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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留宝犯下的错,在何赛眼里,并不是大事。
在刘先生闯到安家时。
她还说了一句:不就是看了身子,那不如嫁给留宝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留宝给她负责就是。
刘先生肯定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安留宝。
他是个读书人,注重清誉不假,可他更看不上安留宝。
安留宝在学堂的这半年,连笔都抓不稳,更别提念字,只要一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开小差,或者是偷吃东西。
这些都不算,安留宝还手脚不干净,就连他放在桌子底下抽屉里的铜板,也被顺手摸去过。
以上这些,让刘先生对安留宝的观感极差。
可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他也不曾想过要把安留宝赶出学堂。
安留宝是他亲自招进来,他心中总有那么一份责任在。
后来他女儿被安留宝轻薄调戏轻生,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把安留宝招进学堂。
要不是理智尚存,为了女儿日后不被人议论,他更恨不得将安留宝打死了事。
在送安留宝回来的当日,他留下威胁的一些言语,更是痛斥了一番安强义对安留宝的家教。
安强义是最敬重读书人,被刘先生训得不敢说话,满口保证会好好教导安留宝,让他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并且一定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给刘先生的女儿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为了兑现自己对刘先生的保证,安强义还让何赛管住嘴。
何赛表面答应,心里却不以为意。
她一开始听说这件事,还觉得是好事,安留宝说不定能借此娶个秀才女儿回来。
哪知道刘先生这么看不上安留宝,还把安留宝赶出了学堂。
她心里觉得刘先生不识货,但毕竟在她眼里,安留宝可是余原村最好看的,就是在这一片,那也没谁家的孩子,比得上安留宝。
刘先生不愿意把他女儿嫁给安留宝,是刘先生眼瞎不识货。
她心里还有着气呢。
在刘先生数落安留宝的错处,她就在心里一句句反对。
听到刘先生说起自己的女儿时,她就在心里骂对方矫情,做作。
还心中暗想道:“你不勾引我家留宝,留宝怎么会看上你,一个穷酸先生的女儿,还当自己的高门贵女呢。”
何赛的这些话,刘先生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番纠缠。
就像安留月说得那样,何赛是不会认为安留宝有错。
在她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还让安留宝以后注意些,别被一些狐媚子花言巧语哄骗,着了别人的道。
安强义倒是说了安留宝两句,可也只是说,连一句重罚都没有。
只有安留月,在得知事情之后,将安留宝可劲揍了一顿。
安留宝被打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等到晚上才回去。
也许是他也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有错,所以觉得安留月动手也应当。
也许是他觉得他娘要是因为这件事找了安留月,那安留月回头会打得更狠,怕了,不敢让他娘知道。
总之,他临走之前还闹着要告状,可一跑远了,就拐了个方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直到天黑才敢回家。
就这,也被何赛发现了他身上的伤。
何赛问清是安留月打的以后,那火气蹭蹭往上冒,一路跑着就过来拍铁铺的门。
安留月给她开门以后,她上来就要动手,被微生瑞从中拦住。
对微生瑞,何赛还是要顾及两分。
她动不了手,就改为口头质问,“你心怎么那么毒,对留宝下那么重的手,你是不是想打死他!”
“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就是打死都活该。”安留月理直气壮,丝毫不觉自己的下手重。
何赛被她气的跳脚,当下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吐出,“他做了什么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留宝也是被陷害,要不是那几个小子撺掇,加上那个女的主动投怀送抱,留宝根本就不会搭理那个女的。”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安留月将脸转过来,对准微生瑞,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微生瑞是看到何赛说出的话了,他站出来说道:“娘,留宝这事确实错了,人家没有追究已经是万幸,咱们应该给留宝一个警戒,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
“错什么错!留宝没错!”何赛一扬手,对微生瑞发难“还有你这个聋子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我把留宝送你这来,是学手艺,不是被你们俩欺负,你们俩要是再敢打他,我就掀了你们这铺子你信不信。”
“那你还是把留宝带回去,我们可没什么可教的。”安留月道。
她被刚才何赛嘴里的聋子两个字说得心情不畅快,出口的话也不客气。
何赛剜了她一眼,“你个死丫头,都是你搞得鬼,我也不知道生你干什么,净给我找气受!”
