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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猫的猫脸很黑，以至于成寐想黑脸给贺恒瞅瞅，也是白瞎功夫。
“不要学宋柚淮讲话。”他翻了一个白眼，好的不学，就会学坏的。
宋柚淮叹气，刚才遇上成寐怎么没有跑快点，这一不小心就被卷进魇之空间。
成寐迈着猫步，走过去，“你……”
宋柚淮坐直了身体，“干什么？”深怕被他的霉运牵连。
成寐可以忍宋柚淮，可要他忍贺恒，不可能，直接一个猫爪子往他的腿上一抓，“你这个笨蛋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脚有点疼。
宋柚淮想剁了他的爪子，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脚，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她的腿，不，是贺恒的腿怎么变短了。
这个空间很黑，以人类的视力几乎都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成寐倒是看清了他的脸，“你缩水了。”
宋柚淮捏了捏萝卜腿，再捏捏自己的萝卜手，好家伙，这哪里是倒霉，简直倒霉到了极点。
“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进入魇之空间了。”成寐说。
“嗯。”
“你进来了，宋柚淮应该会来找你，不会看你在这里被噶了。”成寐说完，毫无负担地摊成猫饼。
“你，在干什么？”
“躺平，等着宋柚淮来救我们。”他说。
宋柚淮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想揍他，可是为了贺恒的人设，她忍住了，没事，记在账上，出去了再算。
“如果她没办法来呢？”她咬牙切齿。
“你是他的眷属，放心吧。”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正好被召神了呢？或者进入另一个魇之空间呢？”
“那你可真是比倒霉神我还要倒霉了。”成寐表示同情。
啊呸！她说这么多，可不是要他同情，“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自己最好。”
成寐叹气，“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要学宋柚淮，有靠山靠着不好吗？干嘛这么拼？”
宋柚淮继续磨牙，“不要学宋柚淮？”这都说多少遍了！
“是啊，你就躺平，反正你是她的眷属，她一定会来救你的，你一个脆皮人类，特别是现在缩水成了小孩子了，可不要随便走动，要是惹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这话的确是为贺恒着想，可是宋柚淮却觉得他在带坏自己的眷属！
“我是在能力范围内自救。”她强调道。
“那么你说说看，你现在能做什么？”成寐无所谓地耸耸肩。
宋柚淮：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你是神明，你不做点什么？”她皮笑肉不笑地问。
“本来应该做点什么，可这不是有破坏神的眷属在吗？嘿嘿。”他蹭一蹭就好，“好了，一起躺平吧。”
“你不去找目标人物？你是倒霉神，把霉运传出去也好啊。”
“你说说看，我能怎么离开？”
“猫是液体动物，你找找看哪里有缝隙，钻一钻。”她提倡道。
成寐慵懒地摆手，没有挣扎地做一条咸鱼，等到宋柚淮的到来。
宋柚淮气结，可又无可奈何，这个人真的是好欠扁。
她知道成寐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可问题在于，现在她和贺恒换了身体，他们还没交换回来，在成寐眼前的“他”就是心心念念的救星破坏神啊。
但这事又不能和成寐说，这毕竟是她和贺恒之间的秘密。
贺恒也不一定知道她进入魇之空间了，她也没想过他进来救她，他怎么救？进来也是变身动物，这事很棘手。
她慢慢地坐起来，试探地摸索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空间，而身体变成小孩，那么这是和目标人物的回忆有关了，她并不爱动脑筋，但更不想把贺恒的身体给弄没了，这，她要去哪里找一个身体还给他？
作为神明，必须对眷属负责任。
在他发现之前，离开这个魇之空间就好。
一改往日懒散的态度，她认认真真地探完了周围的环境，这个空间并不大，而且不是封闭的，她能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说话声？”她低声问成寐。
“嗯，听到了。”成寐侧耳听了听。
“在说什么？”
“听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有人在哭，在尖叫。”
和宋柚淮听到的一样，不由地皱着眉头，这个地方可以容下两个她，准确地说，是现在的她，两个小孩子大小的地方，她的手摸了摸下面，好像摸到了布料，软软的。
“是不是父母吵架，其中一方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锁在了这里？”成寐说。
