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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昨天跟校……跟你家竹马差点冷战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上午过去，周清雅没忍住，问了夏妤一句，她原本是想用校草这句称呼来喊江嘉延，但是看早读课之前夏妤的反应，好像这个称呼对于她的打击也有点大，所以还是用力一直以来的对于江嘉延的称呼——你家竹马。
夏妤也没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反正周清雅和程琦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喊的，第一次说的时候，夏妤还反驳过一两次，可是每次说完她俩都不改，她也就不管了。
下课时间已经到了，教室里的人也在往走廊上走，只是人过于多了，走廊在饭点总是人满为患，所以出教室门的速度极慢。
夏妤和周清雅跟着人群慢慢挪动，闻言她微微蹙眉，“说实话，我觉得可能是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那个原因。”
昨天两人在微信上聊天的时候，周清雅说的是因为夏妤不让他喊小名的缘故。
“只是，江嘉延不可能这么幼稚吧。”
“男人至少是少年，你不懂，”周清雅开了句玩笑，“而且，这不一样，跟幼不幼稚没关系，你想啊，要是有一天，我说，不想你在人前喊我雅雅，你会不会生气？”
夏妤想了一下，如果不喊雅雅，那就是直接喊名字——清雅或者周清雅，这个听起来好像确实不如叫雅雅来得亲近。
于是夏妤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奇怪，但不至于生气吧。”
“你还不信，”周清雅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不信你待会喊一下琦琦原名，看她生不生气？”
关于江嘉延生气这事，周清雅和夏妤两人昨天晚上都是单独私聊说的，程琦还确实是不知道这事。
于是，两人提前到达教学楼下等着程琦，在看到程琦出现的那一瞬间，周清雅朝夏妤使了个眼神，“你等着看。”
而后她提了提声量，喊道：“程琦，这里。”
程琦在听到有人喊自己时还没有什么情绪表现，但等她看清楚喊自己的是谁时，她瞬间愣了愣，像是不能理解，而后才慢慢走过去。
“你……。”
面前周清雅和夏妤两人没什么表情地等着她继续说话，但只不过一瞬间，周清雅就瞬间憋不住了，弯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拍着夏妤，“你看，是不是。”
夏妤看着程琦带着些许无措和疑惑的表情，也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了。”
“你们干嘛？”程琦开口问道，声线里都带上一丝僵硬。
夏妤正想回答，周清雅已经直起身，抢着说道：“我来说我来说。”
夏妤无奈，只得把“舞台”让给了周清雅，于是在周清雅绘声绘色的描述里，程琦也弄懂了事情由来。
不知道是不是夏妤错觉，总觉得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程琦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所以你们就拿我做实验？”程琦语气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僵硬也消失了，只是带上一点故意生气似的，就要朝两人身上打。
夏妤眨眨眼，立刻选择保自己，指着周清雅，“这位同学提议的。”
周清雅也瞪着眼睛，一脸的痛心疾首，“夏妤，你翻脸不认人！”
“好啦，”夏妤戳穿她，“请你们喝小卖部的奶茶。”
周清雅瞬间挂上笑容，“你多翻几次也可以。”
夏妤啧了一声，“出息。”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食堂，吃完了饭之后再去了趟小卖部，夏妤付款，几人各自挑了饮品之后就往教室走。
因为程琦的教室还要往上走一层，所以三人就站在三楼楼梯休息平台那里聊天。
风透过走廊绕了过来，吹起少女的头发，三人就这么站着，聊着一些八卦或是学习难题。
学生时代的课间休息时间总是有数不清的话题可以说，大到期末考试，小到在操场旁边的哪棵树下上体育课最凉爽，都能聊个半天。
只是不管有多少的话题，实在是抵不过站久了确实腿酸，夏妤原先想坐在楼梯上，但是那蓝色的校服短裤也实在不耐脏，如果真坐下去了，那待会站起来的时候，想都不用想，肯定会很脏。
一中在合校之后还是保留了原本的校规，中午时间段不能出校，所以大部分学生都会在教室里趴着睡一会，因为这个事情，学生们基本上也都自觉遵循了另一条规定，午休时间不会带着朋友同学在教室里聊天说话，以免打扰到别人睡觉。
于是，三人就在楼梯间硬生生站了半个小时之后，周清雅率先顶不住，“要不回教室了吧，腿好酸。”
夏妤也觉得膝盖开始有点痛觉，也赞成道：“回教室吧。”
三人达成一致，夏妤和周清雅朝程琦挥挥手，“走了”，而后就往教室方向走。
两人身后，程琦在楼梯处站了好一会，看着两人的背影几秒，才收回目光往上走。
夏妤昨天晚上因为想着江嘉延为什么生气一事，又因为记挂着周一琴给她定的要求，硬生生学到了两点多，所以一进教室，脸刚着桌，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被逐渐喧哗的环境吵醒，她悠然起身，而后差点以为自己时光回溯到昨天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桌角正放着一瓶绿豆沙。
夏妤咦了一声，心想，江嘉延今天干嘛还给自己买这玩意，昨天买是为了那开玩笑一样的赔礼，但是今天……
她蓦然转念一想，江嘉延买这个，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确实不生气了？
