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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打碎门牙往肚里咽。
王珂本就对此事有所怀疑,如今孙房山不发一言,更加坐实了他对自己的背叛。王珂气上心头,只想将孙房山活剥了皮做灯笼去。
这厮怕不是把自己在当傻子耍!
“孙老爷也好生福气。”
王珂冷笑着拍过孙房山的肩拂袖而去。
孙房山腿脚酸软差点一个踉跄交代在此,待他反应过来忙提着长袍往外追人:
“王大人——王大人——!”
______
姜斐囡带着叶国枝回了绣阁。
鸢飞在院里急的像只热锅蚂蚁,兜兜转转终于见到了她家小姐。
“小姐——!”
鸢飞爆冲过来环紧了姜斐囡,又扯着她左瞧右看,嘴里琐碎地念叨:“伤着没?伤着没?”
她家小姐是个不省心的。在外头商海搏杀搅弄风云拼得像个男人,回到家上骂老祖下怼亲父似那斗战胜佛,可谓是胆大又狂狷。
可哪有大家闺秀向太监自荐枕席的?简直异想天开闻所未闻!外头都说这些太监心思扭曲变了态的,她家小姐娇皮嫩肉哪里遭得住这个罪。
鸢飞暗自垂泪。夫人死后整个家就散了,如今这偌大府邸独留小姐一个姜氏,剩下都是些什么豺狼虎豹?
狗屁宗家荣誉,就值当把好生生的人给熬成鬼吗?
逼急了她跟小姐收拾包袱远走高飞,总好过被他们百般糟践。
姜斐囡知道鸢飞关心她,云淡风轻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头:
“我没受伤。叶大人是个好人,都替我挡了去。”
好人?好人会独闯绣阁,拐正经人家的闺女夜不归宿?鸢飞瞧着姜斐囡身旁的叶国枝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厮怕不是早有图谋,瞧着小姐势弱趁虚而入,花言巧语威逼利诱将人哄骗了去。
姜斐囡能感受到鸢飞对叶国枝若有若无的敌意。她知道外头宦官名声不好,鸢飞又是个刚及笄1的孩子,多少会受舆情影响。
两边都是爱她的人,姜斐囡选择夹在他们中间,不动声色隔开鸢飞不友善的眼神:
“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鸢飞这才想起自己有正事要办:“福嫂儿子耕田时把腿摔了,福嫂想预支下个月薪水给幺儿看腿。”
福嫂是布坊的绣娘,家族世代为姜家做工,传到她这里已经是第三代。姜斐囡向来对女工们阔绰,尤其是这批跟着她走出破产绝境的女工。
几乎没有思考,姜斐囡直接告诉鸢飞:“派府上大夫去看看,直接给她足月工钱就当是奖金。我们这边也要派人登门问候。”
“是。”鸢飞拿起随身信笺一一记下。
“还有一件事,”姜斐囡想到什么突然严肃:“自今日起布坊放酷暑假,工钱要照给。在我通知以前所有人都不许回来。此事需得你亲自督办,即刻传达不得有疏漏。”
鸢飞被下了紧急任务,也顾不上在姜斐囡和叶国枝间横插一脚,领了事情便匆匆离去。
叶国枝只是送姜斐囡回来。亲眼瞧见她安全,也到了该分离的时机。他将想开口,却被姜斐囡拽住了袖子。
“姜姑娘——”
这对于刚相处两天的陌生男女多少有些不合礼数。
“又叫我姜姑娘。”姜斐囡略有微词。宽袍大袖遮掩下,不安分的手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
“要是漏了陷可如何是好?我俩都没好果子吃。”
她坏笑着举起手来,将他们甜蜜的纠葛摊到阳光下:
“昨夜我说的话,字字句句皆为真心。叶大人要不要考虑下?”
“毕竟,”
她欺身向前,趴在他耳畔撩拨:
“小叶大人唤我囡囡的模样,属实美丽。”
莫名的,他叫个丫头片子闹了个脸红。
叶国枝逐渐意识到,姜斐囡从来不是个讲礼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