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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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菲娜是塔泽里约公认的最强魔式使，她行踪成迷，桀骜不驯，世人得到她新消息的唯一途径就是魔式使协会宣布萨拉菲娜又研究出了什么厉害的魔式。
虽然这些魔式基本上都是加布里埃创造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萨拉菲娜强大而高傲，这个连国王都看不上的人，居然会放下身段，认真地当一个学院老师。说实话，加布里埃之前一直以为萨拉菲娜说到圣布雷斯教学，只是开玩笑挂个职位而已。
她对那个名叫“妮芙”的女孩有些感兴趣。
国王现在的状态属于拉拢魔式使协会不成转而想要灭掉，她厌恶大量魔式使聚集在一起，害怕她们威胁自己的地位。但是塔泽里约不能没有魔式使，改变现在魔式使协会的存在形式并不简单，无法事力亲为的国王找来了加布里埃为她做事。可很明显，加布里埃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给国王做了，如果更多有能力的魔式使愿意为国王做事，那么国王的计划将会容易很多。
加布里埃发现自己为国王办事的积极性越来越高了。
“妮芙是个什么样的人？”加布里埃惊觉这个月还没给国王写信，正好可以把这件事写进去。
“妮芙？”奥德里奇没想到加布里埃会对她感兴趣，见加布里埃满脸认真，以为她不满意萨拉菲娜有了别的学生，连忙诋毁：“一点都不好！很穷，是个下等人！”
奥德里奇性格单纯，虽然偶尔闹别扭时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但绝大多数时候，男孩的心思还是很好懂的。加布里埃觉得他很可爱，同时又感到无奈和好笑：“我原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受雷耶斯母爵的影响，加布里埃从小就十分成熟，奥德里奇很少听到自己的未婚妻和他开玩笑。
语气温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封闭的马车里响起，却好似如实质一般，像一根羽毛扫过他的心尖。
他喜爱这样生动的加布里埃。
或许国王是对的，让加布里埃来圣布雷斯学习一定是那个女人做出过最正确的决定。
当初国王说出让加布里埃去圣布雷斯这个安排时，雷耶斯母爵和萨拉菲娜都强烈反对，只有加布里埃的母亲温蒂大人站出来表示支持，听说雷耶斯母爵因此大怒，狠狠惩罚了温蒂大人。常年闭门不出，沉默寡言的温蒂大人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一架，甚至提出让奥德里奇陪加布里埃一起走。
奥德里奇至今还记得温蒂大人站在雷耶斯母爵身后，送别他和加布里埃时的神情，无悲无喜，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和释然。
他回过神，看向身边加布里埃和温蒂大人很像的面容，熟悉的脸上是熟悉的平静，以及难得的轻松。
被这样注视着的奥德里奇心绪渐渐平静下来，颤抖的心动恢复正常，被一股暖流充满，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他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开口：“你都不愿意为了我的下午茶时光花费时间，难道不是小气鬼吗？”
加布里埃对奥德里奇甜到发腻的口味实在难以恭维，男孩每次吃甜品不够，还要在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糖霜，让人看着就牙疼。
好在奥德里奇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情，继续回答加布里埃前面关于妮芙的问题：“妮芙只是个平民，或许确实有那么点天赋，但和你是没法比的。”
能让奥德里奇用“有点天赋”这种正面词汇来评价的平民，想必确实不一般。
“你说妮芙么？”
第二天，加布里埃在教室向罗娜丽打听那个女孩。
第一次小队试炼结束后，费鲁克特就进行了一次座位调换，加布里埃和奥赖恩依旧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罗娜丽和爱丽丝也和以前一样坐在两人前面。
罗娜丽有些干枯的红发散落在加布里埃的桌子上，她转过身和加布里埃说话：“你竟然没听说过妮芙的大名吗？妮芙·韦尔奇！塔泽里约的天才！”
爱丽丝在一旁补充，看起来兴致不高：“对对，天才！塔泽里约最有天赋的魔式使！”她语气夸张地说道，双手还无意义地在空中比划着。
加布里埃从前还真没听说过，因为祖母的要求，她以前几乎没有出过雷耶斯府邸，少有的几次出门也不过是参加王宫贵族的宴会，消息获取途径闭塞，很多众人习以为常的信息对她来说都十分陌生。
