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气不过就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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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只听“嘭”的一声，凌阳侯世子处传来一声巨响，直接吸引了姚琦梦与玉贺忱全部的注意。
只见原本还在世子手中的书籍此刻静静地躺在地面，而世子面前的则是张明敏，此时张明敏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啧！看起来姚二姑娘撒下的网要收了。”玉贺忱在姚琦梦的耳旁轻声说道，言语之间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姚琦梦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果然一切都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顺利进行。
果真，凌阳侯世子被张明敏纠缠得大发雷霆，就连先生出面都无法制止。
终于在曹先生赶过去之后，姚琦梦隐隐约约听到张明敏放下了柔弱淑女的伪装，口不择言：“喊一句世子，不过是抬举你罢了，真当自己是什么皇族贵胄，本质上还不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质子。”
那一瞬间，全场寂静，姚琦梦甚至觉得风云都被此刻一幕，惊得停下脚步。
凌阳侯世子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虽说那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但终是鲠在他喉中的一根刺罢了。
“啊！忘记说了，张明敏张姑娘性子过于率真，这棋子若是利用不当，即便得手，场面也会有些难堪的。”姚琦梦的惊讶表现得太过刻意，细看之下那略带歉意的眼眸之中蕴含某种得意，似乎是很满意自己报了当初那被刻意冷落的仇。
眼看着凌阳侯世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双手紧握成拳垂在两侧，一副防备心极重的模样。姚琦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过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怎么世子的承受能力这么弱。
“看起来，今日这事姚二姑娘似乎是早有预料。”玉贺忱别有深意地说着，但是眼睛里闪过几丝揶揄。
姚琦梦连忙回头看向玉贺忱：“王爷可莫要胡说，一切应当属于天意，毕竟我当时可没想太多，就想着愿者上钩，井水不犯河水。只不过张明敏的性子使然，注定了落入局中的是她罢了。”
姚琦梦说得轻松，但是一字一句间将她的城府展现出来，也将她睚眦必报的个性凸显。若是旁的女子，铁定是多做遮掩，可姚琦梦却不会。
她便是要这般张扬地把自己的本性表露，她倒要看看，知道自己真实模样的玉贺忱，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可是让姚琦梦不曾料到的是，即便自己这般说辞，玉贺忱都没有半点不好的印象产生，反而看到凌阳侯世子转班一事板上钉钉后，陡然转了思绪。
【原书男主阴魂不散，也不知姚二姑娘会不会受主角光环所影响，可这要如何去说？】
姚琦梦下意识看向玉贺忱，这一次的讶然却是真实反应。只不过她的眉间微微拢起，思路顺着玉贺忱内心所想，回忆着姚语那日所说的话。没想到何岑亦自以为的悄悄行事还是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
玉贺忱不知姚琦梦的想法，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轻咳一声，似乎在刻意吸引姚琦梦的注意力。
“听说那位何书生总去二姑娘府门口，伺机同姚二姑娘相会。”玉贺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姚琦梦轻轻点头：“的确，不过每次何岑亦都口出狂言，导致他一出现我家下人就对他驱赶。不过王爷怎会突然提起他？这人满脑子都是入赘，急功近利，性子急躁，似乎不足为惧。”
她着实不懂玉贺忱怎会将何岑亦放在心上，即便那人是原书中的男主，但是她读了玉贺忱的心后也知晓，厉害的从不是何岑亦，而是何岑亦背后的助力罢了。
偷来的东西作为男主光环，利用别人的诗词让自己大放异彩，再有背后的运作助力。这么一看，就算是只猪也能被捧起来吧！
“我有听说他之所以敢上姚二姑娘的府门叫嚣，就是有所倚仗，这株烂桃花阴魂不散，总觉是个祸患，姚二姑娘还是多多防范为好。”玉贺忱终是斟酌了许久后，才将自己心里话表明。
