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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为要想着要出门,文瑛姊妹早早的就起床收拾,陪徐母用过早饭后,又去正房给王老太太请安,得到准许后,方才带着丫鬟婆子等人从内宅里头出来。
一出垂花门便看见停在门口的几辆马车,和骑在马背上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自家大哥,冯子傅见了她们笑道“:可算是出来了,快上车吧!”
冯子傅的随从周堂见了忙从旁取了脚蹬来在马车前放好,弯腰屈膝的笑道“:小姐,请上车。”文瑛姊妹上了车后,身后的丫鬟婆子也各自上了马车,盼儿、熏儿、喜鹊、寒雁四个大丫鬟坐一车,采文和文瑛姊妹的两个奶妈妈一车。骑马的除了前头的冯子傅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冯父派来的护院。
等车行出冯家所在的胡同,便是繁华热闹的街市,文瑜听着外头此起彼伏、阴阳顿挫的叫卖声,不由心生好奇挑开了车帘,只见入眼的除了热闹拥挤的人群,还有自家浩浩荡荡的跟了一路的众多仆人,正想着这般过于铺张浪费,突然就看到前面极快的走过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由想道:奇怪了,这梁州离京城甚远,怎么会有这么多东厂的人。
文瑜放下车帘,回过头来看着文瑛困倦的小脸笑道“:靠着我睡会吧!等到了我叫你。”
文瑛打了个小哈欠笑着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长姐妹你陪我说说话吧!”
等文瑛姊妹到寒山寺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二人先去拜了佛,添了一百两的香油钱,出了大堂看见有求签的地方文瑛便拉着文瑜去求签。
文瑛从香案上拿下签筒用力摇了几下,便掉了一支签出来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到道:
中签辰宫:姜太公遇文王
诗曰:当春久雨喜开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消散新事遂,看看一跳过龙门。
文瑛看了自己的签又去看文瑜的,只见她的签上写道:
上签子宫:玉莲会十朋
诗曰:千年古镜复重圆,女再求夫男再婚;自此门庭重改换,更添福禄在儿孙。
二人互相看后又去解签,只见解签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和尚,宽大的袈裟穿在他身上随风飘扬,倒是真有几份仙风道骨的味道。那老和尚接过文瑜手中的签看了看道“:此卦有串镜重圆之像,凡事劳心有贵也。虽然日后遇事诸多劳心不顺,但是与中有补。即便换一种途径千年古镜也依旧会重圆。”
“敢问大师何为串镜重圆,又何换一种途径。”文瑜问道。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也。万事自有天定,施主何必太过执着”
“大师,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的未来应该在我自己手中。”文瑛听到长姐的话不竟诧异,心想没想到从来端庄自持的长姐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那老和尚听后只是念了一声佛,并没有无文瑜争辩又拿着文瑛的签道“:此卦久雨初晴之像,凡事遂意也。施主日后即使是有灾有难,也会得神佛护持,有灾无危。途生平安,荣归故里。”
文瑛是虽然不信这些的,但是听到如此说知道算是好签心里也是高兴的,便让采文又添了些香油钱。
(以上签文内容取自观音灵签解签。)
因自从进寺庙就没有看见大哥文瑛小声的问文瑜道“:长姐你知道大哥去哪儿了吗?”却见文瑜只是在哪儿发呆并不理她,便抽走文瑜手中的签交给寒雁道“:长姐你在想什么呀!”