夏妤捏着那塑料瓶身，嘿嘿笑了两声。
周清雅被这声音吸引，一脸疑惑，“你嘿嘿什么呢？”
“开心啊。”夏妤说着，撕开吸管袋子，用力插上吸管。
看着夏妤一脸笑容且满足地喝着绿豆沙，周清雅也想到了昨天中午的那瓶，眼神像是看透一切，“你家竹马买的？看来和好了。”
“我们没吵架，哪里来的和好？”夏妤脱口而出，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才想起来早上出门那会，江嘉延好像也是这么反驳自己的——没吵架。
“啧啧啧，”周清雅一脸鄙夷，“一瓶绿豆沙就让你变脸了，女人，哼。”
夏妤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因为一瓶绿豆沙就变脸，仔细算来，她和江嘉延确实不算吵架吧，顶多就是冷了个小战，但早读之前就已经解开了啊。
夏妤一脸肯定是这样的表情，想了想，打开手机，给江嘉延发消息。
【是条鱼：晚上回家的时候，我还能补收到昨天没收到的西瓜吗？】
江嘉延这个午休没看手机，一直在刷题，等他拿起手机看的时候，在夏妤发过来的消息下面，已经又刷了好几个表情包了。
他笑了笑，回来信息，【待会回去的路上买。】
他刚回复完，边上的袁明立刻就凑了过来，“跟夏妤聊天呢？”
江嘉延拿手机的手一顿，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袁明也一愣，“因为……你笑了一下？”
江嘉延继续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
袁明也在思考，而后开口，“因为，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个表情。”
“你看见过我跟夏妤说话？”江嘉延这话言外之意就是，你是有看见过我和夏妤说话，才得出的这个结论的吗。
但是袁明假笑了一下，“我昨天晚上才从论坛上得知，我交了快三年的好友，居然有个青梅竹马。”
江嘉延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那你怎么得出来的我这个表情，就是在和夏妤聊天。”
“青梅竹马……和好朋友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就像你不会对我笑着聊天一样。”袁明对自己有很清楚的定位认知。
江嘉延听完这句话，莫名想着，夏妤对自己，和对周清雅她们，也会不一样吗？
见江嘉延陷入沉思，袁明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找补，“没事延哥，人都有例外的，其实青梅竹马和好朋友都是朋友嘛，是不是，你和夏妤也是好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
江嘉延盯着他看了两秒，淡定开口，“你高一的时候有个经典观点。”
袁明一愣，“什么？”
“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
袁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年前的自己狠狠来了一击，而后叹气，“哎，那算是我看不破，男女之间或许没有纯友谊，但有纯哥们，或姐妹关系，要么我把女的当兄弟，要么女生把我当姐妹。”
说完，他自己啧了一声，“只是这样谁都不舒服。”
发表完自己的观点，过了好几秒，袁明就发现他延哥又陷入了沉默。
在学霸脸上看见这种思考的神情，尤其是在这种跟学习毫不相关的事情上面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于是袁明试探性地问了句，“不对吗？”
谁知道，江嘉延下一句就问道：“怎么区分？”
袁明：？
江嘉延：“怎么区分对方只是把你当好兄弟，或者是当……好姐妹？”
袁明顿了一下，而后朝江嘉延神秘地笑了一下，“等着。”
说完，他也不管江嘉延是什么反应，就转过头去拍了拍边上一个女生的肩膀，“于溪。”
被喊了名字的女生回头，疑惑，“怎么了？”
“如果，我不小心把水倒在了你刚写好了试卷上，然后躲进了男洗手间，你会怎么办？”
于溪好歹也跟袁明当了一个星期的同学，也知道他这人是什么样子，闻言脸上挂着笑容，只是眼底涌动着杀意，“那我不小心地闯进男洗手间，再不小心地把你打一顿。”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转回了头。
袁明也转回了头，看着江嘉延，“看到了吗？”
“如果对方根本不把你当作异性看，那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跟你有什么男女之别，有什么需要避开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都把你揍一顿就好了。”
“用老师的话说，举一反三，把这个观点扩大一下，那就是说，”袁明突然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如果一个女生敢肆无忌惮跟你开一些不太能见人的玩笑话的话，那基本上就能说明，她对你没什么意思，根本没把你当男生看了。”
不得不说，袁明这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看着像是没什么脑子一样，但毕竟也是中考时候靠自己考进了实验中学的实力，这个举一反三简直是完全正确。
只不过眼下的江嘉延丝毫没有想要夸一夸他的意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夏妤昨天放学的那句话——
“摸一下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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