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砰！”干净利落的枪声在空气之中传得很远，而丧尸是一种对声音、气味都十分敏|感的怪物，因此很快就引来了躁动的小群丧尸们，夜翼灵巧的在废墟之中穿行着，手上的卡里棍每扔出去一次总能准确击中丧尸的脑袋，棍中蕴藏的电流将丧尸电的在短短几秒内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短短的几秒钟就是克敌的瞬间，洛克希的身手比起夜翼没有那么灵动，但两个人配合的默契无间，下一秒少女就已经松开枪支，手里足有小臂长的匕首准确捅入丧尸的后颈，朝着脑袋的方向那么一剜，轻轻松松就抠了枚晶核出来。
失去的晶核的丧尸就像是被断掉了电源的机器，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迎来了永恒的死亡，而洛克希挑出来的晶核则被她用匕首一挑，直接送进工具包里。
这样的工具包几乎都是一次性的，从脑袋中掏出来的晶核带着丧尸污黑的血以及灰白色的脑浆，虽然不是通过撕咬基本没有传染性，但她可不会冒着这样的危险。
工具包要几个有几个，阿尔弗雷德都会替她准备好。
“你是哥谭人吧？”在把这一小群丧尸收拾了之后，天色已经很暗了，毕竟他们出门的时候就是傍晚，全靠两人艺高人胆大、加上这里距离酒店实际上算不得很远，抬起头就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建筑物高耸入云，像是回家的灯塔指引着他们行进的方向。
洛克希恍惚间开了口，她已经有点记不得上次跟人这么自在的开口聊天是什么时候了，阿尔弗雷德除外。
她以前……她以前，应该是一个很健谈的女孩子，就读中城高中的时候还有不少男生喜欢，天天在她的柜子里塞情书，那个时候她还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但末日降临之后，除了一开始通讯还没断的那几天能联系上其中一个，另一个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变成丧尸了、或是死了，那就是跟她爸爸一样，消失了。
她以前很爱说话的。
“我吗？”迪克有些诧异，主要是没想到洛克希会主动开口跟他聊天，虽然在刚被布鲁斯带回韦恩庄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感叹洛克希的自来熟以及社交悍匪属性，“是啊，不过成年之后我就经常呆在布鲁德海文了。”
“为什么？离家出走？”洛克希有些好奇，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家里也有一个人曾经离家出走跑到布鲁德海文去。
实际上从哥谭去布鲁德海文的人非常多，但思念总是会在不经意的角落唤醒不应该被提起的记忆，就比如现在，洛克希忽然想起了迪克。
“恩……”迪克沉吟了一下，目前警告他不准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洛克希的声音还没有响起，代表他现在想要讲述【夜翼】故事这件事是可行的，只要不把夜翼跟里查德·格雷森是同一个人联系到一起，那么就没问题。
这是默许他钻漏洞？这系统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是一段有点长的故事，在我刚成为超级英雄的时候，我还不叫作夜翼。”这段故事似乎终于引起了洛克希的兴趣，两个人朝着酒店方向行走的时候，她终于舍得侧过头给他一个眼神。
“你知道罗宾吗？”
“蝙蝠侠的助手。”女孩眨眨眼，湛蓝色的瞳孔望向夜翼，在几秒内的沉默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指……那现在那个罗宾呢？”
“现在已经是第四代罗宾了，你不会以为我这么高了还能穿得进那套制服吧？”迪克微笑着开口，暗搓搓的鄙视了一下小弟的身高，虽然他在达米安那个年纪也差不多，但他现在就有鄙视的资本！
“我还以为罗宾跟蝙蝠侠一样是什么长生种……”洛克希嘟嘟囔囔的说道，“他不是蝙蝠侠的血仆什么的吗？”
“……你这是吃了几个斯蒂芬妮·梅尔[1]？”他吐槽道，“我们都是普通人类！”
这点暴露也在系统的允许范围内，但当迪克还想再暗搓搓的说些什么时，属于他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不能暴露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他在心底大声的抗议，好歹是将那点小心思给收了回去，但普通人加上布鲁德海文的范围还是太大了。
“那你知道……哈利马戏团吗？”洛克希的声音有些犹疑，像是不知道要不要问出口一样，然而听见这句话的迪克心脏在这一瞬间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哥谭本地的一个大型马戏团，怎么了？”他注意到洛克希停下了脚步，微微低着头望向地面，“洛克希？”
