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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过，小神分析一番利弊后，再也扛不住冲着林恒的方向张了张嘴。
林恒一直站在高处观察这位所谓的“神”，对他之前说的话尚有疑虑，但也没点破，便收回自己的气息。
之前度化了那些黑气他们的记忆或完整或缺失，但是跟他说的也大差不差，虽然有些消耗肉身的力量，但是观释者的意识体可比他们自己的肉身可强大太多了。
毕竟都是肉体凡胎能承受住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但是意识体就不一样了，观释者的意识体经过“传承”的融合，无异于经受了千锤百炼，脆弱的人类躯体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不过...
林恒的思绪抽离目光落在趴在地面，刚刚脱离死亡边界线的小神身上。
看着眼前人形勉强能稳住，强撑着一口气并没有现出原形，林恒也没有杀了他的打算，毕竟这“神”身上的秘密要比那些黑气吸引人。
“大人，那些少女并没有被我吞噬，而是那些愚民自己送上来的，他们认为山神恩赐是用供奉换取的并非是小神刻意为之。小神舍弃自己肉身，把神识容纳进前任山神的神躯便一直遵守与他的约定，在这里守护山神之心。”
那小神一口气说完这些后便不再说话，慢慢爬起来打坐，静心等待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少女判决。
林恒慢慢走到他面前，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之前帮助光团恢复时从它残存的记忆中搜寻到的片段...
“许笙是你找来的，为什么又对你起了杀意。”
“哪位人类少年乃是一个道门小派的弟子，因其感受到山中异变赶来。当时还尚处于虚弱的我，不得不装作前任山神驱赶他出山。那少年虽然感到异常，但是山神的威压还在不得不撤走。”
“你的身体呢？”
“我的莽身一部分被炼化，另一部分则是被许笙拿走制成法器...”
有了林恒刚刚的威慑，俩人一问一答，这个所谓的神也不在端着，恭恭敬敬的吐露真言，不敢造次。
林恒目光移到他身上的暗纹蟒袍，还有头上那支看起来就充满灵气的玉骨簪。
蹲下身子视线与打坐的小神齐平。
林恒一只手撑着脸，那双原本暗淡不掺杂质的眼睛顿时睁的又大又亮。
调息中的小神感受到林恒赤裸裸不着掩饰的目光，身子一僵。顿时明白了林恒的意思，慌忙睁开眼摒着一口气不敢再动。只听得林恒悠悠开口。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又需要我帮什么忙。”
小神暗暗吞了吞口水，眼中精光褪去，喉咙紧缩，言语间尽是悲凉。
“大人，并非我有意扰你清净，这里的情况你刚刚也看见了。自从前任山神陨落，那些修仙修道的人就对这块宝地虎视眈眈，像那许笙之流更是数都数不清！
当时我自身难保，就与许笙做了交易，以蟒身作为交换，在我闭关修炼时由许笙钳制住外面的人。我的肉身日日跟在山神身边沾染仙气，再加之自身修炼的道行，即使只有残存的躯壳也是世间不可得的天材地宝。许笙被我擒住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许笙所在的门派并不算有名望，他自身也没有很高修炼的天赋，但是四处云游搜寻到不少灵宝丹药，靠着那些许笙也勉强修到了一个不错的水平，只是依然无法突破天赋上的不足。那个时候我的肉身对于许笙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为了达成这笔交易许笙让我把他打伤仅剩一口气。那些人见到许笙的样子就真的没有再来试探，我那时已经撑不住，每日濒临爆体而死的风险，察觉到外面已经无人后，匆匆躲进此处修炼，再也没出去过...”
许是已经许久无人与他说话了，半天时间絮絮叨叨这么一长串，硬是没几句能听的。
虽然是现在是意识体但是林恒蹲了半天，腿也蹲麻了，索性直接盘起腿，与他面对面坐着。随后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竟是发觉整座山毫无生气，饿殍满山血流成河....原本的村落已经变成那些黑气盘踞之地，我发觉事情不对后想出去。没想到被那许笙摆了一道！他、他竟然在我布下阵法上又加了一重，令我困于此地动弹不得！”
刚刚看着还挺俊俏的一个人，触及到伤心事整张脸被气的扭曲的不行，越说越来气，紧咬着牙关，身体被气的直发抖。
林恒一只手撑着脑袋，食指随意的敲着膝盖，一点一点的，目光还是落在那支玉簪上。随即，懒懒的开口。
“它是谁。”
“它....它是....”
“我来之前，有个女人来找我，据她所说，自从进过这个村子后身上就沾染了一些东西，委托我帮她解决。我把她身上的黑气驱除后便动身来到这里...”
林恒似乎并不期待他的答案，自顾自说道。
“为什么来过这里的人都被黑气吞噬，而她，只是沾了些黑气后安然无恙的离开。”
“我原本以为她是你引我来的诱饵，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些被送上山的女孩儿究竟对你们有什么用途。”
林恒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一柄无情的刀剑，给他拙劣的谎言狠狠一刀。
“如果你被困在这里不是自愿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觉得山神的死，也并非你所说的自、愿、献、身。”
说到最后，林恒一字一顿直击那小神心里最薄弱的那道防线，彻底撕开那层本就透明的薄纱。
林恒站起身不在纠缠，听了半天漏洞百出的谎话没有戳破，耐心已经到极限了。随着林恒的动作，包裹着两人的气层上升，淡淡的蓝色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侵入气层，整个空间都被林恒支配。
漂浮在半空中，林恒带着这位魂不守舍的小神飘到村民埋入石碑的地方，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里会有她想知道的结果。
果然，自土地里钻出一缕金光，金光似是被吸引瞄准目标迅速钻入小庙，左撞右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它的容器。盘旋片刻，从门外走进一人，光团似乎并不惧怕他，绕着这个人左看右看。
“山神的精魂，现在怎么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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