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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急跳就要躲开,却在下一秒看到一个浑身破烂不堪的小乞丐,她蹲在地上捡被人丢弃硬如铁石的馒头,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她下意识喊道:“不要!”
身体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可手里却扑了个空,马车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却没能穿过小乞丐的身体,小乞丐被撞飞几米之外。
却被官兵匆匆忙忙赶来,挪到一旁,被撞的小乞丐,神情痛苦,可却无人问津。
马车也并未停下,也无人将小乞丐送至医馆,黎礼蹲在小乞丐身边,直到她渐渐失去呼吸,面如死灰,这是她承愿轮回的第一世,死在了车水马龙之下。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无人收尸,尸骨无存。
转眼场景又换,一个眼盲的孩子手拿拐杖,黎礼知道自己触碰不到她,一路跟在她身后,看她被人撞的跌倒又爬起来,遇到的好心人给了她两个铜板,不知滚落至何处,眼瞎的她四处摸着手下的青石砖,却不知早已被顽劣的孩子偷偷捡走,临走非但没有归还,还用脚踹了眼盲的孩子,顿时她无力的扑倒在地。
黎礼看着拐杖不离手的孩子,不在纠结铜板,慢慢爬起身来,还将自己身上的灰尘往下拍一拍。
可好景不长,这个眼盲的孩子逐渐出落地惹人怜爱,被人怀不轨之人惦记上,可就算是看不见,她也不愿意屈服,她用盲杖将人打晕,失去盲杖,没有方向,一不小心便落入了水中,这是她的第二世,尸体在河流被鱼虾分食,白骨哀哀沉入水底。
如此场景黎礼看了一场又一场,全都不得善终,直到最后,她的名字被唤作廖轻轻,不过至少身为廖轻轻,她短暂的十五年光景里,有了母亲的关怀,有了父亲的陪伴,身边的奶奶虽然会骂她丧门星,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骂一边还要给她补上衣服,到了廖轻轻这里黎礼看到她被推进了手术台,与母亲分别的身影。
灵泽最后出现,没有将黎礼带到下一个场景,她眼里已是过尽千帆,仿佛看透世间的冷漠无情,虚境之中未能落下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而出,无声而悲愤。
“黎礼,”那声音再一次响起,“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未来要付出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黎礼身后,而黎礼没有回头。
她深吸一口气,反而轻松一笑,声音还带有一丝沙哑道:“这代价只我一人承受最好,不然这么苦,可不是旁人能受得了的。”
“黎礼,就算知道结局,你也不后悔吗?你看看清楚,这世上之人,不是都如你这般高尚,纯洁。他们自私,冷漠,甚至卑劣,这才是真实的他们。”她在黎礼背后劝诫,“救救自己吧,为自己想想吧,放弃拯救苍生的念头吧。”
黎礼始终不跟回头,纵然知道前方自己的路有多黑暗,她的步子始终没能停下,“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背后的声音叹息道:“我叫钟时,我们还会在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