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反派厚度

过去，苏雀兰来不及藏起那张乱涂乱画的草稿纸，被抓了个现行。

“是不是偷穿我的鞋子？”苏雁荷问。

“没有！”小妹理直气壮，“我光明正大穿的，怎么着，大不了等我有钱了赔你一双！”

“我等着。”苏雁荷敲了敲桌面，“不过，就你这点学习能力，将来能有本事养活自己吗？有钱买鞋吗？不会要我等到八十岁吧？”

“哼！以后我派我的司机给你送一车子的鞋！”苏雀兰咬字重点“我的司机”！

苏雁荷同样“哼”一声，重复道：“我等着。”

话音刚落，手里突然一轻，苏雁荷垂眼看去，是苏莱伸手接走她拿着的鞋子。

苏莱眼里只有活儿，安安静静拿走鞋子放到鞋柜里。邓秀曼瞧见了，叨叨几句小妹那双白鞋该洗了，她就拿到院子去，捋起袖子马上刷。

苏保业下晚班回来的时候，那双白鞋刚抹上肥皂，苏莱一看到她爸，先问他爸吃不吃夜宵。

“留了一碗芥菜粥，你要吃的话，我去加热？”苏莱说。

“我食堂吃过了。”苏保业说，“你傻不傻，白天有太阳再洗，这会儿不冷啊？”

“马上好了。”苏莱加快动作刷鞋面。

只是她刚刷两下，小妹来了，抢走刷子，说自己的鞋自己刷。

小妹一脸雀跃，勾着上衣口袋示意苏莱看，里头有张十元大钞。

“大姐给的，她说我每干一样家务活，都可以找她付工资。”小妹说，“但是二姐你别走，陪陪我，我怕被坏人抢劫。”

“冷水冻手，我来吧。”苏莱还想抢活儿。

注意到身后门边有动静，苏莱赶紧看过去，还好从屋里出来的是苏雁荷，不是邓秀曼。

小妹吭哧吭哧刷得卖力，一边叨咕：“我先在大姐手底下忍辱负重十年，把她的钱都赚过来，嘿嘿，十八岁我就能买车了……”

“拼音都没学明白，你还懂什么是忍辱负重？”苏雁荷抱臂站在门边，恰巧头顶一盏灯，照得她整个形象特别有压制感。

小妹拿人手短，不多话，使劲刷鞋。

苏莱见没有插手的余地，就站起身来，看了一圈，随即准备扫一扫院子。

“等着你来把我的钱全赚走。”苏雁荷说，“最好真能懂忍辱负重，别是拿‘忍’当怯懦的借口。”

苏莱停了停动作。

一直静不下的提示音突然也停了。

苏雁荷没多待，很快回屋去了。

【本来以为你有助人情结】

【结果是为了当个有厚度的反派角色】

反正不扁平了，苏雁荷的高姿态让她很有距离感，就如同小妹对她又敬畏又讨厌的情感一样，苏莱平常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她。

“不需要定义我是反派正派，我自成一派，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显然，苏雁荷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

【但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反派】

苏雁荷在她卧室，朝镜子里笑了笑，无所谓了，漂亮就行。

【若想苟活，莫要张扬。】

光幕还回她的话。

苏雁荷说：“不自由，毋宁死。”

【哎呦～怕怕～】

一夜过去，醒来再看看光幕，右上角的金额变了，终于多了。

就没有这么爱看光幕的，一早上是不是要喊光幕出来，数一数余额，然后憋不住地乐。

这世界上最让人高兴的是余额很长，而最让人烦的是干扰她看余额。

【肤浅】

“有钱就行。”苏雁荷说。

年末了，商业城客流量很大，各家店铺忙到不行。

都这样忙了，午间饭点时间，对面的沈华，隔壁的王云心前后脚端着饭盒过来，挤在苏雁荷的缝纫机上。

“你没去买饭吗？”沈华十分殷勤，“来，要不你吃我这份。”

王云心拿起筷子，作势要敲沈华的脑袋：“你那吃的什么啊，肥肉比米饭都多，没有一点绿叶子，看着就腻味，雁荷吃不了。”

“你懂什么，雁荷这么瘦，就该长长肉。”沈华说，“听我的，不要盲目追求瘦，丰润更有美感。”

苏雁荷保持客套微笑，也保持着距离，在那儿裁布，一步也不凑过去。

她说自己还不饿，也懒得现在去快餐店挤，过了饭点再去就好。

王云心端上饭盒起来，不跟沈华坐一道儿，站一旁边吃边看苏雁荷裁布。

“昨天来接你的车是谁的啊？”也不铺垫，毕竟就这一会儿吃饭时间，王云心开口就问。

沈华跟着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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