时推进难民收容，很可能会影响咱们对外探索的速度。”
“我知道了，我会再考虑，你帮我多回老宅看看。”
枭勒把一份礼物清单发了过去，“这些你去准备。”
“是，先生。”
德鲁心领神会。
切断通讯，枭勒叼着烟把重叠的信息拨到一旁，调出最下面那张照片，照片中的星空只占了一角，大片翠绿的草地映在枭勒略有波动的眼眸中，但很快，枭勒关掉照片闭了闭眼，再睁开，冷漠的眼眸中只剩下可怕的专注力。
人体工学的椅背随着意念慢慢直起，让靠着椅背的人重新面对复杂且有序的光屏信息墙，复杂的实验报告、地图以及数据分析图仿佛铺天盖地的信息骤雨，从强大的实验计算机中央处理器中磅礴而出。
一条提示信息展开几秒后自动消失，好像不能缺席又生怕过分张扬似地一闪而过。
——12月15日，生日提醒。
枭勒的动只停顿了半秒，随着提示信息的消失，重新投入工。
*
1区统筹总部会客厅，复古落地钟摇摆着钟摆，指针快要指向十二点，又流过了一天。
1区区长格里夫.埃文斯站在窗前，刚刚送客返回的秘书长走到他身边，“总长，唐老先生他……”
“戴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时的格里夫没有了和枭勒针锋相对时的喜怒形于色，他深沉得像一口古井，低垂的眼角看不透丝毫情绪，“唐风易跟我争取新安全区e2的投资权，就是想要给枭家一个下马威。”
秘书长：“如果枭勒答应出手收容难民，那不出意外应该会要利用e2区，那您许诺唐家插手e2区，会不会适得其反，枭勒干脆就不管难民收容了。”
格里夫低低笑了声，“如果没有唐家掺一脚，就算1区统筹总部用收回e2区为威胁，枭勒那小子也不见得会妥协同意收容难民。但正因为有唐家的针锋相对，他才不会放手e2区去便宜唐家，那么收容难民就是他最好的借口。”
秘书长不解，“总长，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决意要向枭勒求助。”
格里夫颠了颠手杖，掌握大局的手掌重新握住，抬眼看了看跟随十数年的秘书长，眼神带着锋利，让秘书长全身肃然一紧，“怎么，你让我一个老人家，这么晚还没吃晚饭，站在这里给你上课吗，不懂就自己多想。”
“啊，是，总长先生，晚餐一直温热着，我这就让人给您送上来。”
秘书长不敢再问，迅速退了出去。
格里夫坐回桌前，放好手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老旧的笔记本，翻开本子，里面数张陈旧的照片被小心地翻过，一行笔锋犀利的字体映入眼帘——12月15日，忌日。
哼，为什么？
最近联合政府对七区内变异生物侵入等异变十分敏感，不仅仅是因为“天灾病毒”经历数千年依旧余威尚存，更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让联合政府内部都处在紧张状态，这种状态并未被大多数人察觉，但他就是有所感觉，最近的异动恐怕会导致七区的大变天。
不管怎么样，枭家有钱出面解决1区难民可以省了统筹部很多事；当联合政府有什么动，枭勒也是最好的挡箭牌。
*
“我觉得不应该把阿炎推出去做挡箭牌。”
阿良一头黑色短发的脑袋瓜在墙上投出阴影，像一颗气鼓鼓的海胆，代替他有点木讷的表情，生着气！
“笑面鬼”本来斜靠在休息室小屋的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看海……眼看老实巴交的小长工真的双目含怒，这才赶紧站直了，轻轻把人带进休息室，关上门，阻隔了onlight驻唱的慵懒歌声。
“阿良，你先别生气，你听我给你分析，”“笑面鬼”笑得亲和力十足，“你还记得小炎刚来咱们店里面试的时候的情景吗？”
阿良不明所以，但老实回答，“嗯，大致记得。”
“那你应该记得这小子跟我谈条件时有多硬气，小厨房说弄就得弄起来，好像我这个老板是给他打工的，这个店没有他就得倒闭了似的，呵呵。”
阿良一脸反问，难道不是吗？你没看到这两天阿炎没来上班，有多少客人因不满来询问吗？你没看到布兹硬顶上去那吃力的模样吗？
“咳咳，”“笑面鬼”继续忽悠，“你别看他平时无欲无求，其实这小子对自己坚持的东西是非常执着的就，除非他自己愿意，这世上就没有能强迫他的人。”
“他为什么会愿意？他明明是喜欢在店里待着的，怎么那么轻易就愿意换到陌生环境去工？那位姓枭的老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提出这种交换条件，怎么想都很奇怪！”
阿良虽然有些木讷但是并不是一点人情世故不通的傻，尤其对于弱者的共情能力，让他在为他人着想这一方面，可算是聪慧敏感的。
“嗐，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笑面鬼”笑得一脸荡漾“枭老板是在另辟蹊径追求小炎啊。”
“……追、追求？”
阿良瞪大了眼睛。
“对，就像我追你这样。”
“笑面鬼”的笑容不再那么荡漾，多了点儿亲昵。
“哦哦……是、是这样吗？”
阿良顿时红了脸，有点儿结巴，不过过了会儿又反应过来，“不对啊……”
还不等阿良说出心里的担忧——这枭老板想追人也不能用这种强迫式的追求方式啊——被摧残两了两天的布兹嘴里嚷嚷着猛地推开了门！
“快！快来！小炎回来了！”
等三人齐齐冲出去，宋炎已经被几位望眼欲穿的顾客围了起来，好一通撒娇抱怨……
隔着人墙，三人看着宋炎，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们清瘦的小炎炎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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