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刺客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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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入夜时分，月华洒落庭院，如积水空明，华丽柔美，似乎可以亲近。明明月色清冷无双，却让姚琦梦感觉一丝暖意。
自时欣朝归来之后也有段时日，这些时日姚琦梦白日去国子监上学，夜晚便归来教学时欣朝商学之法，辅助时欣朝的店铺一点点壮大。
虽说晨起学习，夕阳经商，姚琦梦略显疲惫，不过好在有所成果。
这段时间京都突然风靡起的绣花样式便是时欣朝的店铺所做，以至于整个京都都盛传，最近新开的绣轩那位从不露面的老板娘最能追随潮流。
她推开房门，正准备休息入睡时，便见到一女子身影端坐在她的梳妆镜旁。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疑色，下意识地用一侧的火折子点燃烛台。
一时间光芒充盈整个房间，也让姚琦梦真正看清坐在镜前的人影——芳语阁芳娘。
芳娘身着上好的绸缎衣衫，是时下最为流行的绣花模样。发髻也梳得极为整齐漂亮，连带着脸颊都带着十分精致的妆容。只可惜再多的胭脂水粉都遮掩不住她此刻青灰色的面容，脖颈的勒痕更是在脂粉的作用下显得更为清晰。
芳娘的尸体突然出现，让姚琦梦毫无防备，她几乎在看清楚芳娘脸颊的时候就僵在了原地。饶是她如何心机颇深，但到底也是个没有见过血腥场面的少女，尸体这种东西她总归是第一次见，恐惧自她心底升起，逐步蔓延全身，那一刻她几乎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僵直着停在原地。
可是，不过一瞬间一道寒光从镜中闪现，烛火灯花刹那熄灭。黑衣刺客破窗而入，冰冷的剑直直地刺向姚琦梦。
姚琦梦求生本能的趋势下，无意识地将从头上刚刚摘下的簪子撇了出去，随后慌不择路逃离刺客相反的方向，即便那是她的床榻，也是最为难躲的地方。
“你究竟是何人？可否是杀错人了。”姚琦梦佯装镇定道。
虽然芳娘的出现坐实这人是芳语阁背后之人派来的，但她做事一向谨慎，芳语阁背后之人估计只能猜测是她所为，但拿不出相应的线索，所以她如此理直气壮地反问，希望能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让来刺杀的人当真以为是误会了她。
可惜的是……“要你命的人。”刺客完全没有给姚琦梦第二次逃离的机会，甚至都不曾理会姚琦梦的问话，以至于话语落空。刺客手中剑更是毫不耽搁，再度袭来。
姚琦梦本能拿起枕头阻挡，却未料刺客力度之大，以至于白瓷高枕应声而碎。突如其来的破碎声响让她躲避本能的趋势下闭上双眸。
“姚二姑娘，再不睁眼，我可就支撑不住了。”玉贺忱的声音传来，姚琦梦这才睁开双眼。
只见玉贺忱用剑挡住了刺客的攻击。俊秀无双，气宇轩昂，在心中明月的光辉加持下，她似乎明白了为何折子戏中俗套的英雄救美能够收拢美人芳心。
不过她此刻可没时间想东想西，她见刺客被玉贺忱的出现惊到，不禁拾起地面碎瓷投掷刺客。
刺客一个躲闪避开，而后直逼玉贺忱而去。刺客剑法凌厉，不过玉贺忱也不落下风，刀光剑影，兵器相撞。
姚琦梦见此起身退到一边，打算开门呼救。
可厉风突袭，白影闪过，姚琦梦恍惚之后便见门边插着碎瓷，瓷片紧紧贴着自己手指，若再歪一些，只怕指尖不保。
姚琦梦转过头，便见刺客纵身跃起，砍向自己，她下意识地用手臂遮住脸颊。
突然“呯”的一声，伴随一阵响声，姚琦梦手臂移开一条缝隙，玉贺忱已然挡在自己面前，而刺客的剑身充满白痕。
“我不干亏本的买卖，没有人为公子的命付钱，公子还是离远些的好。”虽然刺客言语间威胁含义十足，并且将手中青钢剑执起，但踌躇不前。
姚琦梦看得出刺客心有忌惮，虽说她涉世不深，但刀与剑也是见过一二，那刺客手中剑若充斥白痕，便极易折断，而玉贺忱手中的剑却崭新依旧。
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玉贺忱笑得格外恣意：“既然觉得买卖亏本，走就好了，反正姚二姑娘本王护定了。”
玉贺忱说完就冲向刺客，姚琦梦见此机会立刻打开房门，出去求救。
刺客二字她连连高喊几声，待听到凌乱脚步声与嘈杂说话声，姚琦梦有些许放心，回头看向房内，却发现除了打斗过的凌乱场面，房间内空空如也，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梦儿，可伤到哪里，让为娘瞧瞧。”担忧的母亲仔仔细细地看着女儿，生怕女儿身上有她遗漏的伤。