“可是，要是关久了，孩子得窒息了。”她说，这里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可是这狭窄的环境，确实不利于小孩子待得久。
“而且，不像是父母吵架，你听，好多杂七杂八的声音。”她说。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轻轻的咚咚声。
“小东，你不要说话了，老师说了，要乖乖地待在里面，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声音哦。”这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
“对啊，小东，你要捂好嘴。”声音又是从上面传来的。
“嘘，不要说话，老师说了，这是捉迷藏游戏，我们要藏好了。”声音似乎是左下方传来。
宋柚淮一怔，这在玩游戏？
成寐低声说，“看来，我们暂时不要说话的好。”
宋柚淮点了点头，心里更迷糊了，老师，捉迷藏游戏？这是在学校，以她现在的体型，更像是幼儿园。
她的脑海里闪过之前看过的社会新闻，贺恒最爱看社会新闻了，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她有时候也会跟着看一看。
那个社会新闻讲的就是一个老师虐\待孩子，最后被家长发现，这事爆了出来。
难道，这次的目标人物的记忆和这个社会新闻有关？
成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看到某人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巧克力。
“呀，这个小孩还藏了巧克力！”她以气音说道。
成寐：？
“唉，不知道要被关多久，还是先不吃吧。”
以为贺恒在努力想解救方法的成寐：终究是误会了，和宋柚淮待久了，多少是有了她的吃货属性。
“咦，还有两颗水果糖。”宋柚淮对这孩子极为满意，知道往口袋里放零食的孩子都是小天使。
******
贺恒看完了书，站在窗前放松，看看绿植，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再看一眼，宋柚淮刚才说吃好饭，准备回来了，距离他们交换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手机忽然响了，他打开一看，是神明局的易丰发信息找他。
准确来说，不是找他，而是找她。
他们交换灵魂之后，手机也交换，因为手机面容解锁和指纹等等都得是身体本身，再加上他们得以对方的身体生活一段时间，所以便交换了手机，有什么消息会互通。
他截图下来发给了她，但她没有回他，他没放在心上，打算做自己的事时，易丰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破坏神您好，这里有一个紧急任务。”
贺恒只能想着宋柚淮的人设，一个不想工作的暴躁神明上线，“不想接。”
易丰完全明白宋柚淮的性格，语气严肃地说，“请您务必到第一医院，具体事情会告知您。”
贺恒看着易丰没挂的电话，先摁下了挂断键，再打给了宋柚淮。
然而，她依旧没有接。
他皱着眉，直到手机那头无人接通挂断后，他想了想，关好门窗，打算先去一趟第一医院，了解一下具体发生什么事。
宋柚淮很少有联系不上的时候，既然易丰说了是急事，他也没有再犹豫了，立即出门。
在路上的时候，他又发了信息给宋柚淮。
有点不对劲，她现在不可能被召神，所以也不可能在召唤者的空间里，他怀疑她是不是进入魇之空间了。
每次他进入魇之空间，她总是能感应到，但这似乎是单向的，他并没有感受到她的动静，不确定她是不是进去了。
他们灵魂交换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办法询问别人遇到类似情况要怎么办。
有些烦恼，但他保持冷静，定下心来看看情况再说。
等到了第一医院，他按照易丰发来的病房号找到了人。
这个病房是一个单人间，里面正有一个年轻女人躺在病床上。
她正安安静静地沉睡，床边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同时，这里不仅有易丰，还有贺恒之前见过的健康神和幸运神。
易丰知道宋柚淮不是一个喜欢听人啰嗦的神明，直截了当，“您的眷属进入魇之空间了，您应该有所感应。”
贺恒：那是单向感应，他完全靠猜。
“嗯。”他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幸运神开口，“坏消息是，我那个倒霉催的双胞胎弟弟也进去了。”
一开始只是猜测，宋柚淮不可能无故失联，现在看来，是和倒霉神一起进入魇之空间了。
确定宋柚淮是进了魇之空间，不是无故失踪，略微放心了。
他思索着，以她的性格，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想了几秒，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一定是倒霉神带贺恒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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