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故友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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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箫不觉得这能实现,他站起来,“你俩糊涂了是吗?灵珠的容量是有限的,无论训练到何等地步,哪怕灵珠一直在壮大它也是有限的。驱动所有的灵术,需要多少灵力,塞的进灵珠吗?”
金明沙异想天开,“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不经过灵珠也能施展灵术呢?”
紫玉箫伸手摇晃金明沙的脑袋,金明沙懵了。
很快反应过来一拳打过去,紫玉箫伸手挡住。
二人只是动手,却打得不可开交眼花缭乱。
金明沙另一只手臂加入战场,紫玉箫退出同时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金明沙骂道,“有病!”
紫玉箫却说,“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把酒喝到了脑子里,不识好人心。”
金明沙瞪着紫玉箫,“信不信我一拳夯死你?”
紫玉箫挑衅他,“你倒是敢。”
“好了好了。”殇远制止二人继续争吵,“金明沙啊,你的想法不可能实现。全部灵术,这怎么可能?”
金明沙有自己的理由,“听我说,你们听我说吗!统领对凌月处处破例,晋升元灵,更是把她留在身边教养。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处理事物,凌月都跟在身边,统领怎么可能对这个奇葩没有想法。”
紫玉箫不满呵斥,“你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叫奇葩?月儿是奇才!”
金明沙五官皱起,“你能不能有点文化?”
金明沙一副嫌弃又不得不规劝歧途人返还正道的模样,“紫玉箫殿主,多看点书没坏处。奇葩,一义是指珍贵稀少的花卉,二义是比喻优秀杰出的人或物,三义是无法理解的、不同于常人的行为或人。你瞧你这没文化的样子。”
紫玉箫:“你是奇葩。”
“嘿!你……”
紫玉箫语气真诚,“我在夸你。”
金明沙:……他的剑指悬在半空找不到目标。
金明沙挥挥手,“你别打岔,我继续说。统领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万一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可以做到呢?”
面对如今的局势,紫玉箫有一种深陷沼泽的无力感,“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统领还在任的时候就将局势改变,后继者凝聚人心修整山河。否则,怕是没人能从统领肩上接下担子。”
殇远也赞同,“是啊,士气本就低落,统领换届,新任者又年轻,怕是很难稳住无极山。”
金明沙豪迈地饮尽一碗酒,要求紫玉箫,“你努努力,好歹不能让无极山后继无人。”
紫玉箫合眸苦笑,“说的轻松,这是我能努力的事吗?”
殇远鼓励他,“总要一试,就算你不试,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去试试,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紫玉箫站起身来走到亭边看着水中明月,“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去成为无极山所需要的人。”
【但是,我不确定我能做到。如果那个计划失败,那么……这个担子,太重太重!远比你们以为的还要重。】
金明沙突然重重撂下酒碗,“对了,叛灵百楼已经伏诛!有些仇,报了!现在,就差一个壶天晓了。”
殇远沉默无言。
紫玉箫抬头望向星空,明月高悬,星辰闪烁,“物是人非,事未休。”
殇远虽然不参与无极山,但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些年,他倒是很少活动。”
金明沙冷笑,“呵,他敢吗?”
殇远心中百感交集,“百楼性张狂重名利,私通恶灵谷,传递消息,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牺牲。他的背叛,有迹可循。但壶天晓狂而不扬,傲而不慢,他更是十分地宠爱明……”
“殇远!”紫玉箫扬声打断他,情绪激动,“我不想听到谁的名字,更不想再回答一遍你的疑问。他的背叛,由我上复。他亲手杀了老师,又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金明沙打圆场,“殇远对当年的事不了解,有困惑也正常。”他又对殇远说道,“壶天晓是从山外而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恶灵谷的人,只不过伪装的好罢了。”
金明沙给殇远使眼色,别再提了。壶天晓于他们只是曾经的兄弟,可对于紫玉箫,他还是杀父仇人。
紫玉箫紧握着栏杆,伪装?
欺骗?
背叛?
慈父。
老师。
兄弟。
一些东西在脑海划过,紫玉箫闭上眼睛,一声长叹吐出心中思绪,情绪平稳下来。
紫玉箫转身坐下,连饮两碗酒,“我和壶天晓一同在稚灵所长大,他确实在那时候就开始追求强大的力量。在所有的孩子只想玩乐时,他却学着大人练功。现在想来,不是无迹可寻。”
殇远:“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兄弟会成为叛灵?”
