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进芳语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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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来往行人稀少，隐约可见的零星人影也是芳语阁里走出。
这是条金银街，来往行人非富即贵，若想看人潮拥挤，便只能等到日上三竿。
此刻不过才辰时，能看的无非是男女分别的戏码。
只见客人慵懒地告别身侧女子，隐有不愿分离之举。即便分别也必要说上些柔情话语，诉说不舍别离之意。
而姚琦梦与玉贺忱则在芳语阁一侧的茶楼，也就是当日百花节商贾女捉婿之地天茗楼，此处刚好将芳语阁外的一切尽收眼底。
“姚二姑娘今日当真是准备充足！”玉贺忱眉眼之间是止不住的揶揄笑意，就连唇角都是下意识弯起。“别说，这身男装当真艳丽，的确‘看’不出姑娘性别。”
只见姚琦梦一身藕荷色花样的男装，周边是嫩绿色填充，这类衣衫大多只有两类人选择，一类是女子乔装成男子时所选，一种便会在小馆之中盛传。
只不过姚琦梦不知男子之间将这衣衫有所分类，只是疑惑地看了眼自身的衣服，眉宇轻敛，模样颇为无辜：“我觉得这是那里最好看的衣服了，很艳丽吗？那进了芳语阁会不会很引人注目？”
“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穿这一身进芳语阁？”玉贺忱看着姚琦梦那无辜的神色，略带迟疑。
“当然！”
看着姚琦梦那分外清澈的眼眸，玉贺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是轻笑一声：“姑娘确定不会被认出身份？”
听闻话意，姚琦梦才了然玉贺忱刚刚为何那般模样，于是非常洒脱地摇了摇头：“认得出又如何，认不出又如何。”说着她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放在了桌面上。“我只是为了自己穿着方便罢了，只要有这个，不管我是男是女，自进了那个门我说我什么性别，他就是什么性别。”
这话一出，玉贺忱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手，眉眼含笑：“姑娘果然财大气粗。”
视线忍不住转向了芳语阁那侧。
她可是有听玉贺忱的心声提起过，原著中的芳语阁一案本不应该成为轰动京都的大案，但坏就坏在凌阳侯世子在此地一暝不视，那个时间好似是今年冬十一月。
凌阳侯老来得子，对此子溺爱甚笃，也因此圣上才招其子入国子监，明面为传儒学正统，实则是软禁于此。唯一的独苗若是陨落，只怕是要疯狂报复。
不过这凌阳侯也奇怪，他原是朝廷心腹大患，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宣告止战，归顺礼周，营造和平表象。
原著中此案初起时，百姓人心惶惶，生怕打破这一平衡，后忧虑成真，幸好近几年礼周兵力雄厚，对士兵操练没有丝毫懈怠，才将其内乱镇压。
也因此凌阳侯备受打击，月余之后竟疯癫了，圣上可怜其年迈，又无子嗣相守，便将其迁至京都休养，给予最荣光的礼遇，可这礼遇说是软禁都不为过。后圣上便接手凌阳，凌阳侯手下也纷纷归顺朝廷。
但可惜的是，也正是因为此案，致使礼周元气大伤，才让小部落乘机而入，进而胁迫清陶公主和亲。
“不过王爷不是说过凝烟姑娘要今年五月才会被芳语阁推出，今日就来芳语阁是为何意？当真有凝烟的下落消息吗？”姚琦梦略带不解地询问。
这话一出，便也让玉贺忱从姚琦梦今日的穿着打扮上移开，他随着姚琦梦的视线看向了芳语阁那侧。
“轰动京都的大案，多方棋子交汇之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凝烟，又怎会是临时才将其带来？”玉贺忱淡笑道，随后轻抿一口茶水，继续道。
“只不过对于原著我有两处疑惑，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玉贺忱轻声说着，缓缓地对上了姚琦梦的双眸。
“五月那时，你早已迷恋何岑亦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就算是他说天上的星月你都会为其摘回。所以他向你索要巨额财产，瞒着你养着芳语阁的这位凝烟姑娘，你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为他献上。”
“他向你索要巨额财产到不难想象其背后目的，无非是招兵买马，安插卧底用处。可是这理由不对，若芳语阁背后是他的人，他去找凝烟就不会需要付费，但是他需要用钱才能找凝烟，而且还是瞒着你的理由，其中足以引人深思。”
