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黄鼠狼的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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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玩坏了都没有关系。
她没有叫醒他,而是拉上了床边的屏风,用沾了寒露的丝帕缓缓擦拭过他的脸、摩挲过他的肩颈,拍着他的背,帮他整理好扯得凌乱的衣服,甚至很轻柔地哼起一首童谣来。
他身上,巨蟒和庄天路留下来的伤痕正在飞快地愈合。
灼烧感渐渐被左荇轻柔地擦拭而去,可是他的梦依旧如同一抔滚水,煮到鼎沸,动荡不安,无法停歇。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滚落,梦里的蔺阳精准捉住左荇正在小心擦拭他耳朵的手,贪婪地把她冰冷的指节摊开,贴在自己光裸的锁骨上,终于颤抖着开口:“师傅。”
手里丝帕掉落在他的胸口,左荇愣住,有一瞬间心软,几乎想立即把他从混乱的梦境里唤醒。
不对,他还没有拜师。
他到底在叫谁师傅?
可怕的猜想铺天盖地地把她淹没,她下意识挣脱出手,也想把手放在他的额间。
“师傅!”
蔺阳忽然挣脱了左荇困住他的那一身灵力,扬手重新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到整条手臂都颤抖,像是抓住梦魇留给他的最重要的东西。
而后他睁开了水光潋滟的眼睛,猛地坐起身来。
借着晃动的烛光,左荇看到蔺阳几乎是凶相毕露。
少年一双眸子黑沉得不像话,可却又明晃晃的,让左荇能从照见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脸,模糊中和什么人重合在一起。
他眼底和眼尾都有不正常的猩红,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他的声音喑哑,像是求救:“师傅……我做了噩梦。”
左荇没想到他自己醒了,手居然就那么被他重新抱住,严丝合缝地贴在胸口。
“别走,师傅,陪我一会儿。求你了。”
“你……梦到什么了?”
蔺阳愈发用力的抱紧了左荇那只手,像是紧紧缠绕住她的藤蔓一般:“我不记得了,师傅,救救我。”
这时候左荇也没心思折腾他了,玩坏了这一个可没别人了,只能叹息着帮他把破境丹的威力消解了,拍了拍他的背:“你只是灵力亏损,不足以支撑元神,因而坠入梦魇。往后只消多勤学苦练,轻易就能解了。”
蔺阳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轻笑一声,像是虚弱至极:“师傅……我知道了,我往后一定勤学苦练。师傅,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左荇不知可否,伸手又重新摸到他汗湿的后心,渡进去温暖的灵力。
少年消瘦的身躯复又颤栗起来,低低地呜咽着:“师傅。”
一口一个师傅,叫得情真意切。
“还没拜师,莫要乱叫。”
左荇戳了一下他的后颈,在他呼喊出声之前,又一个禁言术封住了他的喉咙。
渡了半天灵力,蔺阳总算恢复了正常,蜷缩在床榻里面睡着了。
可能怕左荇趁他睡着了偷跑,这孩子把自己的中衣袖子脱下来,和左荇的袍袖打上了个结,然后心安理得地拽着那个一扯就松的“死结”,沉沉进入梦乡。
被拴住了衣角的左荇犹豫半晌,最后任命地坐在了床边,抬手挥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