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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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留在这里。”
女孩和佩戴着武士/刀的男人对视良久，突然出声。
“什么！”
中岛敦被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只要能让我留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中岛敦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这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不可能。”
国木田独步双手环抱，声音严肃，“不是因为你是前黑手党，也不是因为没有事要给你做，但是不可能。”
“这不是什么天真的世界。”
“是啊……”中岛敦急言劝止，“留在这里迟早被黑手党发现，还不如躲到远一点的地方……”
但他的劝慰被女孩平静无波的话语打断：“那个人说……”
“我除了杀人之外，一无是处，但我想证明不一样的自己。”
中岛敦微微握拳，然后猛地站起，对着穿着武士服的中年男人鞠躬：“我也请求你！”
社内一片寂静，中岛敦微微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社长的脸色。
“日安！你们怎么都围在一起啊！”
清脆的女音传来，一如既往戴着暖红色围巾的少女夹着什么东西走近，疑惑地看着众人。
“哇！好可爱的小女孩！”
维夏睁大眼，走到和服小女孩前面，蹲下身，注视着那双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啊？”
自从进入黑手党，泉镜花就再也没见到过这样不带一丝恶意，只是单纯地喜悦的双眼，她被少女嘴角温柔的笑容迷住了，小声地开口：“泉镜花。”
等等……中岛敦欲要阻止的手无力地放下，他看着少女眼中那熟悉的点亮的热切，想起自己酸麻的手腕，捂着脸蹲下。
抱歉镜花……我阻止不了维夏小姐……
泉镜花呆滞地看着少女眼瞳中那宛若清晨的朝阳一般的暖意，像是黑夜里突然绽放的烛火，她的手被少女握住，神情激动地上下晃动。
“天哪！泉镜花！开创了日本的“观念文学”，以追求美的观念和浪漫主义丰富了日本文学的泉镜花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何您现在变成了女孩，但您的品风格浪漫怪奇,是被誉为幻想文学的先驱者啊！有多少文豪都是受您的影响走上文坛的啊！！！”
维夏将女孩的双手置于心口，闭上眼深情地吟咏着。
“我居住的小城，有一条自东向西蜿蜒斜上的细长小径。小径的两侧只有一些雅致的住宅，位于市中的最佳地段，一端与大道相连一端却是死胡同，很少有繁杂人等往来。从早晨到黄昏，也不见到一辆人力车、运货大车等经过。美丽的妻妾、富足的遗孀、乖巧的女童等，在如此梦境中平安度过每一日。”
“《夜叉池》文字里充满处于阳世与阴间、黎明与黑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想像，游移于两者边缘的灰色地带。既带有传奇性的神秘的浪漫主义色彩，同时还有日本古典文学雅致的用语风格，并融入了欧洲风格的写技巧，古典而浪漫，追求永恒的女性之美！真让我心驰神往啊！！！”
漫无边际的黑夜被阳光撕开了一道口子，于是心里充满光明。泉镜花呆呆地立着，内心思绪万千。
啊……原来我并非除了杀人一无是处！文学的光辉照亮了迷茫的人生，这无上的文学啊，便是我一生为之证明自己的道路了吧！我要写书！！！我要用文学证明自己的价值！！！
熟悉的纸张狂舞，笔走龙蛇，中岛敦默默地看着小女孩抓起笔在纸上狂舞，转头偷偷看一眼社长。
很好……还是面无表情，只是脸色似乎有点僵……
“抱歉打扰了！”
穿着警服的两名警察打开门，各自向众人行了一个礼。
脸上有一道刀疤的警部用眼神一扫，便看到奋笔疾书的泉镜花，他眯起眼，向那边走过去。
“这个小姑娘是这里的人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感觉和刚刚接到的通缉令上的少女很像啊，什么以前是孤儿现在是手段残忍的杀手之类的，世态炎凉啊……”
“小妹妹，你父母呢？有能证明你身份证的证件吗？”
警部向一刻不停写的泉镜花伸手，理所应当地被对方无视，他的脸色渐渐沉下，“喂，我说这个小姑娘她……”
中岛敦暗叫不好，正要开口乱说一通时，刚刚还握着泉镜花的手一脸激动的维夏瞬间双手叉腰站在泉镜花和警部前面。
“你！”
警部脸色严肃，维夏则一脸愤怒：“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
“哼！继承了日本文学传统并为其注入新的生命，以独特的修辞以及暖味的语境，创造性地描绘出了传统文化中不曾有过的虚幻美，使读者领略了流动在品深层的日本古典之美的泉镜花先生！日本近代文学先行者的泉镜花先生！被誉为‘日本文艺的殿堂’的泉镜花先生！“
“你居然敢因为这种事情来打扰先生比黄金还珍贵的写时间？！”
音调猛地拔高，维夏气呼呼地伸手一指旁边张着嘴一脸惊叹的白发少年：“你知道他是谁吗？那是《山月记》的者中岛敦先生！你知道他怎么评价泉镜花先生的吗？！”
中岛敦：……我怎么了？
少女的眼眸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维夏一字一句，铿锵有声：“中岛敦先生在随笔中写过‘如果生为日本人或者理解日语却不读泉镜花的品，这无异于抛弃为日本人的特权！”
“你还是不是日本人了！，你对得起你的语文老师吗！你对得起日本文学吗！”
警部：……
侦探社：……
中岛敦：……捂脸……
维夏似乎还嫌不够，又搬出另一位重磅级人物：“你知道前几天凭着《罗生门》独领风骚的芥川龙之介先生吗！你知道他怎么评价泉先生的品吗！”
声音大的似乎要连天花板都掀翻：“行文笔致兼备绚烂与苍古，几乎可以说是日本语所能达到的最高的表现。为明治大正文艺开辟了浪漫主义大道，浓艳胜似巫山雨意，壮烈赛过易水风光。”
“被众多文豪先生推崇的泉镜花先生是日本文学的瑰宝！你有什么资格对人家大吼大叫！“
“你要成为阻拦横滨文学崛起的罪人吗!！！”
中岛敦默默看了一眼那个脸上带着道疤的警部先生，很好两个人都被少女吼傻了……
“你……你不能代表她……”
警部你真的变傻了吗……中岛敦默默扶额，虽然他自己是记不得也不相信芥川真的这样评价镜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眼下很明显能糊弄过去，所以他在警部的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故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阿敦你学坏了……侦探社众人眼神交流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中岛敦淡定地表示道。
维夏挺起胸膛，自豪地将手中夹着的牌匾一亮：“当然可以，当当当当当！这是政府文化/部门特批的称号！”
‘武装编辑部’五个大字刺痛警部的眼睛。
也刺痛了侦探社的眼睛……
少女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中一拍胸口：“我云维夏，为武装编辑部的王牌编辑，生是编辑部的人，死是编辑部的鬼！想对我的文豪先生们动手动脚的！想蔑视我们编辑部尊严的家伙们！“
“都给我做好变成尸体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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