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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一边抹着泥巴，一边盯着地上烧出来的坑看。
过了一会儿问牧泰：“你说我要是直接抠出来一个灶台行不行？”说着就放下土坯围着坑不停的转。
牧泰看着牧野围着土坑又转又比划的，无语的转过身不看那个疯子。不过还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给了句可以试试看。
牧野得到支持后信心大增：“你说这烧一个坑用来放瓦罐，那里一个坑用来添柴禾。这边再烧一个坑做烟囱怎么样？”
牧泰递给牧野一碗粥：“好主意！你要是在烧的深一点，是不是咱俩的房子都要进地下了？”
牧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牧泰：“你说的太好了，咱俩就这么办了。原来你才是聪明人啊！”
牧泰脸都憋红了：“我那是说笑话呢，你听不出来吗？什么人住地下？去了的人才住地下。你见谁家房子盖地下的了？”
牧野尴尬的揪揪耳朵：“我也是说笑话呢，瞅瞅你，还当真了！再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咱们要敬鬼神而远之。”
吸溜着碗里的粥，暗暗的叹口气。其实要是真烧出一个坑也挺不错的。遮风挡雪的多好啊。怎么就捡了这么个小古板回家。
没办法继续烧土制坯吧。
她本以为很多的柴禾，其实很不顶用。牧泰则在她烧了一小半柴禾时，就预见到了柴禾不够的问题。于是点着了柴禾两人就继续推爬犁弄柴禾。
休息的时候牧野就在那比划，想她的热乎床要怎么搭。
牧云芝只是听说过那火炕和灶台是挨着的。都是土坯做的。只要一做饭就是热乎的。她根本就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搭。不过人能睡在上面，自然和床差不多。
所以传到牧野这里时，就变成了挨着灶台的热乎土坯床。
歇着时牧泰在离牧野不远处烧了个大坑。又用雪水顺着坑边浇了层冰。把粮食都倒了进去。找不到合适的盖子，想到了牧野那颗精怪的脑袋。
果然牧野就折了些长短不一的蒿杆，横一层、竖一层的摆成一个比洞口大一圈的圆，用水一浇不一会就冻出一个冰盖子。往装粮食的洞上一推，严严实实的。两人决定这个洞就叫地缸。以后要是有东西要装还做地缸。
人轮流歇着，火不能停。两人晚上在柴禾堆里铺上被子，换班睡。
用了三天三夜，烧出了一个长宽各五米，高五十公分的大坑。
因为土坯够一块做一块。所以坑烧出来了，土坯也烤完了。
接下来就是搭灶台了！
牧野有些纠结的瞅着牧泰：“你看这到处都是雪地蒿草。就这坑里平整。我不在地下盖房子，就搭个灶台没说头吧？”
牧泰挥挥手：“您是户主，您随意。我百无禁忌。”
牧野赏了他一记白眼：“这会儿又百无禁忌了？”
一个和地面齐平五十公分高的灶台很快就贴着北边搭好了，牧野还在坑外面烧出个烟囱坑，搭烟囱的活计就是牧泰的了。
可是接下来牧野就有点犯难了。因为她的热乎乎的床还没想好怎么搭呢！
牧野就围着灶台左半圈右半圈不停的转。直到牧泰把烟囱搭好她也没想出来。中午了，牧泰见牧野还转个不停，就用新搭的灶台烧火做粥。
牧野就摸着灶台想怎么能让床热乎的。牧泰怕她把手伸进瓦罐里烫着，就赶她到土坑外面去。牧野到了土坑外面走着走着又走到连着灶台的烟囱那。围着烟囱转个不停。
转着转着她就停下来了，这烟囱怎么是热的？以前怎么就没留意过？
随口就问了牧泰一句：“你说这烟囱怎么是热的？”
牧泰头都没抬：“烟熏的呗！”
那是不是土床也是烟熏的。难道要在烟囱上搭一个土床，还是把烟囱搭成床的样子。不对，不对，感觉都不对。牧野又开始转圈圈。
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的。牧野就蹲在雪地上开始画圈。画个小圈，这是烟囱。又画个大圈。这是灶台。如果灶台就是床，那一定是热的。
说着就跳进坑里去摸灶台，摸着摸着又不对了。为什么只有挨着烟囱的这边最热呢。灶门这面为什么不那么热呢？于是又趴在地上看灶坑里的火。火和烟都往烟囱那面飘。
那到底是火烤得烟囱热呢，还是像牧泰说的烟熏的热呢。牧野想着就抽出一把烧着的柴禾想要看看烟是不是热的。
结果让在边上一直看着她的牧泰一把就把柴禾抢去塞回灶坑了。
牧泰敲敲牧野的头：“想什么呢？再走神的时候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
牧野有点懵住了：“那个，我就是想看看烟是不是热的。”
牧泰又把那把柴禾拽出来，往地上一碾，把火都碾灭了。拽着牧野的手往烟柱上一放，问：“热不热？”
牧野点点头。牧泰就把柴禾丢回灶坑了。
：“要是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咱俩在外面睡了两个月了不也没冻死吗？”
牧野嘟囔：“那不是还没到三九天吗？”
牧泰揉揉牧野的头：“就是真到三九天外面待不了了，我也不会让你冻死的。镇上不是就有酒楼、布庄。大不了我找个活计，总会让你有地方住的。”
牧野低着头，心里酸酸的想哭。眨眨眼，把泪意都眨了回去。抬起头明媚的一笑：“哥，你真好。等你老了我养你。”
说完就跳出雪坑！蹲在地上继续画圈圈。
牧泰让牧野一句养老说得心里堵的慌。
我还没长大呢，你就想着给我养老。
再说了，我老了，你就没老吗？忽悠谁呢？
不过想想牧野那湿漉漉的眼睛。吧嗒吧嗒嘴，啥也没说，继续煮粥。
牧野这边还在琢磨她的热乎床该怎么搭呢！画的图一会儿像葫芦，一会儿像灯笼，最后一次像个感叹号。觉得这个应该就可以了。
回头正看牧泰垫着袖子端起瓦罐往碗里倒粥。两人吃过饭牧野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牧泰一说。牧泰说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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