“没什么，那个时候你应该年纪很小。”洛克希嘴角扯出了僵硬的弧度，“我只是忽然想到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她真是疯了，怎么见到个人就忍不住。
那是属于迪克的伤疤，她凭什么在不相关的外人面前随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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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人物传记模块？”阿尔弗雷德沉吟着开口，他跟洛克希此刻正在员工住宿区的小型娱乐室里头，虽然说是娱乐室，但除了一张桌子跟两张塑料椅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娱乐的。
夜翼在回到酒店之后就暂时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阿尔弗雷德带他去了员工的单人宿舍之后，回到员工大厅就看见洛克希微微皱着眉坐在娱乐室内。
本来就准备找阿尔弗雷德问关于迪克事情的洛克希自然不会瞒着老管家，她尽量简短的描述了下那个莫名其妙开启的人物传记模块，以及第一个出现的人物。
或者说，那个传记所隐喻的人。
【哈利马戏团──飞翔的格雷森。】
就算洛克希回到韦恩家族仅仅短暂的半个月时间，但她至少也是考上帝国州立大学的普通成绩优异学生，上网查点资料还是没问题的。
而当初的事件报导虽然在网络尚不发达的年代，并没有十分详尽的描述，但布鲁斯·韦恩的一切就算是十几年后也依旧是哥谭媒体们镁光灯追逐的目标，自然包括了他的第一个养子。
理查德·格雷森。
她知道发生在迪克身上的、关于格雷森夫妇的惨案，这也是她在即将开口询问夜翼的时候之所以停下来的原因。
就算这件事情|人人都知晓，但洛克希知道，众所周知的苦难并不是被传播的原因，最起码她不应该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寻找线索，虽然询问阿尔弗雷德肯定会勾起老管家对于迪克的思念，但她觉得这是更尊重迪克的做法。
阿尔弗雷德停顿了几秒，似乎并没有因此感到悲伤，反而像是怀念着什么一样，用洛克希意料之外的角度切入，“那一天倒是有点远了，我记忆里最清晰的反而是布鲁斯老爷带着迪克少爷回到韦恩庄园那天，他看上去……就像是小时候的老爷。”
“迪克少爷是一个优秀的体操选手，他能做出来的体操动作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艳……”阿尔弗雷德将他对迪克·格雷森的记忆娓娓道来，这是在过去一年内他很少做的事情，老管家总是教导洛克希在回头等待之前要先向前走，只要一直行走就能遇到想念之人。
而他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因此虽然无论是洛克希还是阿尔弗雷德都习惯在梦里回忆过去，但他们提起过去的时刻却寥寥无几。
但是现在，仅仅只是现在这一小段时间，洛克希就能深刻的感受到老管家对于自己照顾成长的一家人有多思念，光是那点记忆的枝微末节就足以感受到那份记忆的重量。
然而也就是这份描述出来的短暂记忆，让洛克希的人物传记解锁进度一下子从0%一跃到了10%，也不知道完全解锁之后她能得到什么。
难不成是什么角色碎片，等到绘卷……不是，人物传记完全解锁之后就可以把人拼出来？依照这个末日酒店系统那种拼接抽卡游戏风格搞不好真的有可能。
毕竟连【死*的投降用白色胖次】都敢塞进卡包里让人抽了，说起来那个死*到底是谁啊，连名字都被打码，完全不会是个正经人吧？
从阿尔弗雷德那里获得了10%的人物传记进度之后，洛克希在漫长的一天里终于洗完澡、躺上了酒店员工宿舍里的床铺。
这是个过分漫长的一天，她在外出寻找家人踪迹的时候不慎陷入了丧尸潮中，拼命杀出重围却还是被丧尸给咬掉了半条左臂，为了不在病毒潜伏期结束的时候被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丧尸，抱持着告别人世、再也见不到家人的恐惧饮弹自尽。
她本来应该要回安全屋的，阿尔弗雷德在她出门之前提醒过她，不能忘记时间，他烤了个大蛋糕要庆祝。
今天是她的生日。
今天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
洛克希闭上眼睛，却依旧能闻到血腥味，像是自己涌进鼻腔的鲜血似乎还没有流尽，不，或许不会有流尽的一天，这个味道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破碎的世界还有99.8%的进度需要推进。
新历元年，七月三十一日，她许下了无比宏大的生日愿望。
她许下拯救世界的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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