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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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玉贺忱那般模样，姚琦梦却是忍不住偷偷观察玉贺忱。
其实第一次同男子那般亲密接触，虽说很快就分开，但那股热意，以及厚重外衣之下的坚（硬）躯体的触感却是留在她的心中。
姚琦梦略显迟疑地收回手，可是脑海中的思绪却是转了几转。有些折子戏倒是诚不欺人，玉王爷这身姿着实像个习武之人所该有的模样。
思及至此，姚琦梦连忙紧闭眼眸，妄图驱逐出脑海中那不正当的思绪。她再怎么说也是京都首富之女，受过一定的教诲，怎能轻易对男子生出那种难以启齿的情绪。
是以就算面上早已沾染些许羞涩，姚琦梦还是将头转到一侧，佯装无事地继续偷听。
不过许陌与何岑亦也知晓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在外不可多议论。故许陌将自己心中所想悉数说出后就带着何岑亦从假山中走出。
姚琦梦与玉贺忱所藏的地方是与诗会路径截然相反的假山一侧，周边奇花草木繁盛，着实让人察觉不到。
直到眼见那二人走远之后，姚琦梦才悄悄探出身子，看着许陌与何岑亦的背影继续开口道：“王爷今日于诗会之上发放诗词，可有告知他们具体发放时间？”
玉贺忱摇了摇头，本想开口回答，但看二人的距离实在有些亲密。当时为了躲避偷听实在是无奈之举，如今被偷听的人已经远去，再保持这般亲密距离着实不是君子之礼。
故在姚琦梦问完这番话后，玉贺忱却是缓缓抬步，从假山一侧走出，站在了鹅卵石铺砌好的小路上：“不曾，我原本就打算让何岑亦背诗之时，所有人看着诗集上的诗，所以我准备的事在诗会初期，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发放诗集。”
“这件事我昨日便同郡国公言明，算算时间，想来现下已是人手一本了。”
听闻此话，姚琦梦不免闪过一丝讶异，她轻敛眉间，脚步微抬跟着玉贺忱便走了出去：“现在？那岂不是连何岑亦都有了。”
到时何岑亦看着封面上他要背的第一首诗，难免不会换了诗词背诵，届时不还是竹篮打水。
“书局刚做出来的一批书，名额有限，寒门子弟可没资格获得。”似乎是看出了姚琦梦的疑虑，玉贺忱忍不住淡笑回答。“走吧，诗会已经开始了，再不回去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姚琦梦点了点头，随后便随玉贺忱一同绕路前行。为了避免被何岑亦与许陌发现，二人不得不周转一番，从正常诗会入口进入。
如今人员已经落座得七七八八，玉贺忱同姚琦梦还不待进来时便听到了不少嘈杂的声响。
她与玉贺忱跟随小厮来到权贵子弟的休息区落座，许是知道权贵子弟一贯注重隐私，所以楼阁层层，以门窗做掩。
“琦梦？”姚祈钰焦急地等待姚琦梦归来，可是却迟迟不见人影，终是在姚琦梦与玉贺忱重新踏入这诗会之地时，他才见到自家妹妹的身影，此刻更是推门而出来到两人的必经之路。“妹妹何时与玉王爷这般交好？”
姚祈钰的眼神略带狐疑，他眉头微蹙地瞧着两人。其实礼周民风较为开放，寻常男女子在街上并肩而走也是有的，可是姚祈钰是知晓自家妹妹的，尤其是姚琦梦看玉贺忱的眼神，他能明显地感觉不对。
为了不让姚琦梦为难，玉贺忱则是含笑颔首，礼貌十足地说道：“同窗之间相遇，便寒暄了几句，还望姚大公子勿怪。”
“仅是同窗吗？”姚祈钰锐利的眸子盯紧玉贺忱。
其实姚祈钰此举并非针对玉贺忱，毕竟玉贺忱在外名声极好，礼贤下士，温润待人。若是其他商贾子弟，就算是穷酸秀才他都不会这种反应。只可惜玉贺忱是王爷，权贵之人真心能到几何。
除非像是家室互相牵制，又或者姚家完全掌控那一家，否则姚祈钰当真不希望姚琦梦高嫁在受尽苦楚。
“阿兄！”姚琦梦明显感觉到姚祈钰的不对，不免也羞恼地喊了一句。随后看了眼周边再无旁人后，才轻声开口。“除了同窗哪里还有别的，我看阿兄便是在苦寒之地待久了，处处心生疑虑。”
说到此，姚琦梦转身看向玉贺忱：“我阿兄之前随玉将军从军，常做警备提防，疑心惯了的，还望王爷不要介意。”
“无妨。”玉贺忱淡笑摇头，心中更是附和：【这个时代男女交往本就严苛，姚祈钰此举也不过是关心妹妹罢了。】
姚琦梦这才舒了口气，随后说了句别离的话便拉着姚祈钰的手臂走进了他们专属的房间，这时姚琦梦才松开姚祈钰的手：“阿兄，我同玉王爷之间自有分寸，你不必太过担忧。”
“可是……”
