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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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两根手指捏着云居神祐的后颈，把他提到可以面对面的高处。
一人一猫圆嘟嘟的脸相对着，都紧盯着对方。
云居神祐还有些懵，被这样拎起来简直就像是抓住了命脉，本能几乎让他的思维都变慢了。
五条悟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但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不爽：“我不管你是什么，来五条家有什么目的，但现在你是我养的猫，那就只需要安静地待在五条家就好。”
“你想要什么，快点说出来，我给你。”
先前他对云居神祐的多番观察就像一只猫猫在观察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在他还没感到疲倦时，他很乐意欣赏玩弄，但一旦他感到疲惫，就会一击到位，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现在他依旧很感兴趣，但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他觉得如果再不出手的话这只奇奇怪怪的猫可能真的会在五条家废物的眼底下逃走。
还是自己动手更加方便一点。
......
云居神祐迟缓的眨了眨眼。
一般来说，在小猫刚诞生时还不会走路，这时候往往由猫妈妈叼住它们的后脖颈转移阵地，而在原古时期移动时发出声音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引来天敌的，所以小猫们会僵住身体一动不动。
而现在，他就处于说不了话的状态，简直无语凝噎。
好在五条悟通过六眼察觉到不对，把他放了下来。
“喵喵喵，喵喵，喵——”
脚一挨到地上，云居神祐就仰头软绵绵地叫起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不客气了，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五条悟呢，小命都在人家手上？
更可悲的是，云居神祐想了想自己的术式，不管怎么组合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攻击力，即使他恢复人身也没办法跟他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决。
不行，他以后得想办法弥补自己在战斗方面的缺陷...
五条悟坐到榻榻米是，低头看着喵喵叫的云居神祐眉毛往上微扬，他挥袖打开门吩咐道：“拿笔墨纸砚过来。”
两个云居神祐有些眼熟的侍女走出来，其中一个是五条织娟，另一个大概是专门负责五条悟生活琐事的，她们迅速地放好桌子和软垫，研磨的动作流畅充满美感，离去前还铺好了纸笔。
云居神祐也不客气地跳上桌子，他用右前爪试着抓了抓毛笔，但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的梅花爪又短又肥。
他犹豫了一下，直接将爪子放进墨水里，原本他尽量控制着一个指头凸出，其他的缩起来，想减少碰到墨水的面积——他真的非常爱干净！
但这效果聊胜于无，他也就放弃了。
沾好墨水后他一笔一划地写道，吃的，很多。
写完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五条悟。
实际上短腿猫用爪子自己写字真的很困难，也有些歪歪扭扭，不过五条悟轻而易举根据笔画走向判断出他写的是什么。
他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点，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淡定，有一点点惊讶，但不多。
显然他很早就注意到云居神祐那异常的饭量，但这又跟他在天一阁找东西的行为对不上号。
不过没关系，只要确保他现在不会想离开五条家就行，他真正的目的以后总能找出来。
一点吃的五条家难道还付不起吗？
五条悟又是一句话下去，各种美食很快都摆了上来。
吃的时候五条悟把门关上了，只有要添餐的时候才会打开。
一直跟在他身边侍奉的侍女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很是意外，她记得悟大人明明不喜欢一直待在房间里，可现在不仅在里面吃东西还关上门，究竟发生什么了？
云居神祐对五条家的速度很满意，他扎到一个盘子里就埋头猛吃，一点也不像介意沾到墨水一样沾到污渍。
吃吃吃，能量能量，我要能量！
五条悟也拿起桌上的甜点吃起来，但动作比云居神祐优雅多了。
“你不要试图逃跑，五条家设置了层层的【帐】不是你随便就能跑出去的，你只要待在这里，什么都有......”
