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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一夜过去。
知府宅里,裴尚钰正在府里听曲。
他是金陵出了名的纨绔,虽生得一表人才却整日里寻欢作乐,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各大酒楼茶肆也都能见着他的身影,不是斗鸡走狗就是捉蛐蛐,亦或是打牌听曲。
前儿个听说金陵新来了戏班子,裴尚钰在揽月楼里听得心醉神迷,连着好些日子都未去进学,书院里的老学究瞧着他没来倒也不足为奇,反倒希望他不来才好,省得闹心。
裴从文气得跳脚,连着骂了裴尚钰好几次,可这兔崽子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听不进去,偏生孔氏又护犊,若是骂得重了孔氏那母老虎就要揪着裴从文的耳朵大骂。
裴从文惧内,但也只得憋着一口气,孔氏生得膀大腰圆,不仅力气大,骂起人来更是没完没了;裴从文敢怒不敢言,却又痛恨孔氏这无知妇人,不管不顾的溺爱裴尚钰,将这逆子都给宠得无法无天了。
眼下瞧着这新戏班子将要回徽州,裴尚钰赶紧花重金将人请到了府里。临近正午,裴尚钰正在院子里听得如痴如醉,裴从文刚下衙回府便看到这番景象,一时是气得怒目圆瞪。
“你这狗兔崽子,整日里没个像样,如今竟然还将戏班子都给请进府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裴尚钰眯着眼睛,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似乎正听得身心舒畅,陡然听闻这一声怒喝,不由身体抖了一下,刚睁开眼睛便见裴从文已经快要冲过来,吓得赶紧跳了起来。
裴从文扑了个空,竟差点摔在地上,还好身旁的下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但到底是闪了腰,连着“哎哟”叫唤了好几声。
裴尚钰瞪大双眼,惊道:“爹,您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还好意思说?”
裴从文揉着腰,疼得龇牙咧嘴,怒道:“你整日里游手好闲,瞧瞧都多长时间未进学了?天天只会寻欢作乐,也不看看金陵像你这般年纪的哪个没用功读书?谁不想争取考个功名?偏生你却......”
“哎哎哎。”裴尚钰连忙打断裴从文的话,抬手揉了揉耳朵,似乎很是头疼的道:“爹,您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这耳朵都听得快要起茧子了,能不能换些好听的话说说?”
裴从文气得瞪着他。
“再说了,我就是不想读书也不想考取功名,您整日里念念叨叨的,就是说上一百遍也没用。”
“你...你!”裴从文更气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裴尚钰,火冒三丈的道:“逆子!”
裴尚钰哼了一声:“爹,我都跟您说了,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您干嘛非得要逼着我呀?难道真要我整日里在书院将那群迂腐的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您就开心了?还是高兴了?”
裴从文噎住。
裴尚钰潇洒一笑,一手撑开折扇,又道:“何况那些老顽固巴不得我不去才好呢,也省得看到我碍眼,这不为了尊师重道,我不去也是为了他们好,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裴从文气得双目圆瞪,差点背过气去,怒指着他道:“你看看你这狗兔崽子说些什么浑话?金陵有谁像你这样?多大人了只知道吃喝玩乐?你不给我滚回书院里好好读书,下半年秋闱若是考不出个好成绩,看我不将你赶出府去。”
“哎呀爹,您别一见着我就跟点着了火似的,我可是您亲生儿子,若将我赶出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您双脚一蹬进棺材里了,我看谁给您守孝。”
裴尚钰轻哼,手中折扇一晃,气得裴从文竟是再也说不出话,差点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万全是裴从文身边的老人,见此情景赶紧上前给他顺气,连忙劝道:“老爷消消气,公子年龄还小不懂事,您切勿与他生气,应当仔细着身体才是。”
裴从文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瞪着万全道:“他还小?都二十二的人了,我像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秋闱了!”
万全一噎。
“是是是,爹您最厉害行了吧?儿子可比不上您,所以您也就别逼着儿子读书了,毕竟儿子可没您这么有本事。”裴尚钰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得一脸无赖。
裴从文似乎气得不轻,倒也忍着没有继续发作,瞪着裴尚钰又道:“男子汉应当成家立业,你如今年龄已经不小了,书读不进去,但总得选一样吧。”
裴尚钰大惊,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闻裴从文又道:“如今陆家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估摸着近两日便会醒过来,我瞧着你们的婚事也应尽早定下来,等她身子无碍再休养一段时日,到时候我会仔细与陆家说说这门亲事。”
“不行。”裴尚钰果断拒绝,连忙跑到裴从文跟前求道:“爹,其余事好商量,唯独取陆瑶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陆小姐知书识礼,温柔娴淑,你娶她是上辈子积了福气,还好意思挑三拣四。”裴从文冷哼。
“她就是一个悍妇,什么知书识礼温柔娴淑都是装出来的,我才不要娶她。”裴尚钰差点跳脚。
“这可由不得你。”裴从文冷眼瞧着他:“早在老夫人在世时,这门亲事便定下了,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说完拂袖而去。
裴尚钰傻站在原地,怒瞪着裴从文的背影,大叫道:“爹您怎么能这样!我又不喜欢她,您要是喜欢陆瑶自个儿娶去呗,为何要逼着我去娶啊?”
裴从文差点没踩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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