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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姓敖呢？龙龙家族的姓氏哎。那么少见又那么特别。
其实王烁宇一开始也姓敖的，但是随着这个姓氏越来越稀少，他不得不进行“转型”，只是因为不想引人注目。
所以取了“王”这个跟龙王搭边，但是属实不多的姓氏。这让林灿忍俊不禁。
但是从问这个问题开始，林灿脑海中浮现出了年少时看过的和龙有关的故事、动画和电视剧。
当年精卫填海是被当成正面形象来宣传的，一只弱小的鸟对抗无边无际的大海，的确是震撼的，甚至还有几分悲情的色彩，好比西方神话中的不断推石头的那位，明知无望却依旧坚持，大概就是悲剧本身带来的震撼。
但是王烁宇不以为意，冷哼一声道：“你家门外天天有人用石子儿敲，你也不乐意的。”
林灿反问：“可是精卫……它也挺坚持的。”
“鸟这个东西……”王烁宇双手捧着米酒，正襟危坐，思考了一下，屋檐下的风铃轻轻一响，他确认了自己心意后，坚定地表示道，“不是很讨喜。”
林灿差点没翻一个白眼，替他解释道：“在人类的喜好中，对于眼睛不长在一个平面的动物，的确不是大众喜好的，你只是意气用事。”
年少时候对龙的最初印象是哪吒大战龙王三太子，剥皮抽筋，之后还去跟龙太子爸爸一顿吵啊打的，长大了后，一部动画电影里哪吒和三太子的关系变得很好磕了起来。
王烁语满脸不乐意，反驳道：“那个熊孩子，把我们族折腾的够呛，明明是他先洗澡，洗澡就洗澡了，还乱嚷嚷瞎跑跑，跟在公众场合瞎闹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现在舆论环境倒是挺烦熊孩子的，怎么到了他打闹我们族领地的时候，大家反而喜欢他，骂我们龙族，真是……意气用事的人类。”
“那你就一直记恨他这么多年啊？”林灿克制着嘴角的笑容，认真地问。
“我是过了太久才释怀的！”王烁宇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他后来还复活了，这个藕……平常看它挺一般的，还有这样的能耐，还挺让人意外的。”
林灿乐了：“怎么，你不吃藕？”
“糖藕、藕夹、藕条、藕粉……，反正无论变成什么样的藕，我都不吃。”王烁宇带着孩子气一般坚定的语气说道，顺便点了点头，仿佛是给自己刚刚说的话表示肯定。
林灿忍不住轻笑：“我看你是淀粉不耐受体制吧？”
一向温柔平静的王烁宇，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这反而让林灿觉得有几分可爱。
“那孙悟空呢？大圣可是有很多死忠粉的。”林灿接着问道，她也很喜欢悟空，小时候看悟空被唐僧念紧箍咒的时候还哭过。但是凭良心讲，大圣的金箍棒的确是“借”的龙宫的。
王烁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是无法原谅他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王烁宇说起他最怕的就是孩子们的暑假，每家每户总在下午时分传来电视机里《西游记》的主题曲，以及播完了之后孩童们的打闹，他们每个人都争相扮演着孙悟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棍子挥舞着，更让人不开心的是，只有被欺负的那个小孩子，才能被迫扮演白龙马，可那是龙宫三太子啊！！
可那猴子……也不容易。
林灿刚说完愿闻其详，只听见王烁宇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他跟我们一样，表面看起来，他是大圣，我们是龙族，但归根结底，都是吃编制的饭，他从前虽然抢我们东西，总归还是自由的。”
林灿的米酒呛到了嗓子，一顿猛烈地咳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个“通透”法子，但是咳嗽缓和了，她仔细一想，内心深处竟有几分悲凉和共情。
她想起来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职场人生，好像有几分相似，至少身不由己、努力拼搏上，能共情那两位了。
此时月亮已经盛得很高了，王烁宇也不是一开始端坐的模样，也放松了许多，和林灿一人靠着根柱子对坐着。
“你呢，过得还好吗？”王烁宇的话像是林灿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的问询。
林灿歪着头想了想，道：“挺好的，就是有点累，好像被什么东西追着走，一刻不敢停歇。”她环顾了四周，最终看了看天上月，笑了笑，“跟你认识后，我反而有心思看夕阳，看月亮了。”
王烁宇不急着答话，顺着她的视线方向望去，那一刻她们的目光在月亮上相遇。
“那也是受你的影响，你说春花秋月是人间主，我们是红尘客，正因为如此，才要好好欣赏这些看似寻常的景色。”
“我说的？”
“嗯。”
林灿想，在他的逻辑闭环里，这些话应该是“前世”的自己说的吧，她也不想问真假，只是觉得夜风温柔，她不想问真实性，若是梦一场，那便梦一场，有何不可？“看来我还挺有才华，说的不仅好听还挺有道理，弄不好得有几个裙下之臣。”
王烁宇的影子靠近了林灿悬空晃悠的脚脚，笑着道：“那道的确是。”
林灿歪着头看他，嘴角一浮：“要不展开说说？”
王烁宇恢复了原本的沉静的气质，缓缓应道：“我不记得那些人的事情。”
“那你记得什么呢？”不知道是酒酿喝多了，还是接着上头的劲儿，林灿凑近了他，嬉皮笑脸。
月色成霜，将她笼罩着，很远又很近，王烁宇原本想说：“我只记得我爱你的那些事。”话到嘴边，化成了满地月光。
林灿看他好像把什么话咽了回去，带着失望要往回坐正，不想王烁宇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顺势吻了上去。
林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触碰到了他的唇，很快她便闭上了眼睛，只是有些担心忘情之处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回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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