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伪装者满楼春同人-明镜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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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走到明镜的病房，对明镜说道：“大姐，您不是想要出院吗？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您现在已经可以出院，在家里好好休养就行，曼春去给您办理出院手续去了，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
明镜咳了两声，问明楼：“医生这么说吗？可是昨天医生不还说最好再观察两天？”
明楼认真的点头：“医生是说可以出院了，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他们这边定时去明公馆给您检查，或者请个护士回去照顾您，怎么样？”
明镜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明楼：“我觉得伤口还是有些疼，要不还是听医生的再住一段时间吧，请个护士回去多麻烦啊。”
“大姐，您昨天不是还说公司一大堆事，让我赶紧帮您办出院手续回家去么？”
明镜板着脸：“公司能有多少事啊，好不容易可以清闲两天你就看不惯啦？你想累死我啊，我告诉你，我还要在医院多住两天，不出院，赶紧带着你的汪曼春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管我了，看见你们就烦，赶紧走吧走吧！”
说着就把明楼往病房外推。
明楼看着办完出院手续的汪曼春，一脸苦笑：“现在大姐又不想出院了，还想在医院再多住两天。”
汪曼春了然的点点头。
明楼心下一横，不行，必须得跟那个疯子聊聊，转头就去找了王天风。
王天风知道明楼一定会来找他，耐心的坐在病房里等着，看到明楼进来后，他坐直了身子。
“疯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以后离我大姐远一点。”
明楼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
“明楼，你想多了，今天跟你大姐遇见实非我所愿，不过是因缘巧合罢了。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阿镜怎么会受伤住院的，你这个弟弟怎么做的？”
看着王天风满是责备的脸，明楼别开眼睛：“这件事是我没有安排好，不会有下次了，不过王天风，说这种话你没有立场。”
王天风冷笑：“我没有立场？明楼，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和阿镜也不会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明楼并没有被王天风的话激怒，他冷静的说：“王天风，为同志，我由衷的敬佩你为祖国所付出的一切，但是为明镜的弟弟，我无法谅解你在那种艰难的时候，离她而去，把她一个人留在上海挣扎。”
王天风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无力的靠向了墙上，他说：“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可以幸福。”
明楼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她说了句：“大姐最喜欢的就是明台，所以永远不要告诉她，关于死间计划的一切，不要让她知道是在你的计划下，将明台送上了死路，我不想大姐再伤心一次。”
明楼离开后，王天风靠在墙上，把手盖在眼睛上，有些酸涩的想：“我怎么会想让她伤心呢，死间计划必须进行，你是她的弟弟，怎么样我都要保住你，哪怕牺牲我自己的生命。”
王天风原本想要悄悄的离开，可是明镜天天都来找他，说自己在医院闲的无聊，明楼明诚又忙，难得遇到一个熟识的人，可以打发下光阴。
二人或是叙旧，或是谈一些彼此这些年的经历，每次见完明镜后他都舍不得走，他跟自己说：“再见一回吧，说不定过了这一回，终身都再也见不了了。”
就这样拖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医生告诉他可以出院了，直到明镜知道他在上海没有住的地方，邀请他住到明公馆的时候，看到明镜眼里隐藏着的希冀，他依然没有舍得离开。
明楼万万没想到，王天风居然住到了明家，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不行，得想个办法把王天风赶走，他再次找到王天风谈了谈，最终王天风收拾了行李，准备连夜离开。
在大门口，王天风和明楼看到了夜色中站在大门口静静等着的明镜，明楼一时间有些心虚，明镜没有看他，只是说道：“明楼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平嘉谈谈。”
明楼灰溜溜的走了，剩下王天风一个人独自顶着明镜的压力。
良久，明镜才说道：“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想要走我不拦你，你们都有很多大事做我知道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不辞而别，即便是冲着咱们以前的交情，我也不希望，到时候连一个帮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道这里，明镜自嘲的笑了笑：“瞧我，都忘了，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妻贤子孝、儿女成群，怎么会没有人帮你收尸，是我最近实在有些忘了分寸了……”
“没有，我没有妻儿，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哪儿来的什么妻儿。”
