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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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金属之眼’的直播视窗！我是a级机甲解说员杜布瓦，目前已经抵达中央军校机甲联赛第三天复赛现场——啊麻烦让一下，让一下镜头唉哟好挤——对，我就是战术视窗的那个杜布瓦——各位观众，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吗？
“是的，我们能看见今天的目标选手，已经如期出现在901号悬浮台……”
每一位正在做赛况直播的视窗博主，观众人数都在以百万级单位飙升。
星网各大媒体的反应要比军事kol迟缓些，但先发部门也已经抵达现场。
他们快速架设机器，放飞摄录电子眼，摩拳擦掌，想要来分一杯热度羹。
“……我们一个月前刚满19岁的天才beta选手，现在正走向他的第十二场比赛——他会保持自己的连胜记录吗？”
另一位视窗博主几乎要声嘶力竭对着声波接收器吼叫，才能盖过周围解说员此起彼伏的声音。
“还是就此惜败，无缘超越当年恺撒·卡厄西斯创造的震撼历史？”
各大星环城与地球主星，人们刚结束上午的工作，陆陆续续从钢铁丛林中出来。
他们脸上带着一种麻木的倦态，暂且走到公园里吃午饭。
公园上方悬浮着五彩斑斓的广告光幕，其中几面光幕，正将两台即将对决的机甲画面放大。
“又是机甲比赛。除了公司里那几个天龙人，谁关心这个啊。”
有人神色恹恹地说，咀嚼着干硬的三明治，
“我只关心我下个月涨薪幅度能不能摸着人家一半。真该死……明明活都是我在干。”
另一个人却说：“你最近加班加太狠了吧，都不看星网的吗？好像是哪个军校出了个会开机甲的beta小孩。听说还挺能打呢！这都快打进半决赛了。”
“胡扯，机甲师是联邦最牛x的兵种，beta哪有会开机甲的。咱们别被机甲踩死就算走大运。”
“真的，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又有一些人从地上爬起，手里端着饭盒，目光愣愣地往光幕看。
因为是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还有许多人得一边现查联赛规则，一边茫然地看着光幕解说。
“……可以看出林诺选手的操作技巧和实战意识都相当生疏，完全在靠出类拔萃的个人直觉操纵——飞身十字固！林诺选手的标志性战术动作，飞身十字固！”
林诺猛地一拧机甲腰身，当即把对手拧翻在地。
驾驶舱外立即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隆隆的踏地震响。
操纵杆因对方的挣扎而剧烈震颤。
他两手紧压着，掌心的血痂再次皮开肉绽，把战术手套的内侧都染红了。
从未驾驶过机甲、特训6个月就下场比赛的劣势，终于在第三天逐步显现。
从第10场比赛开始，他匹配到的对手，基本已经全是熟面孔——
都是往届联赛的决赛出线选手。
而且他们背后，还配置着专业的私人教练组，专门负责分析林诺的战斗技巧，并实时给选手提供建议。
驾驶舱非常闷热，林诺下巴上的汗滴滴答答，全都落在大腿上。
他打得有些吃力，但依然下意识压着速度，以免双方的耳膜都被音爆刺破。
然而，即使没有音爆干扰，外部那些声量极大的呐喊，依然给林诺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
他到底还没成熟到能像恺撒一样自如应对的地步。
少年抿住唇，用肩膀擦掉下巴的汗，黑眸里的银光骤盛。
“击溃点！”裁判机器人举起手臂，“比赛结束，林诺胜出！”
“……本场联赛中第13次连胜，林诺选手还没有到达他的极限！”
讲解员们对着直播视窗，简直口干舌燥、唾沫横飞，
“再重复一遍，林诺选手还没有到达极限！一个格斗特招生，6年成绩全a的少年beta，正在向从前只属于alpha的领域顶端冲锋……”
“……什么冲锋？”
然而把采访话筒怼到少年嘴边时，他们只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因为联赛冠军可以进机甲系。”
他答了对方的一个问题，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善罢甘休，然后放自己离开赛场去吃午饭。