话还未完，姚祈钰的话直接被姚琦梦中途截了过去：“我不管你，你也不许管我。阿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我可是瞧见了，你对玉将军身侧的林副将之女，林珊羽的眼神可不一般，那眼神可谈不上清白。”
这话一出，姚祈钰顿时消了声音，唇更是抿成一条直线，将头转到一边，似乎想要拒绝这个话题。
“林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阿兄喜欢实属正常。还记得初见林姑娘便不拘小节，知晓我是阿兄之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姚府二姑娘？祈钰的妹妹？初次见面，我是你未来嫂嫂，还望多多照拂。’”
这话更是让姚祈钰羞红了耳尖，他忍不住喃喃开口：“她当真这般不知羞，开口说了这句话？”
明明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是姚祈钰这个老古董不能接受的话语，可姚祈钰这话一出却是能听得出是嗔怪的意味。
姚琦梦见此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林副将之女林珊羽虽说官职不大，但也是出于京都权势的中心了。
商贾提及婚姻往往要避开权势，可偏偏他们兄妹二人都喜欢上了有权势的一方。
“阿兄，你我本质是一样的。知道是清醒的沉沦，可是年少时期不过这区区数年，等到年龄稍长我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吗？所以现在我不管阿兄，阿兄也不要管我。”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都陷入沉默之中，良久姚祈钰才抬起头点了点头：“妹妹长大了，阿兄尊重妹妹的决定。”
许是这气氛过于压抑，象征着诗会开始的爆竹终于响起，所有人员已经开始做足了准备，来到了诗会的中央。
姚琦梦忍不住走了过去，就见靠在窗子房的书桌上竟有一本全新的诗集放置在侧。
“这是刚刚小厮送过来的，说是王爷书局最新刊印的诗集，特来给京都这些权贵观看。”姚祈钰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书桌一侧。“我刚刚看了，里面的诗应属我朝瑰宝。”
姚琦梦听到这话忍不住调笑道：“没想到哥哥除了兵法之外竟然对诗集也有研究？”
“何谈研究二字，阿兄是个粗人，不懂品鉴诗词，但这里的诗能给人以心灵撼动。玉王爷倒也是个奇人，可以从我朝民间记录这些高人留下的诗集。若是他不是王爷便更好了。”
这话一出，姚琦梦唇角也不再翘起，眼眸是肉眼可见的落寞。她今日的情绪过于大起大落了，明明前一秒感觉和王爷亲密无间，后一秒身份的差距就让她清醒。不是不喜欢，而是越来越克制地喜欢。
许是知晓自己刚刚的话影响了姚琦梦的情绪，姚祈钰下意识地转了话题道：“对了方青同曹夫子见了面了。”
果真，此话立刻吸引了姚琦梦的注意力。
“那时诗会还不曾开始，当时的方青被我要求提了一堆重物。可能是那次脚踝受伤恢复得并不完全，平日不显，但拖着重物的时候就极为明显，就在这时我偶遇了曹先生。”姚祈钰淡淡地说着。
姚琦梦却是疑惑不解：“阿兄偶遇？那曹先生是何反应？”
“很奇怪他只是淡淡地同我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没有什么反应，妹妹是不是猜错了？”姚祈钰将自己的疑惑说出。
姚琦梦却忍不住摇头。原书中其实提及过诗会这段，曹先生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够硬朗，十分畏寒。而且人又是朝堂之上退下来的有功之臣，又教授国子监不少学子，于情于理都不会让他在门外等候。
是以原书提及过，不论何时，只要曹先生有来便要直接落座雅间，不可在外等候。而原著里这一日曹先生因爱惜书生才华，早早就来了。
所以这个偶遇根本就说不通，大抵是看到自己亲生儿子一瘸一拐的模样心疼不已，特地跑下来凑近看看。可是又碍于所谓的任务，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故这一次并非瞧曹先生的反应，而是去看曹先生的举动而已。
如今这父与子算是板上钉钉的关系了，她也终于知道国子监中的那个奸细究竟是何人了。
“噔！”的一声，铜锣声骤然敲响，郡国公的诗会就此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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