罗娜丽一把拨开爱丽丝，兴奋地给加布里埃科普：“我们圣布雷斯有四大特阶魔式使！特阶！你懂我的意思吧。”
加布里埃点点头。
圣布雷斯一般的学员都是以初阶魔式使的身份入学的，稍微有天赋一点则是中阶起步，绝大部分魔式使一生所能到达的极限只有高阶，而特阶——甚至在学生时期就已经成为特阶的魔式使，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至于传说中的超阶，那已经脱离魔式使阶级评定的范畴了。别看超阶只比特阶多了一个阶级，但其中的差距比登天还难。哪怕塔泽里约所有魔式使加起来，都打不过一名超阶魔式使，那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除了奥赖恩外，五年级还有两位成为特阶魔式使，分别是伊莉西亚·博尔顿和布里塞伊斯·科鲁兹两位大人——”
“我可讨厌博尔顿了！”爱丽丝打断罗娜丽的话，在一旁愤愤开口。她握住加布里埃的手腕，连忙说：“噢，加布里埃，相信我，千万别喜欢博尔顿！”
加布里埃疑惑：“为什么？”
“因为她很装模作样还瞧不起人呀！”爱丽丝脱口而出。
罗娜丽赶忙在捂住爱丽丝的嘴，不赞成道：“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对博尔顿大人不敬！爱丽丝！”
爱丽丝费力扒拉掉罗娜丽的手，气鼓鼓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她！你不觉得她太完美了吗？不仅那么厉害，还能让每个人都喜欢她——当然，除了我！我可讨厌她了！”
罗娜丽十分无语：“这算什么讨厌她的原因，完美难道还有错了吗？你该不会是男疾男户博尔顿大人了吧爱丽丝？”
爱丽丝霎时瞪大眼睛，像是觉得罗娜丽的话十分荒谬：“男疾男户！？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男疾男户伊莉西亚·博尔顿的！她就是一个喜欢伪装、撒谎、做样子的小人！”
爱丽丝是个质朴的女孩，有什么想法从来都不屑于隐瞒，她大声喊叫，已经引起教室许多人的注意。
罗娜丽担心这话被人告诉伊莉西亚·博尔顿，赶忙顺着爱丽丝：“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
大部分人对于强者都会发自内心地去维护，比如现在的罗娜丽，她偷偷冲加布里埃眨眨眼，暗示加布里埃不要相信爱丽丝的话。
少女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在讨论妮芙·韦尔奇么——噢！她可真是个天才！才一年级就已经成为特阶了，听说这孩子家境不太好，以前从来没正式接受过魔式教育。”她叹了口气：“哎，要是她能从小学习魔式，说不定她成为特阶的年龄还要小上一些呢。”
爱丽丝语气嫌弃：“她可用不着你操心。”
罗娜丽已经习惯了爱丽丝时不时的毒舌，对好友的玩笑话一笑而过，转而满脸羡慕地开口：“那个孩子可厉害了，刚入学一个月就得到了面见会长大人的资格，而且加布里埃，你总该知道传闻中的萨拉菲娜大人吧！”
加布里埃点点头：“知道。”
岂只知道。
“她来咱们学院教学了！天呐，这可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圣布雷斯真不愧是魔式使协会直属教育机构呀，连萨拉菲娜大人都能请过来。还是去了一年级当老师，你们说她会不会就是为了那孩子来的啊。”
爱丽丝却在此时看了加布里埃一眼，然后无所谓地说：“不是。”
加布里埃在爱丽丝看过来的一秒钟里与她平静对视，两人一起移开目光。
爱丽丝比她想象中的要敏锐许多。那天在食堂，加布里埃心痛之下向奥德里奇喊出“萨拉菲娜杀了塔拉沙”这句话，当时场面混乱，再加上加布里埃带着哭声，除了早已经十分了解的奥赖恩以外，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哪怕注意到也不会将她口中的“萨拉菲娜”与目前公认的最强魔式使“萨拉菲娜”联系在一起。
然而就在刚刚爱丽丝看过来的一刹那，加布里埃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知道她当时口中的“萨拉菲娜”就是“超阶魔式使萨拉菲娜”，或许也知道了她是加布里埃·雷耶斯。
而爱丽丝想必也从那一秒的对视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今天放学走在路上时，爱丽丝主动过来挽住加布里埃的胳膊。
天气有些凉了，爱丽丝却不怕冷似的仍然穿着短袖。
“加布里埃可真是深藏不露！”爱丽丝没有责怪加布里埃不向她们袒露自己的身份，反而看上去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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