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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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来玩个游戏？”它又出声了，声音打在石头上，有些空灵。
“不。”他不太想搭理对方。
“你先听听规则再做决定。”
耳边传来金属的声音，他们相隔着一块石板，只有一个中间的一个小洞可以窥探到对方。
“我这里有一把枪，转轮弹夹里只有一发子弹，我不知道它在哪，轮到过的孔会被作废，我们每人开一枪，看看谁能活下来怎么样？”
听起来有点像俄罗斯转盘，但林克斯可不会拿命去赌。
“不。”他再次拒绝了。
“为什么？你可以拥有二分之一活下来的概率。”
“我的命可是很珍贵的。”他决定不再搭理这家伙。
“我的命也很珍贵。”咔哒咔哒的机械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你的同伴不可能找到你，这里的沙子在移动，我们早就不在先前的地方了。”它又开始敲击石壁，试图引起林克斯的注意：“你也知道外面的能见度有多糟糕，你觉得他们能看见光弹吗？”
林克斯盯着顶上灰色的石板，终于回了话：“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你的死？”
对面停止了敲击：“我知道你能通过血液摄取能量，海依娜也能，如果我活着，我可以割下被压着的肢体，吃掉你的血肉恢复，再离开这个地方，同理，你也可以。”
“你的血液有腐蚀性。”林克斯停顿了一下，才说道。
“只有低级公民的血液才具有攻击性，而我，和你们人类一样。”提到自己的身份，它似乎有些自豪。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它在石头的锋利边缘割破了指尖。
鲜红的血液从缝隙中流出来，滴落在沙土上，林克斯捻起，轻嗅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开枪？”这家伙有些颠覆他以往对水虫的印象，它有些聪明，狡猾。
“如果我能从这个缝隙中够到你，你就不会活着了，但现在，你的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至少我们还能聊会天。”它又从缝隙里伸出了手，四处摸索着，指甲刮着石头。
“所以在游戏进行中，拿到枪时，我们都要轮流把手放过来，你不用担心我会袭击你，枪在你手里。”
“我拒绝。”林克斯再次道。
“我们可以互相交换遗物，你死了，我帮你带出去，同样的，我死了，你也要帮我带给我的亲人。”那家伙丝毫没被打击，还在极力劝说着。
林克斯不再回话，开始观察石板上的裂纹。
“你难道不想给你的亲人朋友最后交代些什么吗？我不信你没有遗憾。”
他想到了拒绝赫兰的那个吻。
“我怎么相信你，一只水虫，能信守承诺。”
“是海依娜，因为你现在别无选择，我也没有。”也许是累了，它的声音小了一些：“我太想再和……说一句话了。”
那个词似乎是一个名字，是用水虫的语言念出来的，林克斯没听懂。
“我不会答应的。”他停顿了一下，迟疑着：“我以为你们是些冷血的家伙。”不会有亲人朋友什么。
“海依娜可是宇宙中存在了几千年的智慧生物。”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沉郁。
“但低等公民不一样，它们只有本能，没有智慧……而近几十年，海依娜的卵只能孵化出它们了，王没有办法，再这样才去，文明将不复存在……”它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里满是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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