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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狭路相逢,以为再也不相见,今夜又是冤家路窄,一通疾言厉色,兰桡本来就有点扫兴,一听邵为雪的盘问,顿时回驳说:“我没有!”
她猜到兰桡一定会在途中失言,审视了他两眼:“就如刚才,你挡着他们不让入门时的口述之意,定是说明你们在山中有过口角是非。”
兰桡晃到跟前,刚想抵赖,又急的要解释:“师姐!是他们先跟踪我的!沃洲镇这件事本就是芦门主要求师兄去探究一番的,我也是怕师兄一人艰险,所以我才和他一起!谁知道他们两个在旁听了这件事……竟然也临时起意,这才撞上!”
“是师父要求古泛舟去的?”
听到这件事,邵为雪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点光亮,虽然不解,也不怪罪,又转回暗眸,叹了口气:“独门主的胞弟,也只有师叔一人,他人不介怀,也是不想与小辈计较,你以后休要如此待人,我们的目的是去找那位前辈,往后多兼顾自己,少琢磨他人。”
兰桡垂下了头,将一副玉瓷茶杯放到了托盘上,提着紫砂壶就退了出去,抬头又看她:“好吧,我知道了……”
邵为雪出门又走了几步,将提灯放到门外,推门而入,注意到了坐在木板凳上的邵木匠,轻声唤他:“爹。”
邵木匠正在起火翻柴开灶,一旁的墙上雕刻着一幅灶君司命的木雕像,身下还有两个小娃娃,注意到有人叫他,立马转身,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雪?”
此时,邵为雪委婉地道了一句:“其中一位是我师叔,对肉荤类不喜,他的那碗换成阳春面就好了。”
邵木匠恍然大悟,也是没想到,点了点头又不甘理解:“噢!还有这类缘故,可你怎么知道他不爱吃肉?”
邵为雪回想,犹豫了一会:“早先年听过独门主吩咐过旁人送去京城的饮食,断不能太过荤腥油腻,只因他常年身子骨弱,不沾肉荤,只得清淡。”
“好好好!我家小雪真是心思细腻啊!”邵木匠睁大了眼睛,搓了搓手表示理解,可是看着她的脸又开始犹豫了,试问:“小雪啊,回家了,可你还是那么绷着,是那小子对你不好吗?如果你不愿意了,回到东阳来,为父自然会为你打点好一切……”
听罢,邵为雪略微出神,思绪梦回:“很好,尤其是师父……还有师兄弟。”
邵木匠挠了挠头,咧着嘴笑:“如果你喜欢,那就很好。”
说完,他看着她关门离去,转头看了一眼木雕上的娃娃,想起邵为雪离家时也不过八九岁,从那之后除了重要节日,芦荻秋会携着她回到东阳住一阵,越长大之后她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独立而行去往别处,就很少回来了。
不过多时,邵木匠连着端来了三碗馄饨,这种做法,除了几片绿油油的青菜,里面还掺杂了许多肉沫碎,汤色也是清透,皮薄馅多,看着寡淡,实则味全,三碗则是给了锦玉、邵为雪和兰桡,后来的阳春面是给独翊的。
兰桡那份也是出奇的多,于是他就离得远了些,不与他们坐在同桌,而是坐在外头的树下吃。
独翊先是尝了一口汤,直率地说:“好吃好吃!”
锦玉也是点头,笑吟吟地说:“锦玉也很喜欢。”
“老伯,令堂呢?”独翊疑惑,怎么不见那位夫人?
邵木匠又给他们续了杯红茶,说:“放心吧,我夫人早睡了,不过也起的很早!明天就能见到了。”
原本是要给三人整理出三间房的,不过独翊需要照顾楼少渊,锦玉也选择和二人同处一室,邵为雪将三人带入一间屋中休憩后,也离开了。夜里楼少渊半梦半醒吐了好多次,边吐边骂,所幸独翊和锦玉在旁收拾残局,到了后半夜才幡然睡去。
外头艳阳高照,日色明媚,锦玉就在门外站着,时不时看向屋内,楼少渊睁眼,侧身一望,两方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起身揉了揉头,顺便抓了抓头发,接着独翊就从不远处提步而来,犹远至近,板上压筷,碗中用板子还盖着什么东西,一番专注地探问:“楼兄感觉如何?”
楼少渊在外站了一会,随口道:“感觉肚子空空的。”
“楼兄果然聪明的!”独翊闪到跟前,掀开遮蔽物,原来是一碗馄饨,昨晚他睡着了,所以没吃到,楼少渊顺手接过,还以为自己吃不到了,瞬间眉开眼笑:“你们还给我留了?!谢谢。”
独翊轻抚他的额头,虽然这晚的楼少渊并没有生病,他却像个大人一样观察了他的脸色和温度,恢复的不错,立马收回手,微笑点头:“昨天你睡着了,半夜终于把酒吐出来了,锦玉一直在一旁照顾你,我以为这花儿妖有洁癖呢,还好,他也不介意,今日没能帮的上忙的,你先吃点,我打算去浇花。”
于是转头就去水井旁,接水灌入壶中,蹦哒蹦哒的去浇花了,楼少渊追逐他远去的背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觉得独翊还缺点什么?”
话音刚落,锦玉回想起第一次遇到独翊的时候,各自为战,两道灵力互相冲击,直至从空中迸发而散,当时两方都是较为震惊的,又想起途中那句“灵力低微”,若是隐去这套说法,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格外留神,有些意外:“独公子虽有形,但……独缺神韵。”
楼少渊看着不远处的独翊,突然站着一动不动,手持洒水壶停在一处,像是在驻足瞌睡,洒水壶里的水还在不停地往里头浇灌,扑哧一笑:“确实还没有完全清醒。”
随后摇了摇头,退了回去,返回屋中,锦玉上前一步,也有些神往,突然问他:“楼公子,锦玉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楼少渊拿着碗里的馄饨退回桌旁,打了个“请坐”的手势,锦玉却是岿然不动,上前追询说:“独公子的原身……你见过吗?”
楼少渊摇头,像是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记忆犹新,莞尔轻笑:“没有,但是我很清楚,最开始他还是挺避讳自己的身份的,不过呢,我不介意。”
锦玉的手袖遮挡了整个身躯,不难看出他很紧张,更是忐忑不已:“即便如此,锦玉的原身会惹你惧怕。”
楼少渊挑眉看了他一眼,缓缓说:“你?想什么呢?那更不会介意了!”
在此期间,锦玉总是反复斟酌这件事,连问许多次,可想而知,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会惹人心生俱意,令人惶恐,更多的是不确定,有些局促:“可我伤了你,你不应该恨我吗?”
闻言,楼少渊突然打了个抖嗦,莫名地瞅了他一眼,反问:“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我还喜欢吃肉呢,鸡鸭鱼肉鹅!一顿不落!无肉不欢!作孽极深!恨我的那些动物,不得诅咒我死后坠入无间地狱?这么一说,我也是个招人恨的了?”
锦玉俯首低语:“这不是你的想法。”
楼少渊双手抱臂,身子微微后倾,想到些什么,回神端详着他说:“我要是真讨厌你,甚至如今和你说话的都不会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对你表现的外在就是我的内心,早就袒露了,绝无隐瞒,你也别想太多,但是有一点是,你可以反复求证我对你的真实感受,我永远不会看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