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庆撑着气力大吼:“陆刑,我干你娘。”
“你迟迟不还钱,我也是没办法。”陆刑懒洋洋地说。
赵文庆表情痛苦地辩解,“我儿子生病了……”
他还未说完,猴子晃悠着手腕,给了他一闷棍,“上次说你老婆病了,上上次是你老娘,上上上次是你爷。”
细数完后,猴子甩了下刘海,嗤笑“咋滴,你家里有遗传病啊。”
陆刑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角。
赌友们撤到安全距离看热闹,没人离去,有烟瘾的纷纷点起烟,人挨着人,倒是把这小赌场烘成了暖房。
赵文庆出了一头汗,手腕处的切面还在往下滴血,骨头挺齐整,手法不错。
看着陆刑说:“这次是真的。”他哭着祈求,希望能网开一面,把还钱的日期延后拉长。
断手不能抵债,这只是一个教训,钱还是要还的。
陆刑把刀擦干净,用一块黑色棉布一圈圈地缠着刀刃,“这话你可以跟展少说,我这次来只负责断你一只手。”
赵文庆脸面涨红,太阳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痛到快要麻痹的左手控制不住的抽搐,“展少那么器重你,只要你一句话,展少肯定听。”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文庆愣了下,赤红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陆刑,“你这次帮了我,以后你有麻烦我也会帮你的。”
正所谓江湖道义,感情深的递后背,豁出命。
没感情的就当一笑话听。
赵文庆和陆刑的关系不巧属于后者,赵文庆也深知这点,又诚恳地补充强调,“你一句话,往后兄弟赴汤蹈火。”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猴子不乐意了,“少往自己那张逼脸上贴金。”
赵文庆仍旧看着陆刑,期待他能给出回应,但陆刑只是拿着裹好的刀,“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自己跟展少说。”
“陆刑,我不信你没有在乎的人。”赵文庆慌了,嘶吼着说:“我没钱了,我儿子还等着钱救命呢,你就当发发善心。”
“你儿子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刑残酷地说:“对你发善心我能得到什么?你的命又不值钱。”
他语气轻飘飘的,甚至是麻木,彷佛只要说赵文庆的头颅价值千金,他握着的那把刀砍的就不是没用的手了。
可此刻的赵文庆对他来说跟屎没区别。
要是前些年,或许还能敬他三分,毕竟‘六哥’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当时的锦湾区四分五裂,一群无所事事的社会人自行组成帮派,小打小闹了几年。
其中赵文庆的名声最响,以狠辣出名,在帮派排行老六,人称六哥。
直到展少接手,围剿驯服了所有帮派,从此拧成一股绳,不过以前叫得上名字的老人死的死,跑的跑,就剩赵文庆一个留在这。
他是榕城本地人,出生在锦湾区,这里是他的根,没多久他结婚生子,兴许是年纪上去了,打打杀杀的没意思,老实本分了很多,但仍旧戒不掉赌。
没钱就借高利贷,人垃圾的没法看,但对家里人很好,听说他孝顺,爱妻,对儿子也没话说,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给媳妇洗内裤。
他这种人,要是不做点什么稳住家庭,肯定妻离子散。
“你以后也会结婚,也会有孩子。”赵文庆呼吸粗重,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开始发白,“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你后代积德。”
谁料陆刑笑着耸了耸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他说就算我不幸有了孩子,也不会靠赌博挣钱。
“你真的不帮?”
“不帮。”
赵文庆目眦欲裂,眼中迸射出浓烈的狠意,“我记得你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娘,还有一个已经结婚的弟弟。”
陆刑笑了,“威胁我?”
猴子气得往他背上狠给了一棍子,赵文庆被打趴在地上,脸上的汗跟水一样。
猴子冲着赵文庆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但他没有陆刑那么彪,他家里还有个奶奶,就这么一个亲人,出来做事总会有所顾虑。
陆刑则跟他完全不同,“如果你真把这两人杀了,我得放鞭炮庆祝,再给你送一面锦旗。”
对上赵文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讥讽道:“上面就写,为民除害四个大字。”
赵文庆嘴巴半张,眼睛瞪的老大,完好的右手紧握成拳,他知道陆刑说的是实话,紧接着就更觉出对方的可怖。
怪不得锦湾区近几年流行一句话:比狠,谁比得过陆刑啊。
陆刑没再跟他废话,把赌桌上的断手装进塑料袋里,拎着往外走,赵文庆仍旧不放弃地恶狠狠瞪着他的背影,大吼着放话,“陆刑,别他妈让老子找到你的软肋,否则老子一定弄死你。”
猴子紧跟在陆刑身侧,忿忿道:“真该把他嘴缝上。”
“展少吩咐的?”
“没有,是我想缝。”
“没吩咐的事情就不做。”陆刑说:“我们拿钱办事,别搞多余的花样。”
猴子点头说:“事情办妥了,咱现在去跟展少交差。”
陆刑把断手扔给他,“你一个人去吧,我还有点事。”
猴子疑惑,“你能有啥事?”
“解决一个麻烦。”陆刑把刀也递给他,“这个送去和善堂,下次换把小点的,太显眼了。”
猴子挠头说我怕你一次性砍不断,专门挑了把大的。
得力助手尽职尽责,陆刑颇感欣慰,猴子收好东西,说:“那我去找展少拿钱,再去给我奶买点吃的,晚点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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