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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汪琼就坐在程初家里，程初正把打包好的一摞背心搬出来。
小玥玥也想要帮忙，程初就分了两个袋子，让她抱着，提醒着她注意看路，脸上还带着纵容又宠溺的笑容。
程初看着面前这个大客户，笑容十分可掬：“一共一百件。我现在正在学做秋裤，成果显著，你要不要再订一点？”
汪琼一点都没有犹豫：“那我还要一百件。”
“……”程初实在不太想继续体验连做一百件同样衣服的那种单调乏味到令人生理性恶心的感觉了，主动提议道，“要不先来十条吧，十条够穿的了。”
身为职场女强人，汪琼实在不太理解这种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行为，就像她不能理解上次程初把背心的定价定那么低一样。
程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订购背心不是因为想要背心，而是想要它的功能。
倘若她站在程初的立场上，那她绝对会说出一个相当高的价格来。
可程初并没有那么做。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自己是获利方。做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汪琼自然愿意追求自我利益最大化了。
汪琼：“好，那就先来十件。你后面还打算做什么衣服，不管做什么，我每样都要十件。”
程初看汪琼的目光更加亲切友好又热情。
眼前这位简直就是活财神嘛，棒棒哒。
“不过，”汪琼身子向前探出，拉近了与程初之间的距离，堪称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初，“我要这些全都和那条围巾一样。”
明人不说暗话，聪明人之间说话更不用兜圈子。汪琼毫不避讳自己的意图。
程初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的清澈愚蠢模样，似乎一脑袋的问号，缓缓地：“……啊？”
汪琼重新向后靠进沙发：“没事，你知道就行。放心，我不是喜欢八卦的人。”
程初绕开了这个危险的话题，道：“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吧，做秋裤和做背心不一样，最好要有具体尺码。”
汪琼就站了起来，由着程初给她量尺码。
汪琼个子不矮，足有一米七三，程初比她稍矮一点，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八、一米六九左右，体态非常匀称，动作起来也是轻盈柔缓的，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能先生出好感来。
她的相貌也相当不错，皮肤白皙有光泽，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笑起来会微微弯起，天生就带着点孩子气的感觉。
虽然不是明艳大美女的类型，但是也算得上是清纯系里的美人了，五官却不是那种钝感的美，而是很精致的美。这么一看，的确比汪宇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小嫩模好看的多。
汪宇有一阵子跟着那群狐朋狗友到处混，见识了不少嫩模，甚至还想交往一个玩玩，直接被汪琼下了禁令，这才委委屈屈地放弃了。
汪琼居高临下看着程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听我弟弟说，他向你求婚了？”
程初正在低头记录汪琼的身材数据，听到她这话微微抬起头来。
虽然她比汪琼低一点，甚至还面对着此刻汪琼身上陡升的气势，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笑了笑：“是啊，不过我拒绝了，我和令弟性格不是很合适。”
身为公司老总，汪琼身上的气势压力还是很大的，别说公司里她手底下那些人，就连汪宇在她低气压的时候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程初却似乎完全不受她的影响，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去，言笑晏晏，态度轻松。
在原来的世界，她爸妈的气势可不是汪琼能够比得上的。她天天呆在她爸妈身边，这点气场早就免疫了。
程初顺带把汪琼上半身的数据也都测量了一遍，说不准以后自己还要学做衬衫、外套之类的衣服，大客户的数据还是先保留下来比较好。
汪琼沉默地配合着程初的动作，心里默默为自家弟弟上了一炷香。
她觉得，弟弟要是真想追求程初的话，那这条路必定艰辛且漫长。
程初绝不是轻易就能打动的人。
.