姚琦梦自知玉贺忱好心，故而只是点点头。不过她转念一想，烂桃花这词汇倒是新鲜，不免唇齿含笑，眼眸略微闪过一丝不屑：“烂桃花，王爷倒是抬举他。”
不过还不等玉贺忱有所答复，姚琦梦摸着手中的书籍，微微低头，扯了扯唇角道：“我知道了，定会‘好好’防范。”
*
是夜，满城灯火早已熄灭，只余留打更人的身影在街角徘徊。
不知是哪里来的钱财，竟让何岑亦有了一身可装点自己的衣衫，一袭白衣在月夜之下格外显眼，虽说新衣不错但布匹材料却为下乘。
何岑亦停在江畔的老槐树下，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何人，他手中紧握着鸾锦步摇，面上神情更是期待十足。
姚琦梦则站在街角昏暗的地方，暗自窥视何岑亦。她一袭黑衣似与墨夜融为一体，但上面遍布的银灰色条纹，又让人忽略不得，短衫服饰配着百褶对襟下裙，显出几分贵气。
今日听了玉贺忱的话，她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所以特地告知姚语，让其通知何岑亦，自己答应赴约。
可若是当真因玉贺忱的话，让自己为这般烂人费心思，她又着实不想，思来想去，也只好以最原始的方法解决此事。
思及至此，她抬起腿，大步向前走去，而身后还跟着府上的打手。
“不愧是何公子，连出门见人的新衣都这般寒酸，终是所有银钱买了布匹，买不得染色的东西，暗夜之中一身惨白也不怕吓到别人。”
姚琦梦冷嘲道，眼中除了厌恶早已没有别的情绪。
“琦梦……”这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她恶心，故而何岑亦话音未完，姚琦梦便示意下人在何岑亦的身后动手。只听得何岑亦“哎哟”一声，便见他腰背受创，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
姚琦梦捂唇轻笑，感觉十分解气，但是看到因这一举动，何岑亦手中的步摇划伤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步摇而落，混杂在泥土间时，她眉头倏然皱紧。
她心爱的步摇到底是脏了。
“为什么？”何岑亦忍着痛楚，满眼受伤地看向姚琦梦，仿佛他们之间当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情愫存在一般。
姚琦梦只觉得晦气，甚至看都不看何岑亦一眼，反而扫视了府上的打手一眼，红唇轻启：“打。”一个字干净利落，就连情绪都不曾体现出来。
她最近有听到姚语转述何岑亦所说的嚣张之语，那一字一句当真是令她反胃，所以她此番不单单是为了那句“好好”防范，更是为了解决她心中的恶心。
“砰”的一拳，府上打手的拳头直接揍到了何岑亦的身上，何岑亦当即惨叫出声。
姚琦梦这才满意地笑了，她静静欣赏何岑亦的窘态，只觉得府上打手甚是合她心意，明明每一拳都极重，可那偏偏都是些不伤根本，外人又见不到的地方。
拳拳到肉的声音夹杂着惨叫，配合着微凉的月夜，加之偶尔拂过的晚风，倒是别有一番诡异韵味。江水潺潺，隽携着一轮明月影，似乎是为这凄惨的声音伴舞。
姚琦梦倒是有些享受此时的氛围了，毕竟所谓的原书作者不是说她是恶毒女配吗？那么她此番行为，用玉贺忱的话来讲也算是符合人设。
不知何时，声静了，风止了。姚琦梦疑惑地看着府上打手。
府上打手立刻低首抱拳：“二姑娘，若是再打，就该收尸了，事情闹大了只怕不好收场。”
姚琦梦这才将目光移回何岑亦身上，虽说招招不虚，但不见血，那惨白的服饰仅是沾染了泥土。
她有些失望，虽然她今天的确是见了这奄奄一息的模样，但没有鲜血点缀，不太完美。不过她的理智知晓，今日一事，不适合见血。
如此想着，姚琦梦将衣裙轻抬走到何岑亦的身边，随后略有嫌恶地弯腰靠近他。
“何公子可知缘何遭遇这顿毒打？”
“为何？”何岑亦努力地抬头，妄想着能与姚琦梦对视。
姚琦梦如何岑亦所愿，低头看向何岑亦：“为何？那要看公子是否聪明了。”她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对何岑亦的问话其实更像是敷衍了事。不过下一瞬，姚琦梦仿佛像是想到什么新奇事件，忍不住开口。“还不曾与何公子说，有人抬举公子，将公子比作烂桃花。”
姚琦梦说到此不由轻笑，可下一秒却沉声道：“只可惜，若这烂桃花继续纠缠无辜的过路人，那我不介意将其碾进尘泥中。”
说到此，她才直起身来：“我想公子应该是个明白人，这烂桃花的结局如何，还要看公子的抉择了。”
她今日敢如此猖狂，便是要看看这何岑亦是聪明还是愚蠢，若是聪明的就将偷窃步摇之罪扛了，别那么嚣张。
这样何岑亦得到的惩罚也不过少科举一次，身侧的助力被一一清除，但若是何岑亦执意想要毁了她，那她不介意先毁了何岑亦，如此便可以永绝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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