吃完他舔了舔手指头，回忆着记忆里五条贤人对诅咒师和对他说过的话，杂糅一下，学舌起来。
看着云居神祐无动于衷（？）沉迷干饭（?）的小身影，他笑了一下，神情就像是觉得有趣有感到无聊——老头子的话果然没用。
云居神祐被他的笑声吸引，抬起头舔过吻部看向五条悟，双眼透着股迷茫。
他刚刚是不是笑了？
但看着冷漠的脸......难道是他想错了？
他幻听了吗？
云居神祐不太确定，他重新低下头吃起来。
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嚼嚼嚼）觉得意外，毕竟（嚼嚼嚼）他以为他脸上只会有一种表情呢——就像神子一样不是吗？
爸爸妈妈有时候会说他是神赐给他们的孩子，但他觉得自己除了特别的体质能力外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不同，当然，除了他讨厌人群这一点。
事实上，他也只喜欢爸爸妈妈和杰，其他人怎样他都不在乎——不过他还挺在意五条悟的。
现在遇到的咒术师勉强算是自己的同类——毕竟不会把负面情绪传给他，不算讨厌但也不讨人喜欢。
五条悟可比他像神子多了，总是一副无情无欲的样子，远离俗世不染尘埃。
真的……很特别啊。
他记得书上说地主和资本家都是逐利的，明明是被封建时代般的家庭养育的，却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他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等等！这真的是现代社会吗？他该不会回到过去了吧？那他还能回家吗？
云居神祐猛然一震，忽然意识到还有这个可能。
他连忙跳下桌，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写字，然后急切的叫起来吸引五条悟的注意力。
现在是什么时代？
好在五条悟虽然对外界没什么了解，但时间还是知道的：“现在是平成八年。”
他肉眼不可见地挑了下眉，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该不会是大山里面出来的老妖怪吗？
想着他也这么问了：“哎，你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吗？”
平成八年？也就是1996年。
云居神祐松了一口气，这里应该是现代，看样子他距离出事的时候没过多久。
得知这个消息他心情很好的回答五条悟失礼的问题：不是。
好吧，真是矛盾重重，但五条悟直觉他没有说谎，看来有更深层的秘密等他发现。
“你是怎么来到五条家的？”
这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有很多人即使是在外面多徘徊一下就会触发五条家的防护系统，特别是在五条悟刚出生的那几年。
虽然他只是一只猫，但他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就很不可思议了——毕竟禁止动物闯入的结界也是有的。
就像他屋里设了防止蚊子闯入的【账】，那么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云居神祐写道，我不清楚，一睁眼就在你们这了。
确实不清楚，他只是省略了这是他术式造成的结果，不管是对谁，安全意识都是要有的。
……竟然是真话？看来五条家的防护不够给力。
五条悟觉得很有意思，仿佛大脑都没那么累了，要是那些老橘子知道了，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突然就觉得期待了。
“所以，那个诅咒师不是你曾经的主人。”
他肯定的说。
“喵喵喵？”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他可是被追杀了！云居神祐呆地滴了好大一滴墨水在纸上。
他连比划带写字的，生动的展现出自己和诅咒师关系的恶劣，完美的重现了当时追逐战的情景。
也难为五条悟还能从一套猫猫拳中看出他想表达的内容。
但他知道这一点后很满意，毕竟他是玄青的现任主人——说是主人，他也只是觉得他养着他就有了从属关系，就像这是我的院子，我的房间，拒绝别人的插手。
但是一个有智慧的猫却不能像是捡到一只普通猫咪一样，养了一会就直接说他是他主人，他要他真正承认。
“那你在天一阁想找的是什么？”
云居神祐沉默了一下，对我有用的书。
结果没想到找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不，不能这么说，爸爸说过不管是什么书籍都是有价值的，他只是恰好没找到对自己有用的罢了！
“什么书，我叫人直接拿过来。”
五条悟淡定地表示。
云居神祐摇摇头，这他是真不清楚，他也只是猜测五条家的藏书阁会收藏对他有用的书。
好吧，不告诉他也行，他可以去问臭橘子五条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书。
看来接下来藏着的秘密就要他自己找出来了，五条悟瘫着一张脸，只有闪动跳跃的眸光体现出他的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离开五条家吗？”
……嗯，犹豫半晌云居神祐还是给了肯定的表达，他不想欺骗五条悟，尤其在他帮助自己获得能量的情况下。
尽管他看起来对他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要求他待在五条家，但他最终还是会回去的。
“嗯。”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悟表示知道后就没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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