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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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六年，自觉喜事连篇的天子在年底的时候正式决定明年改元——元朔。

白泽知道这个年号，在汉武一朝，这个年号也是极其有份量的。

有人说，元朔是属于卫青的年号，元狩是属于霍去病的年号。

或者说，把汉武一朝分做三个时期的话，那么元朔和元狩就是这个时代最武勋卓越的时期。

所以白泽如是道：“元朔，这个年号取得极好。”

刘彻仿佛得到什么信号，眼睛布灵布灵的亮了，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大好时机！

嘿嘿，拳打匈奴，脚踢西域的时候到了。

不过……虽然计划出兵，但毕竟还没有做好准备，刘彻就先搁置打匈奴的事情，似乎专心陪神兽共商花园。

白泽看着被一群人拥着过来，肚子微凸的清丽柔和的女子，便知道今天这番殷勤所谓何来了。

这应该就是即将被立为新后的大名鼎鼎的卫子夫了吧？

白泽悠悠看了她一眼，便又专心致志的看花。

赏花就专心赏花喽。

五五：陈阿娇才废多久，新人就已经要上位了，猪猪陛下不愧是有名的大猪蹄子，啧啧。

当然，想是这么想，但是五五倒也不至于对卫子夫有什么恶感，说起来卫子夫的事迹在古代女人看来那是很励志的。

自己本人从歌女到皇后，弟弟外甥都成为国之栋梁，一代名将，青史咏颂，还有什么比他们一家更传奇的吗？

没有了好嘛。

而作为长平冠军双担粉，五五就没有理由讨厌卫子夫了。

以及她一定要说，美人是真的很赏心悦目。

“参见陛下，神兽。”卫子夫恭敬的行礼，刘彻几乎是在她行完礼第一时间就扶起来，想来若是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是断然不会让卫子夫行礼的。

白泽冷眼看了过去，这两人看起来确实是柔情蜜意，尤其是低头看着肚子里的娃更是格外的柔和。

是不是真爱不知道，但众所周知，哪怕是真爱，大汉天子的真爱也是有保质期的。

而刘彻陛下这番作态，十分有七分都是看在他未来儿子的份上吧。

“神兽。”刘彻热情洋溢和卫子夫来到神兽面前，“这是我夫人。”

“吾知道，卫子夫。”白泽瞥了他一眼，“你的第二任皇后，戾太子之母。”

第二任！戾太子！卫子夫脸色微白，身子不禁抖了起来。

好消息，她当上皇后了。

坏消息，她儿子被废了。

刘彻最近都上扬的心情瞬间被浇灭了，整个人都呆了呆。

戾太子？

怎么会是戾太子呢？

刘彻盼了这个儿子真的太久太久了，他甚至不能想象这个孩子有任何不好的结局。

他早就想好了，要亲自教导他，手把手教他写字，带他骑马射箭，为他铺好最好的路，像他父皇对他一样，不，他会做得比父皇更好。

可是寥寥三个字却告诉他，他所有的设想都成空了。

戾太子……怎么会是戾太子呢？

满怀慈父之心，殷殷盼着孩子瓜熟蒂落的天子茫然而无措。

一时之间，见惯他笑，见惯他装痴扮傻，见惯他得寸进尺，见惯他嘚瑟张扬的神兽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猪猪陛下不就是开朗爱笑，喜欢嘚瑟了点吗？其实倒也还是很可爱的。

刘彻有点犹豫，他凝视着卫子夫的肚子，他每天都对着他说话，给他念书，看着他一点点长大。

没有人告诉他，如果知道最后的结局注定悲惨收尾，是否还要继续投入。

因为那不是什么别的，可以说放弃就放弃，这是他盼了十几年迟到了十几年的孩子。

“神兽，彻不是一个好父亲吗？”刘彻怅然道。

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对他不好，亦或者是他不够好？

“你们父子感情很好。”白泽状是漫不经心，实则用词谨慎道。

“父子情深苦亦深，盖天神武一沾襟。”它慢悠悠道：“这是宋朝一个叫范成大的人对你和唐太宗的感慨。”

刘彻抿嘴，听起来很悲情，他不喜欢。

“结局亦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误会。”

刘彻凝神，误会！什么误会，难道是有人挑拨他们父子感情，他误会了他的太子。

他想要更进一步的追问，可白泽已经迈步向前走去。

刘彻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坚定的握着卫子夫的手一起跟在白泽身后。

卫子夫的心慢慢镇静下来，误会吗？比她想象的那些可能要好太多了。

可是这还不够，她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她想要规避这一切，为她的孩子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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