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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他不都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吗?都不带打招呼的,怎么今日竟主动道了别,还交代了去哪儿,难不成是想等着那把还未出世的剑。
寒双冥摇摇头回去就躺下了。
寒石涅看着她也摇摇头,眼中含有不成器之感,不过这弟弟也不算很绝情,还给她盖好了被子才离开。
和风旭旭,阳光明媚,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柜台处的一面铜镜上,阳光由铜镜反射至屋里的各个角落,屋子里金光洒洒,甚是亮堂,让人心情都愉悦了不少,但柜台外的人才是格外的显眼,“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
赤影面无表情的模样立在玉苓花树下,过了些日子寒双冥倒是把赤影这茬给忘了。
她当初死赖活赖的求人家帮忙,不仅扰了他的清净还害他和自己的家主吵架,心里免不了为他感到惭愧。
她之前除了感谢的话,别的什么都没做也没给过他什么,这样一想再加上他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的要说法的吧,虽然他平时也是一副面瘫脸,但今日不同,场景不同啊。
寒双冥开了门向树下走去,很是尴尬的低着头,随后走到赤影身前小心翼翼地说:“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过你先听我说完,前些日子呢,很感谢你帮我那个忙,十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如果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也可以来找我。”
赤影刚要开口,寒双冥便立即认错似的道歉:“还有……实在是抱歉,对不起,以后我和那个衰神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吧,免得你们又要吵架了。”
“衰神?”赤影不解。
“哦!没有没有,我是说别管……我和夫少的事。”
寒双冥以为赤影可能会说道自己,想赶紧开溜的,结果赤影却并没有怪罪她,还似乎像是看穿了寒双冥在想什么,开口即道:“衰神可比他好多了。”
寒双冥转过头,连惊带懵的看着他,他又继续道:“我是夫少的侍从,但我也不是全都要听他的。”
只道仆从一般都是顺从主人的,极少有反抗的,就算反抗也是家主做的不对,做的过分了,才会让仆从们不要命的反抗他们,不过还在赤影法力高强,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所以只有他伤得了自己,很少有人能伤到他的。
从前寒双冥只当他是个冷漠又不通表达的高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能帮到自己,自己定是不愿意主动接近他的,可接近了之后才发现,他的一生其实挺可怜的,还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听了他的一席话,方知不是所有法力高强之人都能向心而行的,他们的法力的确高深莫测,可他们都是死脑筋,忠心的不能再忠心了,但凡自己有做过背叛恩主的行为,不用恩主出手,他们自己就会“惩处”自己了。
想想都让寒双冥不由发出感叹,叹这世间万物的因果,赤影既然享受着莫大法力带给他的快感,就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承受着常人所没有称受过的痛苦,何况他还是违背世间伦理的存在。
抓了一把椅子,秋日阳光蕴藏,玉苓花树上的花瓣也落了又落,迎风散摇,成了寒双冥枯燥家门前的清丽点缀,让她那空荡荡的房子看起来多了分生气与萧瑟。
寻了一处温和舒适且不宜被花瓣“砸”的地方,就静静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惬意生活了。
微风徐徐,寒双冥身后的椅子也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摇晃,别说那椅子看起来轻巧但承重力还可以,算是寒双冥第一件做的成功的物品了,那是她琢磨了许久才制作出来的,连寒石涅都没怎么敢坐。
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寒双冥迷糊中看到一个身披玄色斗笠的人向自己走了过来,本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方才知道不是错觉,待那人把头帽摘开后,寒双冥一惊,这不正是卜妪吗?
只是眼前的她,眼睛红肿,面容也似有泪水的划痕,神情从未见过的悲伤,眸光微凝又迷离,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变成这样的?
“怎么了,桃花姑娘,你怎么了?”
