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第二日，天光乍晓，清晨的雾气在林间弥散，还未消失。
还不到辰时，学员们便已经来齐了。
江倚黛赞许地点头，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还是和昨日一样，江倚黛给不足炼气三层的学员提供补气丹，兼观察他们的修炼情况，达到炼气三层的人则跟着萧乘云实战对练。
吃了补气丹，坐下打坐修炼的人都没出什么状况，江倚黛便到萧乘云那边去溜达。
不看不知道，一看江倚黛便傻了眼，四十几个人围攻萧乘云，然后一一被萧乘云打翻。
这是在干嘛！
江倚黛震惊，赶紧叫停。
江倚黛扫了一眼，最爱发言的蔡士诚和昨日才突破炼气三层的李净秋身上都已经挂了彩。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昨日散学时已经是子时深夜，夜幕太沉，月光昏暗，江倚黛没有仔细看，便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这才一天，就被萧乘云折磨成了这样，可怜。
江倚黛问道：“萧乘云，你就是这么教的？”
萧乘云收回剑，不禁疑惑：“那不然怎么教？”
在剑宗里就是这么教的，在挨打中成长。
江倚黛无言以对，萧乘云和苗一格还真是一个德性，一样的毫无技巧的暴力教学。
“当然是模仿他们之后可能面对的对手，然后模拟对战啊。”
“算了，你看看我是怎么教的，”江倚黛，指了指蔡士诚，道，“你上来和我打。”
蔡士诚却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惊恐的神色像是见了鬼一般：“我吗？”
江倚黛：“对，就是你。”
蔡士诚往后退了一步，婉拒道：“不了吧，我觉得萧乘云前辈教的挺好的。”
江倚黛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我比他还可怕？他筑基期，我才炼气期。”
蔡士诚点点头，然后又快速地摇摇头。
江倚黛昨天才教训了姚子澄，那动作利落狠辣，太可怕了，一点也不像是炼气期该有的实力，加之昨天见识了江倚黛吊打那么多人的战斗实录。
蔡士诚自问自己没有那个胆子和江倚黛对战。
江倚黛又安慰道：“放心，我动手很有分寸的，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江倚黛这话一出，蔡士诚更不敢挑战她了，连连摇头。
江倚黛叹了一口气：“好吧，不勉强你，有谁愿意上前与我一战？”
全场鸦雀无声。
江倚黛无语：“你们胆子这么小，三天后怎么上台啊。我现在的实力是大不如前了，大可不必把巅峰时期的我想象成你们的对手。”
“晚辈斗胆，向江前辈讨教。”
李净秋往前，抱拳请战。
江倚黛点点头：“好，稍等我一下。”
江倚黛挥出一记灵力，斩断了头上榕树的一根拇指粗细的枝丫。
江倚黛伸手接住那根树枝，颠了颠重量，又挥着试了试手感：“还算趁手。”
她道：“开始吧，接下来我会模仿石贺的攻击，我攻你守。”
话音刚落，江倚黛已经冲了出去，须臾之间，她手中的树枝已经刺到了李净秋的面门。
李净秋大惊失色，手中的剑来不及抬起，江倚黛的树枝已经擦着李净秋的面庞而过，带走了李净秋的鬓角。
李净秋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倚黛不满地嫌弃道：“反应太慢了，我刚才已经留手了，不然你这张脸就要花了，”江倚黛收回树枝，背于身后，点评道，“石贺是快剑，他出剑的速度比我只快不慢。你三天后就打算像只呆头鹅一样站在擂台上吗？”
“再来，换你攻我守，”江倚黛不等李净秋整理心情，“记得我现在是石贺。”
李净秋道：“多谢前辈指点。”
江倚黛严厉地说道：“废话少说，快点。”
李净秋提起手中的剑，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江倚黛冲去。
李净秋的剑只是一把在地摊上买来的普通铁剑，平平无奇。
李净秋也曾经因为自己的剑没有别人的武器强大而自卑。
可看到江倚黛一根现砍的树枝都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她便知道，不是武器的问题。
只要自己够强，使用什么武器都可以如鱼得水。
石贺的弱点，左侧第三根肋骨。
李净秋的铁剑直指江倚黛的胸口而去。
江倚黛气定神闲地侧身避过李净秋的攻击。
“有进步，比刚才呆头鹅一般的表现好些。”
“但还是不够快。”
江倚黛用树枝挑开李净秋的铁剑，左手五指合拢成刃，向李净秋执剑的手腕劈去。
“锵——”
李净秋的铁剑脱手，飞撞到十米外的大石块上。
李净秋失神地跪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江倚黛伸手，把李净秋的铁剑召了回来，还给李净秋，鼓励地拍了拍李净秋的肩膀。
“好了，就这样吧，你刚刚好像忘记用灵力了，下次记得将灵力附在你的剑上，三天后上擂台可不能紧张成这样。”
李净秋：“多谢前辈指点。”
“继续努力吧。”
身后传来惊呼和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我就说不要上吧，江倚黛前辈可怕得很。”
李净秋笑道：“可是很值得呀，江倚黛前辈说的都很对。”
江倚黛走到萧乘云的身边，对他说道：“看到了吗，就这么教，学个几分像就行，不过是新弟子选拔，又不是生死决斗，有个五分像就够他们学习应付了。”
萧乘云点点头，笑道：“没想到你没了灵根还这么能打。”
江倚黛道：“修为会消失，但在实战里积攒下来的直觉和经验不会消失。”
“我得回去看看那帮崽子怎么样了，别出了什么事，这边交给你了。模仿个四五分像而已，应该难不倒我们萧少宗主吧。”
萧乘云这会儿谦虚起来：“符修、药修还有毒修我可模仿不来。”
药修和毒修也就算了。
“符修怎么模仿就不来？只要有符不就行了吗？”
萧乘云道：“符纸太贵。”
江倚黛嘴角抽搐：“几张符都舍不得啊。”
萧乘云果然是抠门人设不倒。
江倚黛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大盒符纸，塞到萧乘云的手里：“这些符纸够了吗，不够再来找我，若有剩的就归你了。你模仿剑修和符修就行了，药修和毒修交给我。”
萧乘云收下符纸，没骨气地道：“老板大气，小人这就去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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