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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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的能力虽然算不上特别出色，但是在同年龄的人之间也算得上顶尖，虽然在黑川主和翠子面前只能乘坐是优秀的晚辈，但是目前能超过她的，确实不多。
黑川主谨慎的问道，“以你来看，那人能力如何？”
源赖光沉吟。
她并不想在白槿不确定是否死亡的状态下提起他，但是现在，白槿的事情是对于那个幕后黑手实力的最有效说明。
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源赖光叹了口气，她声音比以往更加冷淡，“白槿，我之前的那把妖刀，有着黑色头发和金色瞳孔的我最常用的那个，就是之前那个人制造出来的妖怪。”
“白槿在跟了我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家伙，但是从那天，我从这个海边村庄回去之后。”
源赖光闭了闭眼睛，将白槿的反应抹去，“我遇到了妖怪袭击，白槿因为保护我死了。”
她隐忍片刻，忍不住将为白槿辩驳的话说了出口，“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那种攻击，他即便受伤，想要躲开也并不难。”
可以看得出来源赖光的情绪低落，黑川主和翠子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源赖光的讲述。
“他告诉了我，他从十年前，重伤出现在我身边，被我救下，主动要求成为源氏的妖刀时，就是那人的安排，而白槿，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他的能力，十年前就应该远在白槿之上。而且，应当掌握着不少的秘术。”
黑川主和翠子各自点头，翠子沉吟片刻，问道，“他为什么要求白槿杀死你，你在这件事之前做了什么？”
源赖光点头，“我现在要说的，正是这个。”
门外传来了哗啦啦的落地声音。源赖光表情平稳，继续说着自己想到的事情。
“我在追查，当初那个阴阳师是从哪里得到了，式神食用妖怪可以变得强大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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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表情平静的从房屋之中走了出来。翠子和黑川主也相继而出，面上十分平静。
带队的阴阳师当先走上前，神色警惕的看了一眼源赖光身后两个，问道，“家主？”
源赖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身后“这是巫女翠子，这是黑川主。方才你们来之前，他们先行到场，解决了围攻这里的妖怪。”
队长面色一整，并未上前，只是对着两人施了一礼。
他的面色迅速有了变化，看向了三人的身后。
源赖光顺着队长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躲避在阴影之中，似乎想要做什么的雨女。
队长显然是察觉了雨女身上有源赖光的气息，他看向了源赖光。
源赖光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雨女，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雨女扒在门口门框上的手放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在自己的衣摆上搓了搓，看了源赖光一眼，才开口。
“这里，不止有妖怪。”
源赖光表情未变，示意雨女继续说下去。
她的表情给了雨女不少的勇气，她稍稍松了口气，解释道，“之前，在您离开之后，那些在码头附近为龙宫门口，不是，啊，就是那个妖怪，招揽人进去的那些人就又出现了。他们像是失去了理智，开始攻击这里的村民，然后，就招来了妖怪。”
源赖光蹙眉。刚刚来的时候直接向着妖怪群体之中落下，她还没来的及看那边村民情况如何。
她微微偏头，向着队长吩咐，“你叫几个人，去查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村民，能够救治的暂且帮助一下。”
“是。”
队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仿佛对面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好奇心一般，将源赖光的吩咐传达下去。
雨女瑟缩了下，继续讲述后面的事情。“那些妖怪，来了之后曾经追着那些人打，然后，那些家伙便都回到了鬼门后面，然后他们就不见了。”
是了。源赖光忽然察觉，她在离开这里之后，看到黑川主将蚌壳中的白肉全都挖了出来，然后便没有去管蜃妖留下的残痕。
源赖光刚准备派遣队员查看鬼门之后，那个蜃妖留下的残余，看是否还有什么暂时没有察觉到的痕迹，黑川主等源赖光将事情吩咐下去，沉吟片刻，对着源赖光道，“之前的蜃妖。”
源赖光回过头，看向这个高大的妖怪。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肚子鼓囊囊的河豚。
河豚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呆滞的在头顶转了一圈，打了个饱嗝。
