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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旁边的的人,肩膀宽松,身形不算威武,但也雄壮挺拔,寒双冥不敢说话,只敢抬头看看他的肩,看一眼他的神情,她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可又不敢出声。
“你和他待在一起多久了”“他什么人,你知道吗?”“我来找你,你为何不在?”“你都干什么去了?”他这一个个问题,问得寒双冥心里发慌,都不知该作何回答了,待二人都缓了缓神后,寒双冥方才惊醒,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己为何要怕他,倒是他,一连串的问题,像在兴师问罪一样。
“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我又不能预知你来,然后在家等你。”等等,寒双冥心道,我为何要说在家等他,我又为何要等他呢?我们,天呐,寒双冥,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才会脱口而出这句话的吧,这可怎么办,千万不能让他误会啊。
“你天天都来我家蹭饭,还不知道我的脾性?”
寒双冥没再说了,她已经不想说了,这银殇,是让她觉得除了在她阿娘面前的心虚害怕外,第一个可以让她这般自知有理却不知如何开口的人了。
银殇转过身气冲冲的走了,但没走几步,他就又回来了,“我的剑,明日我就来取。”
说完就走了,没有点点留恋。
从说造剑那日到现在,不说月把,也有数十日了,哪还能记得呢,何况寒双冥还没答应要给他造剑的,现在倒让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什么也说不了,只好照做了,毕竟寒双冥也不想第二日还看到他的黑脸。
银殇真就第二日出现在了寒双冥家门口,以所谓的取剑又一次靠在了寒双冥家柜台上,寒石涅似乎对银殇有意见似的,每次见到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欠了自己几百个莲珠的人。
“她还在睡觉,你回去吧。”银殇没理会他,走到后院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寒石涅拿他没辙,便走了。
楼上寒双冥还在熟睡,她的眼睛被一个个小小的东西挠得极痒,她用手拨开又出现,拨开又出现,气得寒双冥暴跳而起,“什么东西啊?烦死了。”她努力挑起她的眼皮,打量了四周,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刚要闭眼,几只又小又可爱的小精灵欣欣然挂于她的眼前。
样子灵巧可爱,圆溜溜的的身体,只有一只占了身体半个部位的眼睛,眼眸颜色与毛色一样,唯有后背的翅膀无色透明,状似蝴蝶翅膀,六条腿,左右各三条,才有大拇指那么大点儿,眼睛和尾巴更是不仔细瞧都看不见,长成这般,这不就是苍岚族的小圣物吗?听说这些东西那里随处可见,叫琉光精灵。
别看它小,它还是有用处的,普天之下,能让人口吐真言的还真就只有它们的琉光幻术啦,不过,还得它们愿意,不然打死它们都无济于事,而且它们还是最圣洁的存在,不然怎么会成为苍岚族的圣物呢。
据说,灼渊台每年都会把它们作为奖励赐给立功颇多的人。
一只、两只、三只,颜色分别为褐色、绿色、黑色。
寒双冥数完的手指停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随后这些小精灵幻化出来几个字为:
以琉光精灵,换你一把剑,不算过分吧。
这么说,这些小精灵是银殇送给她的了。
在楼梯口走到一半,寒双冥看到院子里的圆桌上,有位穿着靛蓝色外袍的人坐在那,果然是他。
“我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卫羽,还要向我讨要剑的。”这话一出,银殇直挺的脑袋转向了寒双冥,“我睡的好好的,你偏让它们来搅我。”
“你都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我不让它们叫你,我的剑恐怕又要等一日了。”
“你这么想要这剑啊?你没有吗?”
银殇抬头狠狠盯着寒双冥说:“没有。”
寒双冥伸出右手,徒手把剑变了出来,一把银色的剑,剑柄粗细适中,刻有龙头,剑身有蛇的全身,环绕着剑,寒双冥把剑递给了银殇,“多亏了你,我一夜没睡。”接过剑,轻柔的抚摸着剑,刚抿起一丝笑意的银殇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从阴阳塔回来到现在不是有很多时日吗?你别说,你把它给忘了吧?”
“……”
寒双冥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把他坐在凳子上的丝巾带着怒气的使劲儿一扯,银殇差点没摔倒在地。
“你!”
“略略略,哼!”
