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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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良辰，万物生重新开业。
“云舟樾，恭喜你万物生开业。”“田素馨，同喜。”客人接踵而至，一切似乎都在正轨上。
“小馨，你说也过了这么些日子，京城那边为何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许是，衣裳没被选上吧？”“若真没选上，也该有个消息？你那衣裳，不至于选不上吧？”
“流苏，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在此处拔得头筹，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没选上也不要紧，等下次吧。”
沈苏流略失望道:“到底是和京城合作赚的钱多些。”
“先把眼前的生意顾好吧，赚不到大钱，赚赚小钱也是好的。”“也只能如此了，沈流苏应道。”
马头贴近水面喝水，镖局的人，停在偏僻的山间歇息。
火堆噼啪响，烤鱼的香气传到鼻尖，鱼还剩几口没吃完，暗处的脚步声却先传进耳朵。
明山猛地把鱼一扔:“所有人警戒。”话音刚落，抽刀的抽刀，拿剑的拿剑，林海棠从腰间甩出长鞭。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警惕地看向周围，眼里尽是杀气。
不同色的衣袂产生碰撞，杀气之下，刀光剑影，热血飞溅，来截镖的人，七零八落地倒下，尸体尚有余温。
“大家翻下，看有什么值得留下的物件。”明山话一出，大家纷纷开始行动。
众人放松警惕之际，一个血人，不甘地抬起手，暗箭眼看就要射中谢安。紧要关头，林海棠余光发觉，一飞鞭甩在他身上。
“林镖师，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还好你眼疾手快。”“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整理好镖，继续赶路。”
谢安走在队伍最后头，大道旁边树上的果子看起来十分解渴，趁大家不注意，谢安飞身取了一个。
马匹之间靠得很近，林海棠接住即将落入怀中的果子:“谢谢。””谢安耳根子发热，垂眸道:“不用谢。”“驾。”谢安策马跑到前头。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到达目的地。
“大漠西风急，黄榆凉叶飞”，这就是沙漠吗？林海棠望着眼前的景象感叹道。”
茫茫沙漠，黄沙飞旋，林海棠的脸疼得泛红，但她一点也不在意，荒芜，沧桑是独属沙漠的美景，是独属边关的文明，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林海棠觉得自己无比的自由。
林海棠跑上沙丘，“啊，啊…她站在沙漠中间大声地呼喊。”
无人的角落，谢安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队伍前方，明山调转马头道:“这次押镖，大家都辛苦了，这次赚的钱足够我们过个好年了。”“过年，过年，过年，一群人坐在马上大声欢呼。
新年将近，田素馨疯狂地置办年货。
沈流苏将刚买的东西放进田素馨背的竹筐:“小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年货干吗？
“流苏，这年货早买早好，况且这才哪到哪，要买的还多着呢。”“你家，哪里用得上这么多年货。”
田素馨停下挑选年货的动作:“流苏，我家是用不了这么多年货，但走亲访友，少不了年礼，我得提前准备妥当才行。”
“老板，把我指的这些都包起来。”“好嘞，客官，老板是个利索的生意人，三两下便把东西包装好。
“流苏快来，前面那个灯笼好看。”沈流苏掏钱的瞬间，田素馨又窜到前面去。
“请问你找谁。”女人没有回夏念紫的话，推开她后径直地走入家门。
夏念紫冲过去拦住她:“哎，你怎么乱闯人家家门，快出去，不然等我姐回来，有你好看。”“小念，发生什么事了。”田雨兰听见吵闹，挺着大肚子艰难地挪出来。
“娘，夏念紫上前扶住田雨兰。”那女人见田雨兰，随意地扫了几眼，轻蔑道:“你就是远哥家里的黄脸婆？果真一身土气。”
“这位娘子，你到底是来干吗的？田雨兰生气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哼，我是来找你退位让贤的。”
“你这肚子圆圆的，想必又是个赔钱货，即然生不出儿子，那就请你放了远哥，也好成全我们这对有情人。”
田雨兰大惊，语气激动:“你说什么，你和相公。”“娘，你别听她胡说，她这是在胡遍乱造。”
“哼，胡遍乱造，你真是可怜，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远哥的儿子都快满一岁了，你还是快些和远哥和离，退位让贤吧！”
“你，田雨兰气得语无伦次。”“娘，娘，你别吓我。”“小念，娘要生了，你快去找产婆。”“娘，我马上去，你等着。”夏念紫顾不上旁边的女人，连忙把她娘扶进房。