“桃花姑娘?”卜妪尚未开口说话,身后便传来一声疑问,银殇和寒石涅站在柜台旁,寒石涅随即说道:“别管她,我姐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喜欢给人起外号。”
“你又没吃饭了?”寒双冥朝银殇问道。
众所周知,银殇自阴阳塔走一遭后,就把寒双冥这儿当自家了,日日来这里蹭饭,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自己身上暂时没有吃饭的钱了,可这都过了数十日了,怎么可能还没钱,借他都该借到了,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赖在寒双冥家,除了夜里,白日他都总是会来寒双冥这里待上那么几个时辰才走,而每逢此时,他也只会一笑而过。听银殇说,世伯于去找他未婚妻去了,待世伯于回来他就不用这样日日蹭饭了。
不过眼下这景象,他也算识趣的离开了。
“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
卜妪算是除寒双冥儿时的伙伴外,第一个交到的知心朋友吧,一向温柔如水的卜妪,在寒双冥眼里,她从未哭过,就算是掉眼泪,那也是当即一颗泪,轻轻一拂也就没事了,如今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梨花带雨的,还如此的撕心裂肺,寒双冥看着心里也委实不好受。
寒双冥着急问道:“不是,你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卜妪泣不成声,实在无法回答她,她就只好抱着卜妪,用手边抚边拍卜妪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
待卜妪哭完后,寒双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可有好受些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卜妪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只萎靡不振的小鸡,委实小巧可怜。
她缓缓开口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一般人都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大哭一场后都会同亲人朋友诉说一番,不过像卜妪这样哭完后什么都不说的寒双冥还没见过几个,寥寥无几,就拿寒双冥自己来说,除非她不愿说的,否则她可能会有什么说什么的。
她越不说寒双冥越是担心,总怕她憋坏了自己。
“好了好了,卜妪,你听我说,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我能看出来,你也很喜欢和我做朋友,对不对。”
“嗯。”卜妪用丝帕擦了擦眼泪的点头。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都是可以同我讲的,千万别憋在心里,我理解你你不说的担忧,若你信得过我,你的事情以后都不用避讳,都可来与我讲,你看可以吗?所以,若你愿意,我也愿意做你的蛔虫。”
“呵。”本来还伤心难过的卜妪,被她这句蛔虫吓得眼泪瞬间逃走。
犹豫了一会儿,她也终于肯说了:“我有一个阿姐,曾经失散过,但她回来后,便似看不惯我一般,处处与我作对,挑我的刺,今日我到厨房做了碗莲子羹给她,那是她最爱吃的了,可她不仅不领情,还打翻了她,说最讨厌我做的东西,讨厌我的所有。”说着卜妪抽泣了,“为什么?阿冥,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阿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没事,你先别急,你刚才是不是说你阿姐曾经失散过,后来才回来的,那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同你们家里人提起过,或者你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卜妪的阿姐,叫卜梦茹,是个脾气比寒双冥自己还要暴躁百倍的人,还动不动就冲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大吼,这么听起来她的姐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卜妪说她姐姐儿时对她最好了,以前和她玩得也是最要好,但自从被人掳走后,再见就像是仇人一样了。当时掳她的人企图杀了她,好像是和她们家有什么仇怨,想以此来报复她们,后来半路出现了个不知名的侠士救了她,才让卜梦茹幸免于难,她的父母足足找了她半年才找到,想来许是那一趟经历的太多,才让她变成这般秉性。
可她的姐姐在被掳去的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都无人知晓,那她又该如何去安慰她呢?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在很小就经历过被绑架,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突然同亲人断绝关系,恐怕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自从她们相熟了之后,卜妪对寒双冥是无话不说的,但唯独她姐姐的事情她从未对自己提过只言片语,但这次不知是怎么了,愿意同自己提起她姐姐来了。
“卜妪,你先别急,我想你姐姐一定有她的苦衷的,她和你从前那么要好,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而且她失踪的日子里经历过什么你们也不知,也就说明,她如今的行为并不能绝对的表明她是真的讨厌你,她是你的姐姐,你是最了解她的,无论你姐变成一个怎样的人,都需要用心去了解的,她是否真的对你们没有亲情,总会感受到的,你这几日先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抛开那些繁琐的事情,好好放松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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