黑着脸,回到了房间,银殇只得在后面看着寒双冥远去的背影。
第二日一早,寒双冥早早的起来做好了饭,不知为何,拿碗筷的时候,她总会不经意的多拿一份,待寒石涅提醒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银殇来蹭饭的场景,或许是怕他来的时候发现没有他的碗筷又唠叨半天,也或许是因为……
往日银殇来的比较早,每次吃完早饭后,他都会在寒双冥柜台旁挂着铃铛的延伸线上挂栓上一根红丝带,说是记录着他蹭饭的“欠条”,日后会一一还给她的,不过今日,也许是他有钱了,所以迟迟未出现。
“不是,你怎么吃个饭,吃的心不在焉的样子。”寒石涅实在看不下去她一颗一颗搅着米粒的样子了。
“没大没小。”
寒双冥急忙回头,充满欢喜的双眼立马暗淡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和你姐说话呢?”世伯于发现情况不对,找补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那你先吃,我待会儿再同你讲。”
“不用,我吃饱了,你有什么我们院里说吧。”
寒双冥给他斟了一杯茶。
“我来呢,是和你说一下银殇的事,今晨他的表哥寻他有事,所以他没有过来。”
表哥?那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银殇表哥云凡吗?不过他和她说这些干嘛?她又为何要有如那领家夫君和娘子报备事情的心理,疯了疯了,寒双冥觉得自己定是疯了。
“嗯,你和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世伯于听完这话,立即左右张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和恍然大悟,随即道:“待我说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了,你只知道他来这是因为屠杀嗜血兽,但你应该不知他的父母让他出来是为了找未来儿媳吧。”
寒双冥一怔,世伯于继续道:“他这个人,他做事情总是半途而废,可就是最近,他做事认真了起来,不再像从前那般半途而废了,而他对找媳妇这事一直都是走马观花,在认识你之后,我第一次见她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这次他同意帮你,并不是因为你替我们拿到了九覃萧,而是因为你这个人,其实那次你不管拿没拿到他都会帮你了,他迟迟不肯答应,只是想看你在被拒绝后会不会后悔,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我同你讲这些,也不是想要你为他做些什么?更不是想让你出于感激或者其他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只是把你该知道的告诉你,未来如何,你该怎么样去定夺你的感情,全都取决于你,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若真有缘,那于你们而言也是一段佳话。”
原来,在她的背后,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世伯于的一席话,沉于寒双冥内心,久久不散。
“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这是护身符,可镇宅用,作为感谢你替我们拿到九覃萧的谢礼,告辞。”
他把符文递给寒双冥后便走了。
屋外的虫鸣也一点点拉下了一天中的夜幕,而心事重重的寒双冥却丝毫没有听到虫鸣的声音。
她靠在柜台上,脑子里全是世伯于说的那番话,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段感情,她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也还不确定,她刚开始有点感觉的这个人是否真如世伯于所说的,有意于她,从小到大,她有一半的生活都是自己独自一人走过来的,她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在面对那些人中,她可以很清晰的分析男子对女子的感情,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他们的逢场作戏、爱慕虚荣、得过且过与相濡以沫,但如今到自己时,她却看不清了……
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若是叫寒石涅瞧见了,恐怕又要说道她一番了,一位身着竹青色的人出现在了柜台旁,寒双冥以为是孤魂,有气无力道:“你若是要超度的话,我今晚没法帮助你,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深感歉意。”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寒双冥立马抬头看,眼前的银殇令她有些无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银殇没明确,走进门拉着寒双冥的手,走到了玉苓花树下,这里威风拂面,又正值秋季花落时节,玉苓花伴着清风徐徐而落,细小花瓣,成片落在了寒双冥家屋前屋后,树下草地,将屋子和树周围的一切都点缀得像披着花裙的仙女耸立般,银殇的手拉着寒双冥的手,寒双冥看着被拉着手,心里像烧起了烈火一样,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脸也不禁红透了,她扯回自己的手,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银殇的目光被她极力缩回的手吸引了去,看着脸通红的寒双冥才展露笑颜。
“你,你来这里干嘛?”
“世伯于那家伙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嗯。”
“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就是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是感谢我替你们拿到九覃萧的谢礼。”寒双冥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隐瞒了最重要的内容。
银殇似乎有些怀疑:“真的?”
“嗯。”
“你不知道,其实我来这里之前,我爹娘让我找一个东西,我想我找到了。”他微笑着面对寒双冥,“你知道我找的是什么吗?”
“什么……?你笑什么?你倒是说啊。”
“你早晚会知道的,反正肯定是她了。”
“切,爱说不说。”
“就是有些笨。”银殇目光斜视着寒双冥,像是在瞅着她,但嘴角笑意却不减,“你真的以为我要的只是剑吗?我天天追着你要,真的只是因为这把剑吗?”
寒双冥嗅到了一股肉麻的味道,这难道是……“那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你傻啊。”
银殇忽然拽起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这一刻,外界的任何响动似乎都和他俩无关,仿佛时间静止了,他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