王天风赶紧打断了明镜的话。
明镜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吗？那也跟我没关系，说到底我们毕竟二十几年不见了，我有什么权利管你去哪儿呢，抱歉，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拦你。”
说完就越过王天风向家走去。
王天风没有走，即使明镜面无表情，可是藏在她眼底深处的伤心还是王天风异常难过，他灰溜溜的提着行李跟在明镜后面回了明公馆。
那段时间明公馆安静的不得了，明镜也不发火，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连走路都踮着脚尖，明楼有些迷茫的问汪曼春：“曼春，我是不是做错了。”
汪曼春对他说：“我知道你是担心大姐，你担心如果有一天王天风出了什么事，大姐会再次承受一次打击，与其如此还不如就维持现状，对吗？”
明楼点点头：“我知道对于当年，大姐心里是有遗憾的，可是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如履薄冰，朝不保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我不想再让大姐伤心了。”
“可是师哥，大姐这些年久经风雨并不是不能承担的人，她有权利自己做出选择，毕竟，谁都希望大姐可以幸福对吗？”
明楼若有所思。
1943年，明楼和汪曼春结婚了，明镜有些欣慰又有些伤感，她的弟弟们终究都一个一个有了自己的家庭，明家最后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时候，王天风悄悄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明镜的手，他不会再抛下她一次。
1944年，王天风跟明镜求婚了，明镜问他：“我当年送给你的那块手表呢？”
王天风脸色白了白，嗫喏到：“在战场上弄丢了。”
明镜哼了一声，最终放过了他，从盒子里又拿出一块手表帮他戴上，告诉他这次不许再弄丢了，王天风赶紧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好好保护这块手表。
明台知道大姐要结婚，终究忍不住心里的思念，悄悄的回了上海，时过境迁，上海滩的新闻天天都在更新，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明小少爷当年的事了，所以明台乔装打扮大摇大摆的回到上海，居然没有人发觉。
明台回到上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很兴奋很激动，完全没有想到老师还活着，而且大姐要嫁的人居然是老师。
明楼将明台离开上海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测。
明台私下里跟王天风谈了谈，他说：“老师，你能活着我特别高兴，更加没想到以后你会变成我的姐夫。”
王天风看着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终于开口：“明台，你恨我吗？”
明台摇了摇头，这些年经历过那么多事他终究成熟了很多：“老师，为了抗战，终究会有人牺牲，何况我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前方的战事大捷，又挽救了多少战士和百姓的性命呢。”
说到这里，明台拿出一块表，有些调皮的笑了笑：“老师，我还要谢谢你呢，是你送我的这块表救了我一命呢，本来呢，我是想留着做个念想的，现在还给你吧，不过先说好，已经坏了不能用了哦，”说完，他把手表扔给王天风就走了。
于曼丽在一旁笑明台：“明台，你真坏，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明台摇摇头扬长而去。
因为偶然发现表盖后面刻着明镜&平嘉这两个名字，他奇怪之下专门去查过，据说这是明大小姐在1921年专程从瑞士定制的呢。哎呀呀，这件事情，他才不知道呢，反正已经还回去了，大姐知道了也不关他的事。
王天风拿着被子弹穿了孔的手表一时呆住了，被下楼找他们的明镜碰个正着，她拿过王天风手上的表，看了看：“不是说在战场遗失了吗？怎么又找到了？”
王天风无话可说，想了半天，他终于决定跟明镜坦白：“阿镜，当年明台…”
“我知道。”
明镜打断了王天风的话。
王天风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吗？你和明楼古古怪怪，我又不是傻子，后来我去问了汪曼春，她都告诉我了。”
王天风想了半天，只能颓然的说：“对不起。”
明镜也有些难过的说：“我能怪你什么呢？怪你为了民族大义为了抗战胜利连自己的命都算计了进去吗？明楼没事、明台没事、阿诚没事、你也没事，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阿镜。”
王天风忍不住走上前去抱住眼前这个女人，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依然让他为之心折，见之难忘。
1945年，抗战胜利，还来不及欢呼，内战爆发了，明家的人数夜未眠，最终决定将家业转移到香港，枪口可以对准敌寇，不能对向自己人啊。
刚好，明楼和汪曼春接到通知静默潜伏，他们跟着大家一起到了香港。
明镜在45岁高龄的时候和汪曼春一起怀孕了，明家的男人没有时间再长吁短叹，全部化身成奶爸，现在家里两个怀孕的女人最大，走哪儿都怕她们磕着碰着了。
明镜唯一的遗憾就是明台始终不肯结婚，他说他有了一直陪伴的人，看到他有时候自己对着空气中自言自语，虽然明家的人都是接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但是他们希望明台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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