“当然也可能是这位何岑亦心思足够缜密，怎么都要做足了表面，不被那些暗线查出把柄。但是他是最没有理由杀死凌阳侯世子的人，毕竟凝烟在他手上，凌阳侯世子能帮助他做许多事情。”
“而且何岑亦知晓凝烟的时机也不对，是当凝烟姑娘被芳语阁的人推出之后，何岑亦才知晓这个人的存在，于情于理这背后之人都不应当是他才对。”
“可是偏偏他能利用凝烟拿捏住凌阳侯世子。”姚琦梦缓缓地接过玉贺忱的话。
余下的话语就算是不说，两个人眼神交汇之际，也知道对方所想。若是这背后之人不是何岑亦，并与何岑亦没有半点关系，那凝烟没必要去听何岑亦的话对凌阳侯世子如何利用。
毕竟就算是何岑亦有钱，但是凌阳侯有权，即便是软禁，对外也会给足了面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就能踩其一头，而且凭借凝烟的眼光也应当看不上何岑亦这人。
所以芳语阁背后应当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人跟何岑亦有些关系，但是目的又不同。
她眉头微蹙，芳语阁曾是圣上暗网密点之一，搜罗百官甚至秋鸣国等秘密消息的地方，只不过一年前暴露在所有关系网中，便不再使用。
让世子死于此地，其结果便能挑起凌阳侯与圣上的战争，这背后之人怕是想让整个礼周大乱，但却又不置礼周于死地，似乎想要趁乱中达成什么目的。
“走吧！该进去了。”
还不待姚琦梦想完，玉贺忱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向芳语阁。
姚琦梦疑惑不解，她不太明白他们二人究竟在等什么时机，抬眸向下看去，就见一个身着深紫色衣服的男子，瞧着一副人模狗样，但举止略带猥琐，此刻更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芳语阁。
莫不是此人便是突破口？
不过姚琦梦也并未多想，反而跟随玉贺忱起身，直接走向芳语阁内部。
芳语阁气势宏大，虽说是烟花之地，但装潢夹杂书香气息，若非楼上灯红酒绿挂满了饰品灯笼，寻常人一见还以为是什么大型藏书阁。这充分满足了那些酸儒既想着寻花问柳，又可体现自己气质文雅的癖好。
直到站到了芳语阁的门前，姚琦梦才发现芳语阁门前竟然摆放了两盆高大的文竹，似是寓意来往的人能在此次秋闱高中又或为官者朝堂之上步步高升。
从装饰上满足那些男子的心里所想，又在寓意上投其所好，这一番布置当真是用了不少巧思。
“这位‘公子’姑娘，想必您走错了，我这里是京都最有名的芳语阁，可不是什么藏书阁，还望‘公子’姑娘能移步。”
原本还想往前继续走的姚琦梦，突然被门前的老鸨挡住了去路。
清风拂过，脂粉的气味扑面而来，虽说不劣质，但是因为对方过于想要遮掩住时间留在自己脸上的痕迹，以至于那粉黛过重，味道也过于浓郁了些。
姚琦梦有些难以接受，连忙后退一步，才停下脚步。
她眉头微蹙，隔着老鸨的身影对视上了玉贺忱的目光，眼见对方向自己走来，想要帮自己解围的模样，她连忙摇了摇头，示意玉贺忱跟上那个人，而后才又看向老鸨。
“‘公子’姑娘。”姚琦梦冷哼一声，将那袋银子取下一把扔向老鸨。“再说一遍，应当叫我什么？”
“公子，公子，都怪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来公子快请进。”老鸨连忙将那银子收入怀中，一副极度谄媚的模样。
“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文静的还是活泼的，又或是公子喜好不同，若是喜欢小馆，妈妈也能帮您寻来。”老鸨殷勤十足，自那袋银子进入她怀中之后，她的眉眼就彻底舒展。
但是对于老鸨那一番话，姚琦梦只是抬了抬手，阻止了老鸨接下来的话语：“我这人喜静，而且喜好单一，我喜欢像大家闺秀的，还懂察言观色的，最好是底气不足，不太自信的。哦，对了还有一点，要最漂亮的那一个，可以当花魁的。”
既然老鸨有此一问，姚琦梦也不遮掩，直接按照凝烟的模样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可是这话一出却是为难了老鸨，这芳语阁包罗万象，像前面那些她仔细找一找挑一挑倒也能找到。可是这花魁，当今花魁极为张扬，仗着自己学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根本不符合姚琦梦的要求。
看着老鸨一脸讪色，姚琦梦也不恼：“没有吗？那我便再自己找找，我这个人看长相，说不定有合心意的就留下了。”
说完姚琦梦就不再理会老鸨，直接上前，按照玉贺忱前往的方向走去，果真不一会儿就在二楼的一处包间看到了玉贺忱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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