“谁让你生了。”
何赛两眼一睁,“你再说,信不信我打死你。”说着就要动手,还没靠近安留月,面前已经挡上一个人。
是微生瑞。
他较何赛要高出许多,往跟前一站,正好将安留月完好遮挡住。
何赛换了个方向,微生瑞也跟着移动身子,“娘,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打她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何赛从左右两边试着想越过微生瑞,但无论她怎么动,微生瑞都好端端的挡在她跟前。
跟微生瑞,何赛是不好动手,最后只能作罢,但嘴里还是说着一些谩骂的话。
有些微生瑞看懂,有些没看懂,他脸上是看不出喜怒,嘴上的话,也依旧是劝说。
在一个合适的机会,他说道:“娘,您放心,留宝是留月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在我这,该教的我都会教。”
何赛听到微生瑞的话,脱口道:“敢不好好教。”
何赛知道微生瑞这是在故意防着自己,今天只要有他在,她是别想动安留月一下了,最后在这又缠了一会,不得不回了家。
走之前,她威胁安留月,让她对安留宝好些,不然以后就让她好看。
安留月对这个威胁压根不放在心上,还在想着要是安留宝敢闯祸,她就再把人打得下不来床。
何赛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要是知道,免不了又要在这里闹一番,只不过何赛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安留宝,生怕他在这里会吃了亏。
第二日她不仅亲自送了安留宝过来,还搬了凳子坐在铺子里,看着微生瑞怎么教安留宝。
对教安留宝打铁这件事,微生瑞是有自己的想法。
安留宝现在年纪摆在这,又从没有接触过这行。
他是想先让留宝在旁边多看看,先做些零碎的活,帮他拉拉风箱之类,熟悉了制作流程之后,再学怎么打铁,看火候。
留宝在旁边看时,何赛倒没说什么,而微生瑞让安留宝坐着拉风箱时,何赛坐不住了。
她走过来问微生瑞,为什么要让安留宝干不相干的活,怎么不教他打铁。
微生瑞解释说,是想让留宝先熟悉熟悉,等过段时间再教,
何赛不愿意了,说这样下去,安留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师,让微生瑞别教这些没用的,只管教打铁。
面对何赛,微生瑞这个做女婿的无法,只得让安留宝拎大锤。
这一拎就拎出事来。
安留宝只打了一锤,就差点把微生瑞的手给打废了。
安留月在后院听到微生瑞的那一声痛呼声后,跑过来时,微生瑞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手,蜷成一团。
他身旁放着铁钳,小锤,扁圆形的红铁,还有一把大锤。
在他的正前方就是站着观看的何赛,以及躲在何赛身后的安留宝。
她快步走到微生瑞旁边,问怎么回事。
安留宝不说话,只有何赛支支吾吾道:“他自个不小心,手没拿开,跟留宝没关系。”
在后院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她娘何赛的说话声,但是她并不知道微生瑞在刚刚已经让安留宝拿锤了。
早上时,微生瑞还说了,对之后教安留宝打铁的一些计划。
按照早上的计划,就是再快,安留宝也得等上个几天才能碰锤子。
要不是安留宝跟着说出一句:“我对准了铁的,我没对准姐夫的手。”安留月还真以为是微生瑞自己弄的。
她脸立刻就一沉,向她娘看去。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弄得,谁让他自己不注意,留宝是第一次打这玩意,他难道不知道,我看那锤子都下来了,他还不知道躲,又聋又傻!”
何赛脸上毫无愧疚,反倒振振有词,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在微生瑞身上。
安留月是真被她娘的无耻气到无语,要不是微生瑞情况紧急,真想立刻就跟她娘好好理论一番。
她不再看她娘那边,拽过被微生瑞抱住的右手,放在眼下细细看着。
受伤的是他右手腕上的那块,已经青紫肿了起来。
“没事过两天就,嘶!”微生瑞话说一半,安留月用手指碰了他手腕的伤处,立即让他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崩紧了起来。
“走,找大夫看看,我们家就指着你这手生活,要是断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安留月心中焦急,心口也赌堵得难受,故意把话说得大声。
何赛在一旁歪嘴道:“娇气得嘞,哪那么容易断。”
这话说得毫不在乎,安留月板着脸仰头道:“最好没断,要是他的手有什么事,我就把安留宝手也给打断!”
“你敢!”何赛听她的话,立刻不愿意,跳起脚来。
安留月扫过藏在她娘何赛身后的安留宝,抿了下嘴,心道:“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