女人见几句话，便把田雨兰气得生产，摆着胜者的姿态离开。
夏念紫，刚出门便撞见了刘氏:“祖母，你快回家，娘要生了。”“怎么这就要生了，不是还有几日吗？”“祖母，你别问了，快回家去，夏念紫急忙慌乱地扔下话。”
“娘，产婆来了，你坚持住。”“夏远媳妇，用力。”田雨兰迟迟生不下来，产婆一瞧，一摸，坏了:“夏远娘，不好了，你媳妇这是胎位不正，孩子怕是难生下来了。”
“产婆，你可得帮我，我们夏家不能断了香火，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得让我的宝贝孙儿平安出生。”“夏远娘，这法子倒是有，只是你媳妇怕是活不成了。”
刘氏没有丝亳犹豫:“产婆，媳妇没了就没了，你给我保小。”“那成，到时这赏钱你可不能少我，我要这个数。”刘氏豁出去了，咬咬牙:“成，只要我夏家男丁顺利出生。”
田雨兰痛得精神焕散，可她还没聋，旁边两人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决定她的生死，她现在就是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她双眼满是绝望，眼角滑落的泪带着血浸湿床单。
夏念紫，换水进来刚好听见这话，她把盆扔下，抱住刘氏的腿哀求道:祖母求你，救娘。”
刘氏是铁了心，用力扒开她:“产婆，快些动手。”
“不要，夏念紫试图上前阻拦。”见她碍事，刘氏猛地抱住她:“产婆，快。”
“放开我，放开我，娘。”夏念紫挣不开无情无心的人，她娘自然也逃脱不了见钱眼开的鬼。
婴儿微弱的啼哭声传来，一个女人的生命正在流逝。
“娘，夏念紫撕心裂肺地大喊。”“哈哈哈，我的宝贝乖孙。”刘氏的笑声尖锐刺耳，惊飞枝头鸟。
田雨兰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未出嫁时的事，她记得自己是家中最漂亮的姑娘:“娘，女儿想回家了。”
夏念紫没了束缚，冲上前握住她娘的手，可田雨兰的手早已无力。
碗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碎片。贺氏心神不宁:“这是怎么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夏远娘，是个男娃。”刘氏推开夏念紫，抢过产婆手中的襁褓。
乐极生悲，刘氏大惊道:“产婆，你看我的孙儿这是怎么了。”“不好，这孩子在腹中呆的时间太久，怕是活不成了。”
“怎么就活不成了，产婆你可足足收了我五两钱，你说什么都要救活我的孙儿。”产婆见情况不对，把钱扔下:“夏远娘，这钱我不要了，你另请高明。”
产婆跑了，刘氏怀中的孩子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夏家，我的宝贝孙儿呀，刘氏悲恸大哭。”
“哭，哭什么哭，你娘死了活该，连个健康的男娃都生不了，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还要把我的孙儿带走，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念紫冰冷的地盯着刘氏，眼里的滔天恨意直叫刘氏害怕，她把死婴扔在床上跑了出去。
“娘，夏念紫趴在田雨兰身边哭。”房内无声无息，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小念，娘，无人应答夏昭紫的叫喊。”
夏昭紫推开房门，夏念紫坐在床边一声不吭，而她娘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小念，你为何不出声。”“姐，娘，娘她死了。”夏昭紫这才发现不对劲，她娘面无血色，竟真像死了一般。
“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夏昭紫摸着田雨兰的手痛哭道。”
“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做的，我要杀了它。”
一家悲来一家喜。“远儿，你瞒得我好苦，害我现在才见到我的乖孙。”刘氏抱着幼童，笑得合不拢嘴。
“娘，那不是小宝还小吗？这不，小宝刚满周岁我就带你来见他了。”“娘，等我挑个良辰吉日，把小宝他娘娶进门，你就可以天天看见你的乖孙了。”
“远儿，要不是看在她为我生了乖孙的份上，我是万万不会让她进门的，一个寡妇，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做妾都不够格。”
“娘，小点声，三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要是让她听见。”“听见又怎么了，这是我儿子家，她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娘，夏远话没能说完。”
大门被人强行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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