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是凶手

p她看着和栖原加奈子的聊天记录。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栖原加奈子和她发晚安，她也只得和她发晚安。早上的时候又和她发早安，染山纱良也只得回早安。

……要是加奈子不是那个猫猫人就好了。

染山纱良捏着手机，惶恐的同时又不由得想着。

她们这样，就好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

虽说染山纱良和中桥杏里也在发信息，但可从来没有发过什么早安晚安什么的，她们是朋友吗，也不清楚，染山纱良期待的同时也很不安。

朋友啊……

一想到朋友两字，染山纱良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但又被她强行压下了。

不对不对，也有可能她是加奈子的下一个目标！

空荡荡，冷清清的教室中，门被推开的响动十分清晰。

染山纱良的动作一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书，指甲焦虑地扣着书的边缘位置。

……今天来得那么早吗？

脚步声响起，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就和以往一样，他们来到中新金惠美的位置上，将垃圾和不知名动物的尸体塞进她的抽屉中，再嘻嘻哈哈地离开。

唰啦，是板凳被抽出来的声音。

……抽板凳？之前可从来没人将板凳抽出来过。

染山纱良想着，心中闪过一个猜想。

“你为什么不帮我。”

仿佛是验证她的猜想一般，一道声音响起，嘶哑的声音仿佛是从魔鬼的嗓子里挤出的。

染山纱良愣愣地看去。

女生的头发乱糟糟的，她戴着一个口罩，阴狠怨毒的目光从发丝的缝隙中挤出，像是某种带毒的蛇类，怨恨地看着染山纱良。她正是好久没有来上学的中新金惠美。

离校的这段时间，她似乎过得很不好，校服上有着奇怪的污渍，头发也像是没有梳过一般，乱蓬蓬，油腻腻。

她的声音像是哑掉了，很难以想象这样的声音居然是从一个女生的嘴里发出来的。

染山纱良愣住了，中新金惠美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她几乎是发出无意义的声音：“诶？”

“你明明就知道，那天你很早来，他们将那条蛇放进了我的抽屉里，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中新金惠美的精神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她十分神经质地重复着，视线一直聚焦在染山纱良的脸上，像是要用眼神将她射穿一样。

“我……”染山纱良想说她不知道。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很早来，没有精神，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根本不知道。

中新金惠美伸出手触碰了抽屉，里面堆积的东西瞬间失去了平衡倒塌，洒落在地上：死掉的老鼠，蟑螂，不知道的虫子尸体，啃掉一半已经氧化腐败的苹果，不知道擦过什么的毛巾，废弃的纸团……

那股隐隐约约的恶臭终于因为发源地的被毁而彻底散出，像是呕吐物一半，让人想要逃离。

染山纱良原本想说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你明明知道，你就是知道！”

“他们将垃圾塞进我的抽屉时你在想什么，你也在笑是吗？你也在等着看我的丑态是吗？你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吗？有让你那颗恶毒的心脏好受点吗？”

“染山，你是帮凶，你是沉默的帮凶！你这种人才是最大的凶手！你该为你的罪行感到羞耻！你应该忏悔！”

中新金惠美质问，一连串的话让人不知道从何开始反驳。

染山纱良想说没有。

她的拳头无意识捏紧，中新金惠美一连串的质问让她瞳孔微缩，将那股愧疚感强行挤入到她的心脏中，从来没有反抗过别人的染山纱良嘴巴张了又张。

最终那句没有换成了另外的话，一如她之前的懦弱与妥协。

“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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