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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虞面色僵硬地转过了头。他只是碰巧走到这，等到发现云昭已经晚了。他按了按自己的斗笠，准备若无其事离开。
“多谢少虞兄前来相救，不然的话，小弟怕是走不了了！”对面传来少年透着开心的话，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少虞：“……”
而那些追杀的人面面相觑，直到为首的人下达：“一起杀！”
少虞无奈，他拔出剑，一剑斩落靠近他的人手臂。
混战中，两人自然而然越靠越近。
“多谢你啊，没想到你不计前嫌，竟然赶来救我。”对面少年愉悦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未有丝毫紧张。
少虞内心怒气蹭蹭上涨，他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年，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坑了。亏他刚才觉得少年一人太可怜，帮一下便帮一下。
一刀横劈过来，灵气拂面，苍劲有力，少虞正想捞云昭一把。却见得刚才还在身侧的人，竟然一眨眼就到了对面。
他手中蓝色的一把小剑，比在为首的人脖子上，轻巧就抹了下去。他看到少虞看向了他，他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尸体从他手中滑落，迅速泛起红色的泡泡，剑上有毒，一剑封喉。
少虞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眼前之人的刀已经到了面前。哪怕为首之人已死，他们也丝毫没有减缓行动的速度。
他迅速抬起剑，没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他奇怪地拿下剑。却看到面前之人软软倒了下去，抬眼一看，几乎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而动手的人正站在数米之外，甩了甩手，铃铛相碰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少年声音同步响起：“多谢了啊，不然还没这么容易解决他们。”
声音清脆，阵阵寒意。
少虞握了握手中之剑，随着云昭越来越近，他也随之紧张。
直到，对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事发生。
“我还有事，下次再谢你了！”他走得轻快，跃起之间，少虞又听到发寒的铃声。
他好像明白那少年头绳上的铃铛用处了。
铃铛不大，声音也微弱，但凡是见过他出手的人，再听到这声音，也会心神为之一震。
云昭走走停停，他踩过地上杂草，喃喃自语：“走得这么慢吗？还没到？”
直到他看见远处一蓝一粉的两人，才重新展露出笑容。
姜瑜走动的时候，身后飘带都扬了起来。粉色的精致长裙与此处荒凉之地格格不入。
她对这些尸体犯恶心，好不容易走到空地了，两人暂时停下来。
“姜瑜！”
她睁开眼睛，眼前就出现一张眨巴眨巴眼睛放大的脸。
她退后几步，被姜竹拉住才没跌倒。
少年歉意地看向她，语气真诚：“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没有。”
姜竹剑鞘抵着云昭，直把他推远了一些。“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突然提起：“姜瑜，上次见你便戴着面纱。”
姜瑜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猜测来，正想反驳。
对面却直接了当地问：“为什么？难不成——你长得很漂亮？”
姜瑜被他问题问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答了。
直到姜竹替她答：“防小人。”她的眼神如有实质一样，盯着云昭说话。
云昭抬起三根手指：“绝无这种心思。”
姜瑜笑弯了眼睛，她似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来的路上有好多尸体，你看到了吗？”
云昭表情都没变，惊讶道：“是吗？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不过，我刚才突然被人追杀了。好危险，还好少虞兄救了我。他真是个好人，不计前嫌！”他愧疚地低下头，睫毛微颤，像是惭愧得很。
“上次害他说出了秘境所在，确实不道德。不过他选择了如实相告，应该也有点本领在身上，不怕其他人前来抢夺。”
这口大锅，莫名就栽到了独自前行的少虞身上。
姜竹接话：“你呢？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太弱了，要是单打独斗，怕是活不下过去。我上次帮了你们，算作人情，让我跟你们一起走怎么样？”
姜瑜看向姜竹：“确实很难拒绝。”
姜竹剑出鞘三分：“不用拒绝。”
云昭跳开，“不考虑一下吗？姜瑜。”他眨巴两下眼睛，让自己显得单纯又无害。
不过姜瑜怎么看，他也不像没有准备，柔弱得需要别人的模样。
红黑色的外衣，袖口绑住显得利落，红色的发绳系在脑后，不笑时眉眼都是带着侵略性的。比起上次见面，他的装扮明显是来干架的。
云昭长叹一口气，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好吧，那我只好一个人上路了。如果你们将来看到了我的尸体，记得帮我捧些泥土。”
在他走出第三步时，姜竹开口了：“等等。”
——
月明星稀，云层重重掩映，只有月光皎洁异常。
篝火边的三人，各怀心事。
云昭靠在石头上，闲散地拿树枝戳进火堆里，很快火舌席卷上来。他丢下这根树枝，又换一根，乐此不疲。
姜瑜盖着一层纱制斗篷，夜晚气温下降，炎热的天气下原本该不冷，但今夜却有些诡异的阴凉。
姜竹闭着眼睛浅寐，背上的剑被她随手放置在身侧。
姜瑜觉得也有些困倦，她抱着膝盖，试着闭上眼睛。闭上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
对方好像只是停驻在她面前，没有动作。许久，似乎是确认姜瑜真得睡着了。
他自语：“这么没戒备心，真是傻得可爱。”
他拉住那层面纱，最后却松开了手，动作下移，为姜瑜拢了拢滑落的斗篷。
火堆的火开始闪烁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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