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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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推荐的宝具店，位于中央街区与斯德佩斯街区的交界处，红枫街17号。
吉娜莉心灵宝具店。
晏今推开门，一股金钱的气味瞬间将她包围，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绚丽险些闪瞎她的眼。
“您好，请问需要看些什么？”
店里还有其它客人，见她进来店员迎了上来，露出的微笑让她有种进入奢侈品店的局促感，晏今尴尬说：“随便看看。”
确实也只能顺便看看，透明玻璃展柜中，宝具横躺在雕花木架上，一看就价格昂贵。
黑胡桃木紫水晶法杖，紫水晶不过鹌鹑蛋大小，晏今瞄了一眼铭牌，标价12金币，转头看向隔壁的玻璃柜，山茱萸木翠榴石法杖，标价17金5银。
一一浏览过去，确定并没有自己能买得起的法杖。
心灵法师依赖宝具提升，但宝具价格昂贵，初级的心灵法师又很难通过职业金赚钱，难怪升级不易。
要知道，在红之都，从事工坊工作的普通人，一个月也才赚取4到5个银币，就算是成为神眷者进入红影执法队，刚开始也才3个金币。
看了一圈，晏今发现除了法杖，还有水晶球，胸针，怀表等各式各样的宝具。
“这个怎么卖？”她指着一只没有标价的铜镀金壳怀表问道。
店员一下热情地小跑出来，这只怀表自摆上柜台以来，一直无人问津，终于有人愿意询问它：“这只怀表用料扎实，做工精细，原本售价7金6银，因为上头的瑕疵，只需要3个金币。”
在店员的介绍下，晏今也了解到怀表类宝具，可以使受施者进入短暂的无知意识状态，进而提高心灵拷问的成功率，并且极大减轻受施者的痛苦。
听上去和催眠有些类似。
“请您放心，这道划痕并不会影响怀表的使用效果。”店员见她似乎在犹豫，又补充道。
晏今开朗起来，感谢划痕，只要不影响使用，谁关心上头的瑕疵。
她打算买下，正想开口，却被一阵喧哗声打断。
“先生，刚才我已经说了，您没有心灵法师的凭证，不能购买宝具。”
“求求你了，老板，卖给我吧。”男子露出祈求的表情，将一大摞金币推向他。
“先生，真的没办法卖给您……”
“那位先生来了很多次，但吉娜莉心灵宝具店受红魔教会管辖，只能将宝具售卖给心灵法师。”晏今身边的店员说道。
晏今多看了两眼，最后男子也没能买下，落寞地出了门。
“你好，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好的！”
拿到包装好的怀表，晏今离开宝具店往回走，却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铁拳距离那人不过半寸，她又生生收住力。
“你跟着我干什么？”晏今沉声问道，这人正是刚才在店里的男子，难道是强买不成功，打到自己头上，再次捏紧拳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没有恶意，就是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下……”男子眼神真挚，掏出一袋钱递到她手上。
钱袋很重，里头是满满的安心。
晏今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想用自己的名义，购买宝具。
“多出的钱算做你的劳务费。”
“直接就把钱给我，不怕我跑了。”晏今戏笑。
“一点小钱而已……”男子愣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摸了摸头：“而且，我觉得你是好人。”
小钱……
万恶的有钱人，哪里都是。
男子名叫肯尼斯.法塔，看上起二十岁左右，晏今上下打量着他华贵的穿着，最后还是答应帮忙，忽略将30个金币递给老板时他露出的诡异眼光，短短几分钟进账5个金币。
她只想说，这种事还可以多来。
“你买这个做什么？”晏今将梦境之石交给男子，见肯尼斯吞吞吐吐的模样，没有继续问。
梦境之石，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受施者的梦境，配合心灵拷问进行引导，轻而易举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钱人都是有秘密的。
再次暴富的晏今，特地在附近的几条街逛了下，直到太阳下山才到家。
药剂店只有莱利一个人在，没有看见潘妮和尤里安，从他口中得知她们去拜访潘妮父亲的朋友。
晏今猜想可能是因为药剂店的事情，今天已经17号，距离下个月并不远。
“你好像......有些不一样。”莱利盯着她的脸，突然说道。
“怎么样，好看吗？”
回来的路上，晏今路过一间发型屋，她想尽可能将自己的形象与瓦妮莎区分开，万一那些杀害瓦妮莎的人发现她还活着，怕是会有麻烦，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少女露出甜美的笑容，卷曲的黑发搭拢在背后，戴着一顶系着红绸带的女巫帽，身上也披着暗红色的斗篷，很有法师的味道。
“嗯。”莱利闷闷回答，低下头，看上去非常专注地处理着手下的草药，前提是忽略他耳尖的一抹红。
晏今并没有注意到莱利的异常，转身上楼，却被他突然叫住。
