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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去城外的工场，开始他的制砚学徒生涯。
谈日家也吃得饱饱的，跟着娘，看着她忙碌，准备开张。
农历一月多，天还是亮得晚，不过摊子摆好了，天也就亮了，客人也来了。
谈日家小小的一个，放下自己的小凳子，却不坐下，站得雄赳赳气昂昂，打定主意要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
可天不遂人愿，卖米粉并不需要什么算术能力，也不需要什么记性，金妮儿一个人就做得很利落。
谈日家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垂头丧气地坐着，金妮儿看得好笑。
这时，忽然来了个年轻客人，穿着厚厚的棉袄，一脸稚气，身上却洋溢着书生气。
不过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也不爱说话，“我要一碗素粉。”
金妮儿一边煮米粉，一边和这个小少年搭话，“怎么？你爹的病还没好？”
“嗯……他病得很重。”
小少年带着哭腔，金妮儿自然也很同情：“可怜呐，小小年纪就要没爹了。还好你出息，今年你要考童生是不是？我看你是一定要中的，到时候你爹死了也闭得上眼。”
小少年笑了笑：“谢谢。”
他端着碗，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个地方端着粉吃。谈日家看到了，连忙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小凳子，“你坐这里吧！”
谈日家生怕这个腼腆的小少年不愿意，还拉着人家坐。等人家坐好了，他就问：“大哥哥，你要考童生啊？”
“嗯，今年是我第一次下场，学了这么久也该考一考了。”
“什么时候考啊？”
“二月份，现在一月多，没几天了。”
谈日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再看这个小少年，说是没几天了，但其实根本不紧张，心理素质特别好。
他笑道：“大哥哥，我娘说你会中，我也说你会中？你信不信？”
小少年笑着摇摇头，显然他是从不相信商家说的那些吉利话的。
谈日家想了想，既然没机会表现聪明才智，那装神算也不错。既然这个男孩很可能考中，不如就说他能考中。如果说中了他，就可以说自己要读书，读书就能得功名能当官！
“那不如我们拉勾，要是大哥哥你真中了，我…我要吃两个大肉包！”
抱着逗孩子的想法，这个男孩答应了，和谈日家拉勾。
拉勾完，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和一个小屁孩相谈甚欢，不由得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谈日家，五岁了。”谈日家一脸严肃。
“哈哈，那我比你大十岁，你好可爱啊，我下次还来你家。”说完，男孩就走了，走得十分潇洒。
金妮儿听到了这句，蹲下来亲儿子的脸：“家儿真可爱，大家都喜欢你啊，你帮娘招揽了生意呢！”
“娘，我开了天眼，我看到他中了童生。我算准了，娘给我两个鸡蛋怎么样？”
金妮儿的脸一下子沉下来，叉着儿子来回看，“什么妖怪上了我儿的身，我***！”
一连串的脏话让谈日家破防了，他无奈道：“娘，我跟你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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