但滞留在出入口，整整一个小时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压根走不了。
同班beta临时组成的护卫队，早就被长枪短炮挤到边缘。
他满眼都是闪光灯，耳朵里全是喋喋不休的提问，还总有人努力从人堆里伸手进来，很崇拜地去摸他肩膀后背。
一片混乱里，还有好几只手摸到了他大腿。
林诺根本不想让人摸，但面前的人不是班里那群alpha，他又不能用武力迫使他们屈服。
于是整个人被卡在人堆里动弹不得，镜头里扫到的表情，就是一副非常难受的模样。
“……已经有几百万观众在线看你的比赛，林诺同学，跟他们打个招呼吧！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对着我的镜头……”
“不不，请对着我的镜头——我是战术视窗的杜布瓦，林诺同学平时一定有关注我的解说……”
在混乱和拥挤里，有几个身穿教官制服的军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人群。
林诺身前突然开始松动。
还有人在他背后挡住机器，并强硬地用手臂隔开人群。
他找到空子，立刻顺势往外钻，终于能从滞留了一个小时的地方离开。
林诺以为是学校里的教官在帮他，挤出去以后，还不忘回头想要道谢。
但一瞥之下，他却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好像是恺撒麾下的士官，有一个上回还送他回地球来着。
那几个士官没有跟他对视。
完成任务后，他们就又像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隐没在人群中。
亚成年小豹一旦脱离人群，立刻一溜烟变成远处的黑点，让一众军事kol和媒体望尘莫及。
但那句回答，却又让留在原地的人引发新的困惑：
“怎么回事……他之前是进不了机甲系吗？”
……当这个问题开始在星网真正扩散时，几个军校高层领导的脸色，霎时变得很不好看。
几场轮轴转的内部紧急会议，写着“意外”、“疏漏”、“监督”字眼的通告接连往外发，也没能挡住基数庞大的beta人群刨根问底。
“六年在校成绩全a，初始精神力3000以上，体能检测项目全a……这完全超出申请标准一大截了，怎么会被直接驳回呢？”
当林诺躲在宿舍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人一路摸进校内数据库，翻到了他的机甲系申请。
“那可是中央军校哎，六年全a……好难想象。不吃不喝不交朋友都未必做到这么优秀啊。”
“——别急，我再看看。”
上班族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三明治，手指在光脑上快速翻飞。
旁边一圈同事围绕在他的工位旁，假装低头讨论工作，实际是在给他打掩护。
“驳回一般都要写内部理由，给校领导层再审核一遍。等我黑进去就能看到了。”
校级的数据防御墙破解起来不难，不过军校级别就多少有些难度。
但有全联邦600亿的人口基数作为大前提，强中更有强中手，总有人比他破解得更快。
“我找到了——[驳回理由：这不是个beta吗？]”
“……”
“……”
“——凭什么？”
星网的街头采访画面里，许多平日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在镜头前停住脚步。
他们或义愤填膺，或蹙眉喃喃，一副被现实重重打痛了脸的模样。
“谁来告诉我们，凭什么？？”
从林诺在联赛里崭露头角，到逐渐引起机甲圈以外的人群注意，再到一张被拒绝的机甲系申请——
自此，舆论就已经远远超过机甲联赛的范畴。
“……是的！我承认alpha中的确出过很多风云人物，就像恺撒元帅、里埃尔将军这种伟大的将领，他们为联邦做出的贡献是不可斗量的。可我真的被一个问题困扰很久了：所以恺撒元帅连年在外征战，跟那些游手好闲的alpha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做过什么吗？除了第二性别，他们跟元帅又有什么共同点？”
“凭什么全社会的企业都默认一个潜规则：只要第二性是alpha，即便同样的岗位、同样的工种，基础薪资就要比beta高出30%？？”
公共飞艇上，住宅社区里，办公楼，地下城的隧道。
这种声音，几乎在每一个角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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