文瑜听了笑道“:没什么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困倦,这一路赶来想必你也饿了吧!,我们先去用饭一会再逛。”
“大少爷早就安排好素宴了,小姐这边走。”采文听后一边说一边引着文瑛姊妹往一处深处的禅房走去。
文瑛姊妹一到后山入目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灼灼挑花,粉的素淡可爱,红的妩媚娇俏,清风拂过,落英缤纷,馨香幽远。
隔着挑花林远远就听到潺潺流水声,两人从顺着石子小径一路向西走去,上了石桥见河中流水落花,碧波清澈。不时有游鱼戏水而过。四周寂静无声,
采文等人只是拿着食盒,茶壶,披风等物远远的跟着,并不敢上前打扰。文瑛赏花走累了,就靠在白石桥的栏杆上数鱼休息,因为小桥两旁都植有桃花,不时有阵阵香风携带着花瓣轻吻过她白皙无暇面庞。
“你们家小姐在干嘛呐。”南月也没想到,自己临走前最后一次来寒山寺竟然还能遇到认识的人,多少心中是有些欢喜亲切的。
“奴婢也不知道,她都呆在哪儿出神好久了,我们也不敢叫她。”熏儿见了南月后求救道,再站下去她家小姐就该成木雕子了。
南月听后起了戏弄的心思调皮笑道“:你们先别出声,等我悄悄去看看她在干什么。”说着便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谁知刚到文瑛背后还没缓口气,原本呆呆出神的人突然回头做了一个特别难看的鬼脸,南月见了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人见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以罪魁祸首笑得最凶。
而另一边文瑜一路看得出神,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会过头来早就不见了文瑛她们。心中焦急正准备回去找,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不由疑惑如此佛家圣地怎么会有血腥。
想着有可能是旅人上山游赏景玩不小心受伤了,便想着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帮忙。等文瑜爬上山坡,却见前面空旷一片,四周也静悄悄的,只见离她不远处的河岸边有着一大片芦苇丛,那芦苇长势极好,浓郁茂密,苍翠欲滴的身姿在风中摇曳,美得有些妖异。文瑜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的被其深深吸引,想要靠近那芦苇丛。
在文瑜离芦苇丛不到几步的距离时突然远远的听到文瑛的叫声“:长姐。”
文瑜回过神后,猛的朝身后退了几步,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在这一刻她本能的察觉出了危险,对着正向自己赶来的文瑛道“:别过来,这边草多小心有蛇。”说着就步伐略有急切的往回走。
与此同时静静匍匐在芦苇丛中等待时机黑衣男子,慢慢的收回了手中的匕首,目光阴冷幽暗的盯着前方离去的人影,小丫头这是我第二次看着你离开的背影了。
如果文瑜走进就会发现翠绿的芦苇下,原本清澈的河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的嫣红。
待文瑜走到文瑛身边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南月,疑惑的看着文瑛。文瑛笑道“:我刚才在找你时刚好遇到了南月,还是她跟我说你往这边来了,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
三人一起又看了会花,冯子傅便来说该回去了,于是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因听南月说她家不就会搬到京离去,文瑛再三说要她到了一定给她来信,她好下帖子请她去。
等回到家时已是黄昏时分,还好马车上有备好的茶点,两人虽然玩了一天却也不至于太过疲累。给徐母报过平安后文瑜便回了房间。文瑛躺在徐母身边绘声绘色的说着白日的趣事,逗得徐母直笑。
文瑛申手轻抚徐母鬓见藏不住的白发道“:母亲别动,我给你拔了。”
“傻丫头,拔了还是会再长的,何苦坐这些无用功。”说着又轻轻拍了拍文瑛的背道“:瑛儿呀!你要记得在做一件事之前,要先想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好,不动则以,动就要连根拔除。”
“可是母亲,不拔了看着多难受呀!”
“就是因为难受,所以才会记得居安思危。”
因为冯道林的假期有限,再过几日文瑛等就要回京了。所以琳琅说要设宴,邀请平日里玩的近的世家小姐相聚,权当是给文瑛姊妹践行。
经过商议后聚会地点定在花园池塘边的涟漪小筑里。那几日姊妹们忙着定宴会客气名单,菜品果酒,娱乐节目等事宜,竟忙得日日不得空闲。
可是宴会最终没有办成,在宾客名单送出去的前一天三房出事了。
那件事让文瑛明白,有的时候幸福的表象是很脆弱的,只需要小小的一把火,那原本小心翼翼苦心维持的恩爱和信任就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悲哀而又可笑。
无论过了多少年文瑛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原本儒雅温和的父亲化成凶恶的魔鬼,原本端庄优雅的母亲变得哀怨而又凄厉,满屋子的摔打声吵闹声,仆人跪了一地而她也跪在哪儿不断的哀求。可是没有用,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的话,她们就好像上一世的仇人一般。
这是文瑛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母争吵,记忆中的她们的相处总是温和有礼,相敬如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