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文豪们并不太好。
走进书店前多期待，走进书店后就有多绝望。
虽说他们日常就在为了保护文学不受侵蚀而战斗，但还真没见过一个文学荒芜的世界是怎样。
那些文学上的师长、友人和对手的姓名悄然无痕，曾经给予他们重大感悟的领路人不知所踪，只剩下有着华丽封面的快餐文学和辞藻堆砌的无病呻吟之作。
不信邪的四人连逛四家书店，别说夏目老师了，国外的作家们也纷纷销声匿迹，本来还在纠结给小朋友买什么书，最后发现值得买得只有依旧流传于世的汉诗汉散文。
听闻他们悲惨经历的小朋友们：“……”
所以为什么全世界只有那个国家还在输出文言文。
“一位好心先生借给我们两本书，我觉得是难得的好书，”芥川安慰般地将《心》和《恶之花》递给作家们，“要看看吗？”
“太好了，《心》，是《心》，夏目老师还在写作！”【久米正雄】激动地晃动【松冈让】，【松冈让】任着他摇肩膀，笑得也很灿烂。
【芥川】也眉眼弯弯：“波德莱尔先生也没有放弃写作，不愧是波德莱尔先生。”
【菊池宽】发出灵魂质问：“那些书店怎么选书的，这样好的书都没有，净放那些东西？”
久米和芥川对视一眼，芥川解释说：“这两位应该都是小作家，我和久米找了很久《心》，《恶之花》更是那位先生的收藏。”
“小作家……”【久米正雄】呻吟道，“如果这两位是小作家，那我算是什么东西？”
久米眨眨眼：“呃，贫民窟儿童？”
【久米正雄】：“……”
他与满脸无辜的小久米对视，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松冈让】噗嗤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小久米的脑袋：“图书馆的书有被侵蚀的风险，我们不敢带过来，这些天我们就一起读汉诗和徘句，可以吗？”
虽说汉诗对小孩子来说还是有难度，但这几个孩子明显也是爱书的，愿意学习就不成问题。
“好呀，”久米欣然应道，“我记得松冈以前就爱看那里的小说，对吧让？”
松冈羞赧地挠了挠脸：“毕竟那是齐天大圣啊……”
芥川投来“有品”的赞许眼神。
原本有些沮丧的作家们，看着孩子们的互动，也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虽说这是二手房，家具齐全，老师们也没闲着，拉着他们几个去买衣服，孩子们对给小银买裙子这件事乐此不疲，最后在挑到第五条裙子时，芥川银忍无可忍：“现在该我换给大家选衣服了吧？”
芥川龙之介颇感不妙：“等等，银……”
芥川银：“一个都别想跑，包括你菊池哥，不要说什么自己最大所以不需要新衣服。”
一直看戏的菊池宽：？
只负责付钱的老师们看着男孩们被小女孩一个个赶进试衣间，满脸笑意。
“哎呀，青春呀青春，”【菊池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相机抓拍有趣的瞬间，“把这些给司书看，她一定不会怪我们多花了点钱吧。”
【松冈让】：“……哈哈，或许吧。”
就算异世界的小朋友们打动不了，【芥川】天然地撒个娇也没事了，司书小姐真的很好哄。
抱着大包小包，与年长者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孩子后知后觉地生出了几分有长辈依赖的轻松感。
拥有了安全温暖的房子，不再紧张温饱，他们曾经那样渴求的生活，已然触手可及。
久米罕见地有点安静，【久米正雄】偷偷瞥了他好几眼，其实他与【芥川】都有点不敢接触与自己同名的孩子，只是看着就有种天然的负罪感，生怕这孩子像自己，又在发现不同时莫名失落。
但在他鼓起勇气询问前，松冈已经凑了过去：“久米，怎么啦？”
“没、没什么，”久米似乎刚从思绪中挣脱，小声说，“只是觉得，今天过得像梦一样。”
如梦般美好，也如梦般易碎。
松冈张了张嘴，也不由低沉下来。
好在他们这些炼金生物文豪耳力很好，小朋友的悄悄话也能听见，【松冈】走到两人身边，温和地说：“意外当然可能发生，但即使那天到来，我相信我们的相遇也会给你们带来力量。”
【菊池】补充说：“我们肯定也不会完全依赖小松冈的异能，司书会帮我们研究稳定穿梭两个世界的方法的。”
其实也有同样忧虑的菊池和芥川兄妹感觉被作家们安慰了，投来羞涩又感激的目光，久米更为表亲近，跑过去拉住了【松冈】的衣角。
芥川龙之介：“……久米他想和别人打好关系是只会这一招吗。”
松冈颇为新奇地看着他：“芥川，你吃醋了？”
芥川：“在下才没有！”
菊池没忍住笑出声，被芥川一瞪更是笑得肩膀抖动。
【菊池】对友人眨眨眼：“小龙之介真可爱，你说对吧龙？”
感觉自己被打趣的【芥川】：“宽好过分。”
【菊池】：“诶，哪有，明明是那个小子——”
【芥川】有些委屈：“明明都是宽，尽会打趣我。”
【菊池】轻咳两声，见好就收，笑着拍了拍松冈的肩膀：“那你不吃醋吗，小松冈？”
松冈看了眼两个芥川，平淡中又带着点心酸：“习惯了。”
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
芥川银倒对同伴们对友情的奇怪占有欲接受良好，她更担心一直幽怨看着小久米和【松冈】聊天的【久米】：“那位久米先生还好吗？”
【芥川】眼神飘忽起来，轻咳一声：“应该，还好吧？”
松冈让：“……我要不还是把久米带过来聊天吧。”
总感觉这俩人比记忆碎片里看到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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