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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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的时候，宁彦元喝的醉熏熏的从外面回来。白栀因着外来的缘故，跟宁彦元原有的那些丫头都处不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廊檐下等宁彦元。这会子，听到敲门声，她忙开了门。见着宁彦元，她立马欣喜的道：“少爷，你回来了。”
宁彦元含糊的道，“白栀，我是不是很没用？”
白栀愣了下才道：“少爷，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是心里难受。”宁彦元说着说着头低了下来，吐了一堆秽物出来。
白栀忙拍了拍他的背，朝屋里喊道：“都死了不成，少爷回来半天了，也不见你们过来伺候。”
话才说完，玉墨掀了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不是你服侍的好，有你在我们还担心什么。”
婷云紧跟其后，嘴里解释了一句：“雨太大，我们没听见。”
说完，她就跑过来扶住宁彦元另外一边胳膊，担忧的朝她道：“少爷，你还想吐不？扫红，倒茶。”
说着，就跟白栀一起扶着宁彦元回到了屋里。
“哼”玉墨见没人理自己，自觉无趣，自顾自的跟着进了屋。
宁彦元漱了口，又喝了茶，这才缓了过来。由着几个丫鬟服侍他洗漱完，这才躺了下来。
眼见着白栀没有要走的意思，婷云就拉着玉墨往外走。
玉墨怕吵着宁彦元，只得随她出去。等到了外间，她立马甩开了婷云的手，“你要出来就出来，拉我做什么？我不信，你真甘心？”
婷云淡淡的道：“不甘心又如何？这就是我们当奴婢的命。人好歹过了明面，你我又算什么？”
玉墨小声反驳道：“我们还不如个外来的呢？凭什么她可以我们不可以？”
“你也知道她是外来的，那你怎么不说她是平民我们不是奴才？”婷云说完就吩咐扫红去扫宁彦元吐出来的秽物。
“你到底是那边的？罢了，我倒是忘了，你是个老好人，向来不愿得罪人，我跟你说这些做甚。不过，我要说的就是，你不争就不争，却别拦着我，我要如何不与你相干，也别说为我好甚的。”玉墨说完就去了旁边的屋子。
婷云看了看里间，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坐到了塌上，继续绣起了鸳鸯肚兜来。
白栀知道，墨玉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宁彦元不在的时候，她没少挤兑自己。不过她也不在意不是，偶尔也会反嘴两句。婷云说的没错，她是过了明面的准姨娘，月例足足比她们多一两银子，她何必自降身份去跟她们吵。先时她闹了那一回，已经惹了大太太不喜，如今还是别惹事的好。才骂她们，也是一时生气。她出身虽差，在家里却也是被父母娇养着的，自然不像这些丫鬟们时刻谨小慎微。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起家里的爹娘。为着跟宁彦元来侯府，她撒了个大谎。好在爹娘儿女不少，想来没了她一个也无妨。
正想着，宁彦元忽然说了句什么。白栀凑耳朵过去听，却只听到一句：“表妹。”再想细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白栀有些难过的坐直身子，心里猜着宁彦元的这句表妹是谁。听说宁彦元今个去找过大夫人，莫不是喊的是杨晚照。只她冷眼瞧着，宁彦元对杨晚照一直都是以礼待之，并不像待其它姑娘那样自在。莫非是宋家那位？对了，那位如今还住在大姑娘那，关键是那位对宁彦元也颇有些情意。只那位的身份不高，若是真想嫁过来，怕也只能做妾。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生出一股子危机感来。大家公子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也不知道她选的这条路究竟对不对？
与此同时，宁彦珠的院子里。大丫头银杏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外面走了进来，抖了两抖这才进了屋里。
宁彦珠正在等她，见她进来立马抬起了头。
银杏忙道：‘’姑娘，我问了。四姑娘没回，说是今个住在了栖云院，明个才回。”
宁彦珠丢了手中的笔，气鼓鼓的问道：“贞贞姐呢？”
“李姑娘也没回，说是雨太大了。”
“哼，什么雨太大了。再大的雨，还能淋着她们不成。枉费我平日里对她们两个那般好，杨姐姐才来几天，她们就眼巴巴的凑了上去。既然要去，为何不叫上我。太太恼了杨姐姐，难不成我就要跟她割席不成？我就这般小气。”宁彦珠说着又拿起笔，将自己才写的字给涂的乱七八糟。
银杏劝她道：“姑娘，你别生气。四姑娘和李姑娘是怕你难做，这才没邀请你的。”
宁彦珠再次扔下笔，双手捧脸道：“我知道，我也不是生她们两个的气。我就是想不通，太太为何会急成这样，是因为父亲吗？”
银杏朝门口看了一眼才道：“姑娘，这话可不是你能说的。”
宁彦珠：“现在不只有我们两个吗？难不成你会告诉太太？罢了，我还是不说了。你说的对，太太如何不是我能置喙的。那你说说，二十万两真的很多吗？”
“哎呦，姑娘，你怎么还提这事，太太不是发话不许再提这事吗？”银杏担忧的道。
“叫你说就说。”
银杏只好道：“是太多了，我一个月的月银才一吊钱。”
“你这是嫌你的月银太少呢？”
银杏忙摇头：“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听说，平常农家人一年到头也就剩个二三两银子，我这已经不少了。”
宁彦珠摆摆手，闷闷不乐的道：“罢了，不问你了。”
银杏松了口气，退到一边站好。
宁彦珠自个琢磨了一阵子，到底年纪小，最后也没琢磨出什么来。到后来她得出了个结论，或许她娘说的对，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想着，她叫让银杏去把账本册子拿来，想着看看她有多少钱。银杏没去，而是直接报了个数，五百两多点，这里面多是她的月例以及过节得的赏银，剩下的多被她花用了。宁彦珠闻言惊呆了，心里想着她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
银杏见了就安慰她道，说这已经不少了。宁彦珠显然没被安慰道，彻底郁闷了。杨晚照没有那二十万两，也还有三万多两的嫁妆银子。也不知道她出嫁的时候，府里会给多少银子？五千两？还是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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