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偏偏是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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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方式。
季姜不懂，也不想去深究。
她遵从己心，起身笑道：“我与灵云来时，确是碰到了七殿下，只与崔婕妤想得不大一样，这盒蜜饯梅子是殿下给我的谢礼，却不是年礼。”
虽说季姜和萧岺都还不到议亲的年岁，可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再长不相交，萧岺送她年礼还是不大妥当的。
因而，季姜只说是谢礼。
“谢礼？”崔婕妤疑道。
在场妃嫔只知孟六娘子在太子府打架之事，却多不知萧岺在太子府挨打一事，因而，于季姜口中‘谢’之一字多有不解。
细细朝季姜投去一眼，冯太后笑道：“说来小七在太子府那事还多亏了六娘你和阿驷那小子，这事儿生得临近年节，正是朝中事务繁重之时，圣人也多顾不得许多琐碎，还没给你们俩赏赐吧，”
她说着，又招手唤阿蛮，把那装梅子的木盒瞧了瞧，似是欣慰道：“倒是小七这孩子，平素不爱热闹，却是个重恩重义的，还知道给六娘你一份谢礼。”
冯太后发话，便按实了这就是一份谢礼的事实，也是警防着在座妃嫔出去后乱传闲话。
“说起来，青梅似乎还是南地多一些，”
冯灵云笑道：“方才七殿下也说，这做蜜饯梅子的手艺还是德妃娘娘所传。”
冯灵云也不是傻子，在阿蛮、季姜两人打眉眼官司时，她也慢慢想过来，不开口只是在等季姜选择。
是否要帮萧岺。
如今，季姜显然是要帮的，她也便也恰时开口帮衬。
如初初次听闻陈德妃般，季姜抬头看向上首，双眼晶亮，满含期待笑道：“今夜上元夜宴，德妃娘娘也会来吗？臣女倒有些盼着见娘娘一面呢。”
能一眼看出杨淑妃的人，会不知陈德妃吗？
季、冯两人一唱一和，冯太后何等精明，又怎会看不出两人用意，只如今南北局势不睦，陈德妃母子的事没有人不避讳。
太后敛笑，只道：“德妃在寒青寺奉佛祈福，最讲心诚，因而不常回宫。”
谈及陈德妃四下便是一静，如今太后说到这份儿上，便是想轻轻揭过。
季姜温温笑着，却道：“那萧岺岂不是与四公主一般，见不到自己的阿娘了？”
此话一出，殿中彻底静下来，针落可闻。
宫中谁人不知，早逝的平南王和王妃便是太后的心头病，四公主更是死穴，从无人当面提及。
金乌西垂，细碎夕光穿过窗纸，斜斜铺到殿上，围屏一遮，在太后与季姜间划出一道光线。
一老一少隔线相望，却不知想在彼此眼中看到什么。
最终，太后收回视线，沉吟叹道：“罢了，都是可怜的，年后叫小七去见见他阿娘便是。”
听到冯太后的话，季姜被金光渗透的眼瞳微颤几下，才觉出自己掌心尽是冷汗。
高座上那女子是大晋的冯太后，却也是孩儿的阿娘，她要为大晋国祚考量，却又不能全然做到无心，孩儿便是她的存心所在。
季姜就是想赌一下，赌一下阿娘们的心，也想窥见衡量几分谢氏的心。
“啪嗒”一声。
烛火下，一颗果子掉在案上，滚落到季姜的腿弯里。
她抬眼，便见对面孟濯不住地对自己使眼色。
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季姜微微转头，便见斜对面，谢氏正蹙眉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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