第二天，孙苗苗正在家里收拾房间，听到了敲门声。
她透过猫眼看去，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正站在门口。
孙苗苗有点被年前那件事吓到了，看到警察都不太敢开门。
她犹豫着问道：“你们有事吗？”
警察：“孙苗苗是吗？我们是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你楼下那家出了命案，我们来找你调查一些基本情况。”
孙苗苗还是犹豫着没敢开门。
警察对这种事也见得多了，说道：“来之前我们已经和物业联系过，你们物业应该也发了通知。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两个的警号是0301xxxxx和0301xxxxx，你可以拨打公安局电话查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人的警察证拿出来对着猫眼让孙苗苗看。
孙苗苗看了眼手机，果然发现今天物业在群里发了通知，说是警方要上门调查，请大家多多配合警方工作。
孙苗苗这才把门打开，冲两位警察抱歉地笑了笑：“请问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警察把一张照片推给了孙苗苗：“这个人你见过吗？”
照片上的男人眉毛粗重杂乱，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目光从照片里直直看了过来，像是正在虚空中盯着孙苗苗一样。
这一刻，孙苗苗终于把从消防安全通道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和上一次来到她家中的那个警察合二为一了。
孙苗苗吓得手一抖，那一瞬间似乎连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他他……他怎么了？”她结结巴巴，一脸惊恐。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心知孙苗苗这反应绝对是见过嫌疑人的了。
警察语气缓了一点：“你家楼下那起杀人案，他——”警察拿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男人，“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孙苗苗此刻被吓得大脑反应迟钝，就像生了锈的绞链，嘎吱嘎吱转了半天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惊恐道：“他他……他杀人了？！”
“是的，”警察紧紧盯着孙苗苗，“你见过他吗？”
孙苗苗简直都要哭了，声音抖成一团：“我，我见过。他来过我家……他穿着一身警服过来的，还……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两个警察都有点震惊了：“这个人还穿着警服来找你？你就让他进门了？”
“对、对、对啊……”孙苗苗真的都快哭出来了，“他说他是警察，我就让他进来了。那天早上我下电梯时候碰见他了，但是没看清他长什么模样。晚上的时候他就过来找我了……”
“那天是几号？”
孙苗苗记得清楚，那天是她最后一天实习，也是她回家的前一天：“17号。”
警察的脸色凝重起来：“据我们调查，被害人死亡时间就是在17号早上，很可能犯罪嫌疑人离开时候被你看到了，担心你注意到他，所以晚上又回来找上了你。”
一想到自己跟杀人犯打了个照面，甚至还把人请进屋子里，孙苗苗就忍不住后怕地打了个寒战。
她知道，那个杀人犯绝不会没有理由找上门的。倘若那天晚上她说自己的确看到一个奇怪的人，或者当时露出一点慌张的模样……那天晚上这座单元楼里就会在多一具尸体。
警察又问了一些当天发生的事情，孙苗苗几乎不用回想就能全部回答上来，那天的事情她记得可太深刻了。
警察问完了，站起来准备离开，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对了，以后千万别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就算对方穿着警服也得小心。正常警察上门流程都是至少要两个人的，而且还必须主动出示执法证。这次是你运气好，以后可要注意了。”
孙苗苗把警察的话都记下了。
等两个警察走了，她一回想起年前跟那个杀人犯的两次碰面，还忍不住一直后怕。
脑袋里思绪乱飞，一会儿想到杀人犯刀尖一眼锐利的目光，一会儿又想到那天早上那人一身黑，脑袋上扣着个大大的兜帽，一会儿又想到早上那场惨烈的车祸，还有她听到的奶猫叫声……
孙苗苗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
警察临走前的话又浮现在耳边：“这次是你运气好，以后可要注意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是啊，她那天的运气是真的挺好的。
如果不是听到小猫的叫声，如果不是她忽然决定要回头找猫，那她就会被车撞上，很可能当场就没了命。
如果那天早上她多看那个杀人犯两眼，或者晚上的时候没有忽然生出的直觉，那她一定逃不脱被害的结局。
可是她运气好，接连躲过了凄惨的结局。
凭心自问，她从小到大的运气都不算好，平时学习成绩挺好，一到重要考试就要失利，导致她没能考上心仪的高中、心仪的大学。
参加各种比赛也是，原本拿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总会半途出点幺蛾子，导致她最终和奖项失之交臂。
可是那一天，她的运气简直好到爆棚。
孙苗苗忽然想起自己买背心的那家咸鱼店铺。
“好运来裁缝店”。
那个店主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我做的衣服都能带来好运气的哦，买了绝对不亏。”
所以说，好运来——是真的吗？
因为她那天穿了从那家裁缝店买来的背心，所以当天运气爆棚，躲过了两次大劫？
孙苗苗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天！不会真的让她碰到世外高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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