“这个……”
莱利的指尖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晏今，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刚刚，这个从你身上掉下来。”
晏今接过纸条，突然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她匆匆向莱利道谢，上楼回房。
快步走到阁楼窗户旁，挡住身形，屏住呼吸，观察着甜柑橘街，发现并没有人在附近，松开紧绷的神经，将纸条打开。
“星期六上午10点，猫尾街44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纸条没有特别味道，手写的墨迹也早已干透，看不出什么名堂。
回忆着今日去过的地方，对于纸条的来源没有一丝头绪，顺手将它烧掉，她打算前去一探。
这几日，潘妮都外出拜访，莱利前往灰鼠狼街义诊的时候，晏今留在药剂店帮忙，顺便看护尤里安，也趁此机会确认并没有人在附近盯梢。
她提前踩点，发现猫尾街44号只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除了价格太高，少有人光顾外，没有什么异常。
周六上午。
连日的晴天终于转阴，太阳躲进厚厚的乌云背后，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不过几分钟，雨势渐大。
街上偶尔有行走的人，躲在黑色雨伞下，模糊在灰色的城市中。
“叮铃——”
玻璃门推开，走进一个被罩在灰色中的人，胸口别着一枚暗绿金胸针，他环顾四周，落座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点了一杯浓缩咖啡，透过玻璃，静静观察着猫尾街上的行人，却突然起身离开。
“先生，您的咖啡——”
服务员见人走远，转头看见桌上躺着17个铜币，没有追上去。
晏今卷着一身被雨打湿的衣袍到达时，刚好上午10点，咖啡馆坐了不少避雨的人，心下安心不少。
视线停在最角落的位置，那里坐着个带着灰沿帽的男人，悠闲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到晏今进来，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这次联络点暴露，联系上你费了不少力。”她一落座，男子压着声音解释道。
将另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男子挑眉：“老规矩，不加糖不加奶。”
晏今嗯了一声，接过咖啡，端起杯子的空隙，打量起男子，一身普通的装束，看不出是否是神眷者。
但这人似乎与之前的瓦妮莎很熟悉，晏今有些担心自己会显露出异常，没有贸然开口。
“以后这就是新的联络点，在前台点一杯不加糖的柠檬水，他会带你来找我。”男子示意不远处的服务员，晏今见他眨了下眼。
原来有异常的是这个服务员。
“上次的任务已经通过，还有最后一个考核任务。”男子说。
听上去，瓦妮莎之前是想要加入什么组织，完成他们发布的任务，才惹上杀身之祸。
晏今的神情没有变化，男子继续说：“之前的深海绿影，珠宝商追加了金额，这是任务委托书。”
男子将一枚卷轴递给她，另外又掏出了一个布袋。
“这是上次的报酬，10金和一枚经验石。”
晏今故作镇定打开卷轴，幸好委托书非常详细地叙述了委托内容，甚至有些像曾经的游戏任务说明，在听到男子说的经验石后，心下有了答案。
“等吸收了这枚经验石，你应该就能觉醒神眷名讳，但我还是不建议你觉醒为红月，邪神麾下的神眷者......太容易被红影发现。”男子语气突然严肃，表情隐藏在帽沿下晦暗不明。
红月？也是神眷名讳，还是邪神麾下。
晏今发现自己除了红魔主教麾下，对于其余的神眷名讳几乎一无所知。
男子见她出神地盯着委托书，于是介绍起任务来。
“半年前，无神之海打捞了一批货船，有个珠宝商拍下了几件珠宝，打算将它献给女公爵，却被人半路盗走。
你的上个任务【找齐遗失的珠宝下落】，调查到深海绿影被卖给萨拉斐尔夫人，珠宝商对此很满意。
几天前，珠宝商前去拜访她，她也表示愿意将它卖出，但吩咐人去找时，却发现深海绿影早已不知所踪。”
男子推了下金丝眼镜，又继续说：“这次的任务，【调查深海绿影的下落】，如果能将它直接带回，委托金翻五倍。”
晏今大概理解了，注意到委托书上还写着接引人的名字，桑克斯.博伊德，应该就是面前这人的名字，试探着发问：“会不会是萨拉斐尔夫人自己干的。”
“应该不会，萨拉斐尔夫人也追加了委托金，其中的两倍就是她提供的。”桑克斯摇头说：“总之，只要找到深海绿影的线索，就算任务成功。”
之后，二人闲聊了几句，桑克斯对她似乎并没有戒心，也没看出瓦妮莎已经换了内芯，在她的旁敲侧击下，确认这的确是游戏系统被部分抹杀后的线下产物。
窗外的雨势小了许多。
桑克斯看了眼手表，说自己还有其它事情，便先行离开，晏今也不打算多待，便跟着他出了咖啡馆，一推开玻璃门。
“轰——”
巨大的爆炸声乍起，玻璃窗被震得剧烈作响。
紧接着呼喊声四起。
“有邪神教徒袭击！有邪神教徒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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