紫玉箫纠正他,“是叛灵成为了你的兄弟。”
躲在院外的清淮激动地抱成一团捂着自己的嘴,好多信息,太多了,刺激!亲爸的嘴,真严啊。
金明沙挑开话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谁都知道统领变局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太难了。恶灵谷九邪损三,但依然强于我方。还有厄魂,早在无极山有史记载以来它便存在,但我们对他的了解竟然半点也无。”
这点奇怪至极,史书竟然全无记载,哪怕一丁点。
紫玉箫:“厄魂的目的不是消灭我们,而是解封祸斗。它很清楚我们拥有与它同归于尽的勇气,大计未成之前它只会龟缩。”但如果它出击,他们不知敌情,他们会极其被动。
说起封印之事,殇远看向静谧的池塘,眼中藏着悲伤,“父亲的卦印落入敌手,胜常伯父的卦印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壶天晓抢夺的那枚,我们手中还有六枚。”
金明沙坚定地看向紫玉箫,“不管如何,紫玉箫,你尽管往前走。有许多人都站在你身后,还有故人。”
“好!”紫玉箫举杯,三人碰杯共饮。
清淮觉得自己惹出事来了,他们先说了封印,又说什么卦印,很明显这个卦印和封印有关。
这些不该现在的他知道,不能给无极山带来任何错漏,清淮看向夜空,决定自首。
夜空群星璀璨,明月皎洁。
岫白在月色下独自来到无极山北崖,这里向上爬是一座直立悬崖。
北崖半山腰有处小山地,这里空气潮湿,树木花草生机盎然,有数条小溪交汇奔向山下。
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少有人来。
人迹罕至,水源充足,植被茂盛,是萤火虫极佳的栖息地。
飞舞的萤火虫犹如点点星光,在月光繁华之间那么的美丽。
有一座小小的不规整的刻字石头栖息在这里,石头身后有一个长着野草小花的小土包立在这里,显得那么的……让人心疼。
那块被埋在土里露在外面的石上刻着两个字:明月。
野草乱生,无人打理,连墓碑都没有正经的一块。
岫白意识到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怎会让这里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动手小心翼翼地清理杂草,等清理完他坐在碑石前用刚刚才草和花编织成一个花环戴在石头上。
小时候,父母要执行任务没有时间陪他,他便想要一个妹妹来陪他玩。后来,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妈妈,爸爸却一直陪着他。
但他依然想要一个妹妹,因为他准备好了做一个优秀的哥哥。
【岫白:你做我妹妹好不好?我想要个妹妹。
明月:不行!我要做姐姐!
岫白: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的。
明月:我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姐的。】
明月,一个脸蛋圆圆,眼睛亮亮的小娃娃,这就是他想要这样的妹妹,可爱乖巧,会叫哥哥。
他想保护妹妹,做一个最好的哥哥。但明月想做姐姐,他用了许久也没说服她。
当他知道妈妈再也回不来时,明月带他来到这里,她说——【你看这里的萤火虫,爸爸说妈妈变成了星星。可是她很想自己的孩子,就每天晚上让萤火虫下来。萤火虫,是妈妈的思念,是星星的光。】
萤火虫,是妈妈的思念。
岫白伸手抚摸冰冷的石头,“抱歉,哥哥应该更早些回来看你。”
他知道小明月身体不好,可他没想到她会……她还那么小。
和幼时的妹妹阴阳两隔,任岫白再坚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擦去泪水,“你已经和你妈妈在一起了吧?小明月,妹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要开心幸福,哥哥以后会找你的。”
他缓了一口气,伸出手和小石头比划着温柔地笑道,“如果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比我高,那么你就可以做姐姐,怎么样?”
“不怎么样?”
岫白被吓得惊起。
凌月带着面纱从树后走出,她的身边是竹月和荼蘼,荼蘼低着头挠耳朵。
竹月尴尬地不敢抬头,“那个、抱歉啊,我们来这里看萤火虫,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凌月轻弹了一下竹月的丸子头,丝毫没有偷听的觉悟,“什么什么都没听到,他声音那么大,我们又不是聋子。”
岫白对凌月的行为感到不喜,但念及她是老师的女儿不打算发难,“我还有事,先走了。”
岫白看了一眼石头,“哥哥改天来看你。”
竹月挽着凌月的手臂,小声说道,“凌月姐,你干嘛出声啊?好尴尬啊。”
荼蘼挽住她另一条手臂,“是啊,不过岫白的妹妹竟然叫明月诶!”
凌月看了眼草丛中的小石头,“切!他父母就他一个孩子,他哪来的妹妹?”
荼蘼挽着竹月和凌月,“天不早了,该回去了,我都困了。”
“走。”
正要外出的乐世辞听到这边的动静迅速过来查看,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他走到小石头面前,这个是紫玉箫立的吧,“唉!”乐世辞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形隐匿。
月亮突然躲进了乌云中,大地黑暗了几分。
清淮仰望着昏暗无光的夜空,给自己打气。勇敢点,亲爸还在这儿他不会被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