黑川主面色不变，对着源赖光解释道，“他体内有不少的珠子，用不一，我想这个你应该会需要。”
源赖光楞了一下。
为家主，甚至是还不是家主的嫡系之时，她也从来都是打完收工，几乎不存在什么打扫战场，从妖怪身上搜刮战利品这种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她去考虑。
但是，或许是因为侍卫们受伤严重，又或者是他们对于打扫战场这件事也并不敏感的缘故，蜃妖死后的遗骸，只有黑川主这个热衷吃蚌肉的大妖怪记得清理了。
之后那个白色的肉山，也实在是印象深刻。
源赖光并没有拒绝黑川主的好意，“那，先谢过了。”
她对着黑川主伸出了手。
黑川主犹豫一下，“你要这么接吗？”
源赖光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好。”
黑川主点头，伸手在手中河豚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河豚红艳艳的唇边流出了一点宛如口水的晶莹，然后，嘴巴迅速张大。
在翠子和源赖光的视线之下，源赖光的掌心落下了一两枚光是看着就知道上面凝聚着强大妖力的珍珠。
源赖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一声令人本能不适的声音。
“呕。”
河豚的口中，哗啦啦的倾泻出了成堆的珍珠。将毫无防备的站在原地的源赖光举在半空中的手淹没在了珍珠的小山之中。
源赖光肋骨以下，都瞬间被淹没在了闪烁着各种美丽光辉的珍珠山里。
源赖光面色僵硬的看了过去。
黑川主面色如常，对着源赖光点了点头，他不知何时已经再次踩在了一只飞鱼之上，丝毫没有被珍珠沾到。而翠子，则在感觉不妙的第一时间，跳到了二楼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源赖光毫无防备的被埋了个正着。
源赖光面无表情，心中却浮起了一个这辈子都没想过的文字。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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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处理完，自然是要回归的。
剩余的事情并不算多，而这次前来的外派人员个个都是源氏的精英，后续问题交给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源赖光现在，正在接受长老们的教育。
“为家主，你要做的，不仅是冲上前战斗。赖光，你要明白，你是掌控全局的人。”
奉礼长老声音平和。
源氏的几个长老，都是看着源赖光长大的，她年幼的时候母亲去世，很快父亲也早亡，是组长和长老们教导的她。
“是。”
“另外，冲在第一线上，虽然可以彰显你的武勇，但是，赖光，为家主，不是只要武勇就足够的。你需要在行事之前做好考虑。”
奉乐长老的面色严肃。
“是。”
“为家主，你能够与黑川主和巫女翠子交好，这很好。但是，你要记住，为家主，你要考虑家族的利益，这次击败蜃妖之后直接扔下不管的事情不能出现第二次，妖怪也是族中的重要收益来源之一，这点很重要。”
奉书长老在利益两字上加重了音调。
“好了。”
奉术长老看了片刻源赖光的脸色，说出了让众人停止的话语。
奉术长老向来是最严肃的一个，但是此刻，看到源赖光一乖乖听从所有的批评，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十分心悦诚服的模样，面上也带出了几分的满意，并没有将前几个长老的指责继续下去，转而夸赞了两句。
“虽然为家主而言，赖光，你有些心急了，但是，为家主最重要的敏锐性，你做的很好。在危险发生之前，能够察觉到并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避免受到更多的损失，这是你的优点。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已经成为了家主，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你，但是，你发现了什么，要记得通知我们。我们才能及时为你的行为查漏补缺。”
源赖光点了点头，她并非敷衍。“是我的错。如果我最初察觉海边的村庄问题端倪的情况下就告知众位长老，最起码侍卫们不会因为我不够周全的处置而被妖怪围攻。”
奉术长老点了点头，面上带出了欣慰之色。
“那么，家主，现在能告知我们，你发现了什么吗？”
源赖光面色一整，将自己所察觉的事娓娓道来。
几位长老的面色越听越是郑重，直到，奉乐长老叹了口气。
“那个人，果然不死心。他又回来了啊。”
“什么人？”
源赖光敏锐的察觉到，奉乐长老似乎知道什么。
奉乐长老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那次，冲在第一线，损失人手最多的，也正是源氏阴阳师，阴阳寮的高端战力也因此损失大半，遗留的多半对内情不够了解。”
奉乐长老说，“你应当已经见过幕后黑手了。不论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他都是一样的聪敏好学。”
他的态度，仿佛描述的不是一个危险的幕后掌控者，而是曾经的，误入歧途的亲近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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