一旁的姚和德与姚祈钰也忧心忡忡。
姚琦梦摇了摇头，躲入母亲怀中，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不敢开口说一言一句。
刚刚事发突然很多事情容不得她细细思量，芳娘的尸体一事或许只是为了试探，她最近有保护好时欣朝的行踪，芳语阁之人应当发现不了才是。
也都怪她最近教导时今朝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继续遮掩一事，估计是芳语阁背后之人猜测出了钱老板背后的主谋同自己有关，所以才会有此次刺杀一事出现。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同父母兄长去讲，平白惹得父母担心，还会将姚家卷入进来，所以只好佯装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姚父无法，只得下令严查，可杀手退去，无从查询，她父亲只能多派人手，围在府内。姚琦梦院中之人皆被下药，这就是闹出那般动静都无人醒来的原因。
闹剧落下帷幕，姚琦梦回到自己房中，惊魂未定之余却发觉梳妆镜前有张字条。
就见上方写着：姚二姑娘今夜大可放心入睡，刺客已然赶跑，今夜整晚我也会守在姑娘房前。如此也算是守了那句要当姚二姑娘护卫的诺言。
姚琦梦略略发愣，她倒是不承想玉贺忱竟会这般认真遵守她那玩笑般的承诺。
【幸好今夜本想探查何岑亦那边是否有新线索时看到这个鬼祟人影，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玉贺忱愧疚的心声自房顶之上传入到姚琦梦的耳畔，她不免失笑。未曾细心防御刺客一事也是她的失责，怪不得玉贺忱的。
不过姚琦梦却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她只是将刚刚下人递过来给她压惊的茶点拿到窗边，轻声开口道：“既然某位护花使者准备彻夜守护，不知能否品尝一下府内的茶点，也免得说我姚府待客不周。”
果真，话音一落，玉贺忱从檐上而落，坐在窗棂之上，一腿屈膝，一腿则悬在窗外。
玉贺忱接过姚琦梦手中的茶点，轻声开口：“如此多谢姚二姑娘。”
看着玉贺忱被露水打湿的衣角，姚琦梦的眼眸暗了几分，她忍不住开口：“委屈王爷做梁上君子了。如今更深露重，若是嫌冷我有床被子，茶点也在，茶水也在，煮茶的东西也就在房内。若是王爷渴了、饿了便进来自取。”
听到这样一番话，玉贺忱不免失笑：“姚二姑娘当真是毫不设防，夜半时分，还是在贵女熟睡之际闯入女子闺房，着实不是君子所为。有这一盘足矣，姚二姑娘可莫要担心。”
说罢玉贺忱直接翻身而上，复落房檐之上，继续做好护花的职责。
姚琦梦瞧着空空的窗子摇了摇头，低声呢喃：“总以君子自持，不愧是我心尖明月。但是刺客赶走一次还会有第二次，总不能总让王爷在我房门上守护。长此以往并非良策，总要想个办法斩草除根，循循善诱。”
*
晨光熹微，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间。
或许是有玉贺忱在外守护的缘由，姚琦梦一夜睡得极为香甜。
她起身来到桌边，果真如玉贺忱所言，桌上的茶水都已经凉透，也没有半点旁人动过的痕迹。而且房间一侧她特地留的窗子也不知何时被关上。
见一切都与之前无异，姚琦梦不免有些好奇玉贺忱是何时离开的。
似乎是知晓姚琦梦心中所想，门扉被轻轻叩响，她下意识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就见昨日装有茶点的盘子孤零零地被放在地上，而茶盘之上还有一张被糕点压着的字条。
[白昼至，黑夜过，想必刺客不会再来，在下便先行回府补眠了。——玉贺忱]
看到这龙飞凤舞的字迹，姚琦梦心中升起些许的雀跃，她的唇边不自觉地泛着点点笑意。
她心中不免思量玉贺忱果真信守承诺，一想到刚刚才敲响的房门，想必是玉贺忱坐在房檐处整整一夜，直到天明初起，她也睡醒之际才堪堪离开。
不过这刺客既然昨日能来，今日必定能来，应是芳语阁背后之人要买自己的命。银钱、剑柄，或许她可以从这些细节找寻蛛丝马迹，作为突破点。
思及至此，她连忙将姚语唤来，待到仔细梳洗一番后才吩咐姚语准备她要对付刺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碎碎念：单机码字今日3月13日，昨天本来以为能肝三章，结果这章才写了两千一，不到三千，所以今日才完成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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